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八次重生[8]

棒球帽显然也是身手不差,奈何几个回合下来还是占据了下风。

楚稚酒几乎招招往命门处打,拳拳要命,再打下去估计警察来了也不好办,林垂檐焦急道,“先别打了!先报警,快!”

楚稚酒仿佛没听到,将人死死压在地上,冲着太阳穴就来了一下。

棒球帽彻底昏死了过去,楚稚酒这才从地上站起来。

他刚才也受了伤,但好在受伤较轻,不影响行动。他先捡起了地上刚才因为扭打掉到不远处的枪,然后朝林垂檐跑去,在他脚边跪下,低头迅速地给他解开绳子。

“快走!”

俩人朝门口跑去,然后忽然之间,眼前一花。林垂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只见楚稚酒挡在了他身前。

他的背影微微有些颤抖,然后只听“当”地一声,一把染了血的匕首被远远地丢了出去。楚稚酒一把扼住偷袭那人的喉咙,将他硬生生地拎了起来,随即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

那人的身体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楚稚酒终于转过了身。他的身形有些摇晃,脸色比纸还白。林垂檐一眼就看到了他T恤上鲜红的血迹。

在这种情况下楚稚酒竟然还朝他笑了笑。他踉跄着朝林垂檐的方向走了两步,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蹭了蹭。

“别怕。”他说:“我没事。”

林垂檐确实有些被吓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他跪坐在地上,看着楚稚酒腹部不断涌出的鲜血,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你受伤了?”

“不碍事。”楚稚酒眼底还残留着温柔的笑意,但额头却渗出了一层冷汗,脸色也一点点变得惨白。

林垂檐扶着他,想把他抱起来,却因为四肢酸软无论如何也抱不起来。他想要拖着他,把他拖到外面求救,又害怕让伤口裂的更大。

楚稚酒刚才挡在他跟前耳朵身影和上一次他为自己而死的场面一点点重合,他仿佛再度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傍晚。楚稚酒气息微弱地躺在他怀里,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救护车终于到了。护士把人抬上了车,一直到医院,楚稚酒都死死地抓住林垂檐的手,不肯松开。他被推进了手术室,四个小时过去,才昏睡着被推了出来,送进了病房。

天色几乎是眨眼间就暗了下去,夜色浓重得比墨还沉。

林垂檐做完笔录回到病房时,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窗棂。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鼻尖。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了,空荡的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

“哥,你别生我气了。”楚稚酒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棉被里,脸色稍微恢复了点血色,但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林垂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内心复杂的情绪不断翻涌。

说实话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他确实是对楚稚酒的行径有些生气,他讨厌任何人以任何名义窥探他的**、操纵他的生活,尤其亲生父母是他最厌恶的一点。但如果刚才不是楚稚酒的突然出现,他也没命在这里想这些,更别说他还因为自己受了伤。

每想一分,林垂檐的心就软化一分。最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生气了,你以后也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嗯!”楚稚酒狠狠地点头,牵扯到了伤口,又“嘶”了一声。

“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垂檐老妈子的毛病又犯了。他起身做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检查伤口,索性没有出血。刚要起身,却被楚稚酒反手抱住了,撒娇道:“哥,你陪陪我。”

林垂檐无法,只好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天。他们聊起来小时候一起看过的动画片,聊起薇薇安养的那条金毛和拉布拉多,还聊起了最近的新闻报道。不知不觉,林垂檐睡着了。

他的手臂无意识地耷拉了下来。楚稚酒看着身旁的人,原本温和的笑意顷刻间就从脸上褪了下来。

他漆黑的瞳孔深处闪烁着奇异的光,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林垂檐柔软的头发,探进发根,享受那微凉丝滑的发丝从自己指间穿过的感觉。忽然,他五指收紧,发狠地拽住男人的头发。

林垂檐在睡梦里不安稳地动了动,却怎么也无法逃脱桎梏。楚稚酒的目光徘徊在身下人的脸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那弧度越来越大,青年的笑容里满是愉悦。

他松开了手,手指从发间落到林垂檐的侧脸,又过了一阵,他想了想,起身下床,将人抱到了床上。

病床狭窄,根本睡不下两个成年男人。然而楚稚酒却十分固执。

他像搂着一个大型玩偶一样,以具有强烈占有意味的姿态将人拢进自己的臂弯,屈起膝盖强硬地挤在林垂檐双腿之间。他们肌肤相贴,手脚相缠,就这么过了一晚。

林垂檐睁开眼时,天光已大亮。他翻身坐起,却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而楚稚酒已经不知所踪。

他赶紧下床,刚好看见楚稚酒抱着刚换下的病号服从外面回来,另一只手里还拎着早餐。

“早。”

林垂檐不敢置信地来回扫视着他,“你能下床了?”

“本来就能下床啊,我伤的又不是腿。”楚稚酒微微一笑,“我刚去找了医生,今上午就能出院,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这怎么可能!林垂檐想起自己昨天看到的那种出血量,肯定不是一般的小伤口,怎么能一晚上就痊愈呢?

“我真的好了。”楚稚酒反手关上门,眨了眨眼,“哥要是不信的话,我就脱掉衣服给哥检查一遍。”他说着竟然真的打算脱衣服,还用另一只手抓住林垂檐的手往他身上按。

林垂檐被吓得不轻,赶紧收回手。

“行行行,好了就好了。”他舒了口气,既然医生都说没问题了,或许真的是他昨天眼花了。

“那我们今天就回南城。”

“好。不过哥,你昨天晚上讲梦话了,你知道吗?”

梦话?林垂檐心头一紧。他装作若无事地问,“我说了什么?”

“你说了什么末日、怪物之类的东西。”楚稚酒困惑地歪了歪头。“你做噩梦了吗?”

林垂檐也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临睡前他想了太多。那个棒球帽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他和杜栩,还有其他人一样进入了循环?他想从自己身上拿到什么东西?这场浩劫究竟和他们有没有关系?

他只含混道:“或许吧。”而就在这时,一个想法从心底升起。

如果这时他跟楚稚酒说出真相,他会相信吗?

“阿酒。”他的神色凝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楚稚酒,道:“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楚稚酒一愣,随即笑了。

“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他一边甜蜜道,一边将早餐放在桌面上摊开,抽出筷子掰开,塞到林垂檐手里。“快吃吧,一边吃一边讲,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他这种哄小孩的语气林垂檐怎么会听不出来。但他无法,神情凝重地将自己从第一次重生到现在所发生的的一切都倾诉了出来,其间避重就轻,没有讲太多自己推导出来的内容,除了“上山可以避免灾祸”这一条。

他话音落下后,病房里陷入了持久的沉默。

楚稚酒低着头,刘海挡住了他的脸,林垂檐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他有些慌,上次和楚稚酒坦白后他丝毫不相信的表情依旧历历在目,林垂檐真的生怕他还是这般反应。

他忍不住抓住楚稚酒床单上的手,急切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楚稚酒慢慢抬起头,他看到他哥清澈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脸。

他神色古怪了一瞬,又迅速恢复。他皱着眉,道:“一时半会的话,我确实无法完全相信哥说的一切……”

林垂檐眼底的光熄灭了,手上的力道也松了,然而下一秒他却被楚稚酒反手握住。

“但哥想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做。”

什么意思?

林垂檐有些激动。“你的意思是说你愿意和我一起上山?”

楚稚酒唇边含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林垂檐不敢确定,又重复一遍:“山上是根据我多次重生经验得出来的最安全的地方,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楚稚酒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包含着太多复杂的东西,但林垂檐却没注意。

“我愿意啊。”他嗓音温柔,宛如少女。

“但我也有一个心愿,哥愿意满足我吗?”

“什么心愿?”嘴比脑子更快地反问了出来。等到林垂檐觉察出不妙时,楚稚酒已经把下一句话说出了口。

“哥,答应做我男朋友吧。只要你尝试着和我交往,我就答应和你一起上山。”

“……什么?”林垂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楚稚酒轻柔的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坚定的不容拒绝的含义。他加重声音重复道:

“我说,哥和我在一起,我就什么都听哥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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