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云起

用完饭,兄弟二人携妻共同出来,抬眸那刻,两位妻子对视羞涩不已,纷纷往自家丈夫身后躲。

“见笑、见笑了,母亲她本就是如此的,弟媳慢慢适应。”

“嫂嫂辛劳,我想母亲方才说由她多照看昱儿,多半也是为兄嫂考虑。”

陆修锦轻咳两声,示意陆修远噤声,“没见你嫂嫂脸颊都红透了吗?”

说着就要扬手,兰泽眼疾手快,站在陆修远身前,“谢兄嫂,我和修远准备去逛街,就先告辞了。”

屋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陆母欢喜不已,“你看呀。”

“什么?”

正巧看到陆修锦扬手、兰泽站出来行礼那幕。

“看你远儿多被他新妇护着啊。”

说完,兰泽拉着陆修远轻跑而走。

“这俩,合该是夫妻。”

“倒是你,哪里有当着弟媳面想要对自家弟弟动手的?”

“我哪里有,明明是那小子拿你寻开心。”

“二弟是怕我误会母亲用意。”

“好好好,我错了,真是的,弟媳不理解便罢了,自个儿发妻也不站我这边。”

“我哪里有。”

两人边走边聊,“怎么没有?远儿小、泽儿也小,合该我这个大的该受气呗。”

“生气了?”

“没有。”

“就是生气了。”

“没有。”

“还拒不承认?本来是想给你赔礼的,如今看来是不用了?”

“什么赔礼?”

周朵薇看了看主屋,陆父陆母躲起来装作没听见的模样,继续看着自己的书简和绣帕,周朵薇拉着陆修锦向前走了几步,转角处亲吻他脸颊。

陆父陆母听见,欢欣鼓舞,却又发觉不合适,人尴尬时候手里总是装作很忙碌的模样,然后一个看书一个赶忙绣花佯装无事。

另一边,到长廊的陆修远拉住兰泽,“刚才干嘛?怕我被长兄打?”

“打自然是不会,不过谁让你打趣嫂嫂。”

“我哪里是打趣。”

“知道~是解释嘛,不过说都说了,你带不带我出去?”

“帷帽都准备好了,好不容易休沐,自然要陪你好好玩一天。”

“那母亲那边我们要不要去说声?”

牵住她双手,“放心吧,母亲知道高兴还来不及,许是还希望我们玩久些。”

“会吗?”

“刚才还听不出母亲意思?”

兰泽羞涩低头,被逗的脸颊通红。

眼见四下无人,陆修远俯身。

兰泽问,“干嘛?”

只见他指腹放在自己唇上点了点示意。

兰泽害羞,看了周围,四下无人,如蜻蜓点水般吻上后就要逃走,却被他抓住,而后圈在怀中。

看见小夫妻如此亲密的兄嫂也为两人高兴,不自觉笑出声,引来新婚二人注目,从墙后出来时,兰泽胳膊碰碰陆修远。

看到兄嫂两人的手一直十指紧扣。

陆修锦问,“你俩、笑什么呢?”

“兄嫂感情可真好。”

“嗯,羡煞旁人”陆修远、兰泽夫妇眼神向着兄嫂紧握的双手看去。

周朵薇想要抽离,不想却被陆修锦更牢牢地抓住了。

“干嘛?”

“松开。”

“不许。”

兰泽总觉得,“这语气,怎么这么熟悉呢?”

周朵薇问,“语气熟悉?”

“嗯呢!”

周朵薇笑了笑,问兰泽“如出一辙?”

“没错!”

陆修锦和陆修远兄弟异口同声,“我和他一样?”

又异口同声地不服气,“哪里一样了?”

俩妯娌先是笑而不语,而后眼神表达:这还不一样吗?

不过周朵薇身为大嫂率先道,“不过你兄长可没小叔这么有耐心地为我打造一个小园林出来。”

陆修锦不甘,“后院花田可都是你喜欢的。”

兰泽故意问,“我的花呢?成婚到如今你可是一束都没送过。”

陆修远回答,“院子里可是种了从冬到夏的梅兰竹菊还有荷花,你喜欢的沉香我也是日日沐浴熏的。”

周朵薇叹气,“瞧瞧,你兄长可从不知我喜欢什么熏香。”

“谁说我不知?”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喜欢哪个?”

“茉莉花香。”

“猜对的?”

“哪里,平日你沁着淡雅的茉莉花香,我怎会不知?”

兰泽无奈,“嫂嫂,他俩好像没明白咱们用意。”

“就是,不解风情的兄弟俩。”

说完兰泽和周朵薇都笑了。

兄弟二人问,“我们、如何就不解风情了?”

兰泽道,“嫂嫂有心撮合我们。”

长嫂开口,“泽儿也是。”

周朵薇想起,“你们不是说要去玩?快去吧,好不容易等来的休沐。”

“嫂嫂和兄长一起吧。”

“你们新婚,我俩就不凑热闹了。”

“谁说的,玩就是要人多才热闹呢”说完挽着周朵薇一起离开。

四人便一同驾车去城外玩。

随行的,一则在暗处守卫,另外一行跟随马车,前后守卫。

马车上,兰泽拉着周朵薇,“嫂嫂可和兄长来踏青过?”

看得出周朵薇的心情也很好,“从未呢。”

“那我们都是婚后头次,我们准备了纸鸢、渔网、鱼竿、鱼叉和鱼篓。”

周朵薇不解,“既准备钓鱼、网鱼、叉鱼,为何还买了鱼?”不禁看向旁边木桶里的鲤鱼。

陆修远盖上桶盖,还不忘留个缝隙,“防患未然、防患未然嘛。”

陆修锦笑道,“我看、你是怕自己技艺不熟,饿着你新妇吧。”

“兄长,留点面子给我。再说了,我只怕饿着我新妇吗?这不准备了两条大鱼嘛。”

“行行行,谢谢我的好弟弟了。”

陆修远正一副清高地不必客气,谁让我是君子的模样,谁知陆修锦却问,“那我的呢?”

此言一出,陆修远愣住。

兰泽和周朵薇人皆被逗笑。

虽是初春,中午放了纸鸢、捉了鱼,太阳便要落山。

拿了火折子点燃,陆修远感叹,“还好带来两条。”

“我还以为你能叉到。”

陆修远无奈看向陆修锦,“哥,莫说我,你不也没收获嘛,咱俩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呗。”

周朵薇从掰下刚烤好的鱼腹喂到陆修锦嘴边。

“好啦,不许再说了,这不是没饿着嘛。”

兰泽也有样学样,“你也不许说了”只是没注意周朵薇是捏着鱼鳍给的,自己却被烫个正着。

陆修远连忙帮她吹凉。

兄嫂看在眼里,相视一笑。

兰泽眼神制止陆修远的夸张。

一路上说说笑笑,马车进城,周朵薇掀起帘脚,看到周边摊贩摆出的首饰问兰泽,“可有喜欢的?”

看着眼前的发簪,虽好看却也没什么必要,就摇了摇头。

陆修锦倒是注意到兰泽头上那支,眼睛转了圈。

了解他的周朵薇:倒要看看你打算干嘛。

“弟媳簪的这个倒是别致,像是沉香木簪。”

“兄长好眼力,确是沉香木。”

“我瞧这支就比刚才那些个好多了,独特、别致,样式也未见过。”

“兄长若是喜欢便……”

还未等兰泽说完,陆修远就开始护着,“这支不行。这块沉香木可是三年前我好不容易遇见的,本打算你十三岁生辰时做好送你的。”

陆修锦心想,终于让这傻小子说出来了。

兰泽问,“三年前?”

“是啊,三年前我们一同去街上,只是我在你身后,你未曾留意。”

“可你从未说过,这是三年前买的沉香木。”

“这……原是不必说的”又看向哥哥,“你要我再做个就是,可三年前那块都作废了,原料我也可再买,只剩这一支,可是绝不给的。”

“知道了,臭小子。”

周朵薇被逗笑,“你哥故意的。”

“嗯?什么故意。”

周朵薇眼神示意,“你看看你家新妇神情就知道了。”

回到房里,“你偏逗小叔干嘛?”

“那个傻小子,若不是我,他能把这事儿放心底绝口不提,不说出来怎么让人家知道呢?”

“夫君很有经验?”

话茬不太对,恐殃及池鱼,却又不得不解释,好在陆修锦是个头脑机灵的,“夫人教导,严师高徒、成婚经历嘛。”

“哦~”

另一边,竹栀等到兰泽回来,毕竟有段时间做苦役,兰泽自那以后就养成了每日沐浴的习惯。

自打陆修远送发簪那天起,就连沐浴时兰泽都簪的是他送的这支。

可今日他却发觉不是那支。

“兄长拿走了?还是你舍得给他了?”

兰泽摇头,“越是贵重的东西,越要好好珍藏。”

未等她说完,他便拿出了曾一分为二的发钗。

看着完好模样,兰泽问,“你是又将他们打在一起了?”又看到他正簪着另一半,“这不是原来那支?”

“我画了样子,寻了师傅打的,只是色泽有些许差异,不过大致模样还是相似的。”

他正说着,她拥着他。

其实更多感动是得知他拿着三年前选好的沉香木做了一次又一次后终于得到如今这支。所以那些伤,便是他许久不练,生疏的结果?

想到此,又听他说“寻了师傅”好的师傅哪里那么容易找到?

仰着小脑袋,等待着他的回吻。

谁知某人却直接多了。

兰泽忍不住提醒,“这是浴桶。”

他坦荡,“你是我妻。”

地上水迹从浴桶到床边,备来擦拭的帕子一个个散落。

清晨下人们默默打扫这一地痕迹。

刚和长嫂离开主屋,欣赏沿路风景,只觉刚到小院,不曾想他居然回来了。

果然,去见想念的人是会跑着的。

只是在下人面前保持着应有的体统。

回到房里,“刚去和母亲请了安,便往这儿赶,可休息好了?晨礼会不会太早?你若是想多休息会儿我去和母亲说,正好可以与兄长一起,他也觉得长嫂每日起的太早,或者……”

她抱住他,手臂圈住他腰间。

他问,“怎么啦?”

抱着他,摇头。

“不想说便不问了,那要休息吗?”

兰泽点点头。

其实习惯了每日晨起去溪谷练琴,如今闲散下来还不习惯。

陆修远起,兰泽是有感觉的,只是他每次都刻意将动作放轻缓,饶是想起身,也不想让陆修远以为是因为他起床而吵醒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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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肆小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