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我真是替您担心呢,皇后不在宫里的这些天您的儿子也太放肆了一些。不仅毒死了长公主心爱的猫儿,还,还编排了流言诅咒皇上,说公主安排宫人穿上的白袍是麻衣,是在给皇上……”他压低了嗓音:“戴孝呢!”
“混账!你敢说此大不敬之言!你不要命了?”淑妃的端庄一溃而散,声音放得很轻,生怕让外面的人听见了。
梦沧澜狞笑了一下,“娘娘也清楚这是不敬的死罪。您说出了这样的事,谁能帮您抹平?皇后平日待娘娘亲和,但被害人是自己的女儿,皇后说什么也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唯一能帮娘娘将这桩事压下去的,只有卑职。”
“你想怎么样?”
“卑职私下里约见娘娘,自然是不想娘娘落入险境。未来的路还长着,宫廷生存不易,卑职很想多一个朋友,我想娘娘亦是。”
“你想与我合作?”淑妃有些不太相信,“你应当知道我是什么出身,自保尚且不足,又有什么价值同你谈合作?”
“今时不同往日,娘娘早已不是卑微的宫女了,又何必妄自菲薄?您不仅是大皇子的母亲,也是皇后在宫中的‘好姐妹’,谁又敢怠慢了娘娘?”
“哦,难得你有这样的眼光。多一个朋友也不是不行。”
梦沧澜慢条斯理地说:“爽快。”看了淑妃一眼,两人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
“多谢你,愿意卖我一份薄面,为曦真解围。”淑妃微微一笑。“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宫廷生存不易,很需要彼此互相周全。”
“娘娘果真是聪明人。我这次过来,也是有一桩事需要请娘娘帮忙。”
见对方也有事相求,淑妃放松了许多。利益交换,更容易建立信任。她问道:“何事?”
“帮我重回御前。”
“这……我能做什么?”况且,她若开口说情,不是摆明告诉皇后她跟泰玥崇阵营有了干系么?
梦沧澜掏出一张折起的字条递给淑妃,“不用娘娘为我说情,娘娘只需在皇上面前说一说自身。我义父不离圣驾左右,他会见机行事。”
淑妃展开字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亲近水源。
麻雀停在枝头扑棱一下飞走了。
从佛堂里出来,淑妃步调沉沉,装载着心事。今天之后,她需要重新思考一下后边儿的路了。
花园里,宁逍立在池塘边,投喂着水里的鱼儿。
水面中倒映着他的身影,也映出了站在他旁边的泰玥崇,似乎是有话要说,欲言又止。
“沧澜的伤要紧么?”宁逍问道,口中仍唤得亲切。想来梦沧澜虽有失误,但在皇帝这里仍是可用之人。
泰玥崇稍稍放宽了心思,道:“他是习武之人,体格健硕,恢复得不错,劳皇上挂心了。”
可是说完这一句,宁逍继续喂着鱼儿,不再开口多说什么了。这时,淑妃一行人从远处过来了。
“陛下安康!”淑妃行礼问安,微笑道:“臣妾刚从佛堂里过来,不想在此处遇见了陛下。”
宁逍摊开掌心里的鱼食,邀请她一起喂鱼。
淑妃拈起一小撮鱼食撒向池塘,一边说着:“今日臣妾在佛堂里为陛下祈福,得出了四个字‘亲近水源’。陛下福泽深厚,今年若是亲近水源,这一年的运势将会更上一层楼。没想到陛下这会儿,已经在亲近水源了。”
“有此一说么?”宁逍感到有趣。
“解卦的签文上这样说的。”淑妃拿出纸条来。
宁逍一看,笑了。“看来朕将有好运气了。”
“陛下,您这一整年都要好好亲近水源哦!这样,臣妾想,西北的战事一定会平定,九月与上邪国的比试,吾国也一定会胜出。”
“你是让朕在这水边喂一年的锦鲤么?”
“陛下,您再想想……”淑妃带上了一点儿撒娇的语气,“臣妾的封号里有一个‘淑’字,也算水源。”
“哦,那朕岂非要多多亲近你了?”宁逍瞟过来一眼。
“臣妾自然希望陛下多多亲近臣妾,不过,更希望陛下有强运傍身。”
“那皇后的‘雪’字也算吗?”宁逍问。
淑妃点头,“算的,陛下也要多多宠爱皇后娘娘。名字里带水的人,都会有益于陛下。”
泰玥崇这时想到一人,开口道:“梦沧澜的名字里也带水。”
“是啊,还有梦沧澜。”宁逍转过身来,向泰玥崇道:“既然罚过了,让他伤好了就回御前当值吧。”
“是。”
晚上。
泰玥崇过来看望梦沧澜,两人在桌前说着话。
“你的伤怎么样了?”
“谢义父关心,已无妨碍。”
“这次的事,皇后借题发挥是过分了些。不过皇上已经准你回御前当值了。”
梦沧澜故作意外,“怎么会这么快?”
泰玥崇嗤笑了一声,“淑妃那个蠢女人,借着签文向皇上邀宠,劝皇上多多亲近水源以增强运势,我趁机提及了你,你的名字里也含有水,所以,皇上让你回来当差了。”
“那可要多谢淑妃娘娘了。”
“是呀,由她起这个话头,皇后也不好怨怪我,皇上不至于难做。”
“义父,皇后的权力很大么?”梦沧澜收敛了眼中的睿智。
“那是皇上看在明家世代功勋的份上给她面子。你只管用心效忠于皇上,只有他,才是王权正统。”
“您是孩儿的义父,孩儿自然听您的。”谁是王权正统?难道泰玥崇真的在意吗?只是谁更有利可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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