第72章 番外六:四胎(四)[番外]

当林云晚在一次例行检查中,无意间看到他光屏上那份关于“能量载体微粒”的绝密文件摘要时,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霍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是禁忌!是毁灭!”她抓住他的手臂,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停下!我求你停下!为了孩子,也为了你自己!”

霍维缓缓转过头,看着她。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那是一种将所有理性都燃烧殆尽后,只剩下纯粹目标的空洞与偏执。

“云晚,”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冰,“完美的代价,本就该是毁灭的边缘。我只是……在丈量那条边界到底在哪里。”他覆上她颤抖的手,引着她触摸自己那庞大、紧绷、孕育着无限可能与无限危险的腹部,“你看,他们还在生长,很‘健康’……这说明,我的方向,没有错。”

林云晚猛地抽回手,像是被烫伤一般。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那个曾经运筹帷幄的将军,已经在偏执的供养与对极致“成就”的渴望中,一步步走向了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危险的深渊。而这具日益沉重的身体,既是他的圣殿,也即将成为他的祭坛。

那场由他自己引燃的、关于能量载体微粒的风暴,并未因林云晚的惊恐与哀求而停歇,反而在霍维的偏执推动下,悄然进入了实质阶段。万分之一理论剂量的体外细胞测试,在阿尔法模拟出的、近乎苛刻的完美条件下,“成功”了。屏幕上那些短暂闪烁的、显示细胞活性“显著提升”的数据点,成了点燃霍维最后一丝理智的火焰。

“看,云晚,数据不会说谎。”霍维指着光屏,他的脸色因持续的腹部压力和内心的亢奋而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却亮得骇人,“风险可控,收益明确。”

林云晚看着那组在无数失败数据中如同昙花一现的“成功”信号,浑身发冷。那是实验室环境下,在排除了免疫系统、复杂□□环境、个体差异等所有干扰因素后,取得的脆弱而不稳定的结果。它根本不能代表在**,尤其是在他这样处于极限负荷下的**中的真实反应。

“那是毒药,霍维!是裹着糖衣的砒霜!”她几乎是在嘶吼,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你是在拿你和孩子们的生命,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最优’!停下来!”

霍维缓缓地、坚定地拂开了她的手。他的动作并不粗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封般的决绝。“我是他们的创造者,也是这场‘进化’的引导者。我有权选择通往‘完美’的路径。”他抚摸着自己那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腹部,感受着内部两个小家伙似乎比往常更频繁、更剧烈的活动,嘴角勾起一丝近乎迷醉的弧度,“他们也在渴望,感觉到了吗?这种活力……正是进化所需的躁动。”

第一次微量注射,在一个绝对保密的深夜进行。

药剂被稀释到几乎无法检测的程度,通过特制的、能最大限度规避胎盘主要屏障的纳米注射器,极其缓慢地推注入他体内。霍维平躺在医疗床上,全身肌肉紧绷,监测仪器发出的规律滴答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最初几分钟,风平浪静。他甚至能感觉到腹中的躁动似乎平复了一些,一种虚假的安宁笼罩下来。

然后,回响来了。

不是疼痛,而是一种从骨髓深处弥漫开来的、诡异的灼热感。仿佛有微小的、看不见的炭火在他血管里流动,最终汇聚向那片孕育生命的区域。他庞大的腹部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硬,宫缩监测仪上的曲线陡然攀升,超出了安全阈值,发出尖锐的警报。

“呃啊——”霍维猛地弓起身,又因为腹部的重量而重重跌回去。这一次的宫缩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它不仅仅来自于子宫肌肉的收缩,更带着一种……能量冲刷的撕裂感。仿佛有一股不受控制的洪流,正在他体内那两个脆弱的小生命周围奔腾、冲撞。

“胎心!阿尔法,胎心数据!”林云晚扑到监测仪前,声音尖利。

“胎儿A,心率急剧升高,180…190…200!伴有心律失常!胎儿B,心率波动剧烈!”阿尔法的电子音也带上了一丝急促。

霍维在剧痛和体内翻江倒海的能量冲击中,视线开始模糊。但他死死咬住牙关,一只手死死抓住床沿,另一只手则像铁钳般按在自己那如同烙铁般滚烫、坚硬的腹壁上。

“记录……!”他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能量感应……等级……灼热感定位……宫缩形态……变化……”

他不仅在承受,更在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品尝着这禁忌技术带来的每一分痛苦与异变。这痛苦,被他扭曲地解读为“进化”必须经历的阵痛。

林云晚看着他在痛苦中依然不忘收集数据的疯狂模样,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指挥医疗小组注射紧急抑制剂,稳定宫缩,降低胎心。

当危机暂时解除,霍维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虚脱地躺在那里,只有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然而,当他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看到监测仪上虽然依旧偏高但已趋于稳定的胎心数据时,一种扭曲的、胜利般的笑容竟在他苍白的脸上缓缓绽开。

“他们……撑过来了……”他喘息着,声音微弱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看……云晚……这就是……潜力的证明……”

林云晚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坠入深渊却自以为在飞翔的灵魂。她明白,第一次微量注射的“成功”(在他扭曲的认知里),已经彻底将他推过了那条不可回返的界线。下一次,他会要求更高的剂量,更激进的方案。

孕程进入最后阶段,霍维的身体负荷达到了一个连他都无法完全依靠意志力轻松驾驭的顶峰。双胎加上高位羊水,使得他的腹部庞大到了一种近乎夸张的程度,如同一颗成熟到极致的果实,沉甸甸地悬坠在他强健的躯干上,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变得异常艰难。腰骶部的酸痛已成为常态,呼吸因肺部被挤压而总是带着些许急促的底音,双腿也出现了轻微的水肿。

在这种情况下,林云晚强制性地为他配备了一个由四位男性侍从组成的贴身服务小组。他们并非普通的仆人,而是经过阿尔法严格筛选和心理评估,兼具力量、耐心、绝对忠诚与高度专业素养的前军事后勤人员或医疗辅助人员。他们的存在,是为了确保霍维在最后这段最关键的时期,能够得到无缝、高效且符合他身份与尊严的照料。

起初,霍维对这种“无微不至”的伺候是排斥的,这触及了他独立与掌控的核心。但身体的极度诚实,让他不得不逐渐屈服于现实的需要。

清晨,当霍维从并不安稳的睡眠中醒来,试图凭借腰腹力量独自坐起时,那巨大的孕腹带来的惊人重量和失衡感,往往会让他尝试失败,沉重地跌回床垫,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这时,守候在外的两名男仆会悄无声息地迅速进入。他们动作精准而同步,一人稳而轻地托住他的后背和肩颈,提供向上的助力,另一人则用双手小心地兜住他那沉坠如石的腹底,以一种均匀承接的力道,辅助他将重心前移。整个过程流畅、安静,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庄重感,最大限度地减少了他的吃力与尴尬。

“水温已调试到设定温度,上将。”当他终于坐在床沿,一名男仆会单膝跪地,为他穿上特制的、柔软的防滑拖鞋,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珍宝。霍维可能会因晨起的宫缩不适而微微蹙眉,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不耐的轻哼,男仆便会立刻放缓动作,并低声询问:“是否需要暂停一下?”

从卧室到书房短短一段路,也成了需要协助的旅程。他不再拒绝男仆伸出的、稳定可靠的手臂。他会将一部分体重倚靠在那只手臂上,另一只手则须臾不离地托着自己巨大的腹部,步伐缓慢而沉重。有时,内部一次剧烈的胎动会让他猝不及防地停下脚步,身体瞬间紧绷,倒抽一口冷气。这时,身边的男仆会立刻调整姿态,提供更坚实的支撑,直到那阵不适过去。霍维可能会在这种时候,用一种带着抱怨却又无可奈何的语气低语:“……这两个小东西,真是片刻不宁。” 这与他平日冷硬的形象形成了微妙的反差,流露出一种罕见的、因极度负荷而产生的“娇气”。

用餐时,男仆会为他布置好一切,将食物切割成恰好入口的小块,以免他因腹部顶住桌沿,俯身困难而进食不便。当他靠在特制的躺椅上休憩时,会有男仆跪坐在旁,用专业的手法为他按摩浮肿的小腿和双脚。起初霍维全身肌肉都会紧绷,但逐渐地,在那恰到好处的力道下,他会放松下来,甚至偶尔会在这种舒适中,发出极其轻微的、满足的喟叹,然后意识到什么似的,立刻收敛表情,恢复淡漠。

这种被全方位伺候的状态,对霍维而言是一种复杂的新体验。他依然保持着命令者的姿态,指令简洁明了,但他也开始习惯,甚至隐秘地依赖这种周到至极的服侍。这并非软弱,而是他在权衡之后,选择将有限的精力用于更核心的军务和对抗身体内部最直接的不适,而将这些“琐事”交由绝对可靠的人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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