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愿看着陈芷道“芷姐姐,你不用管我了,这是我的决定。”
陈芷道“不行,你不能嫁给他。”
蒋愿道“陈芷,你还没有嫁给我哥,你没有资格管我,不用劝我了,你走吧。”
陈芷道“我没有资格,那你为什么哭了。”
蒋愿讨厌自己憋不住的泪水,她在心中告诉自己几十次不要哭,可泪水还是流出来了。
蒋愿抱住陈芷道“芷姐姐,我们要等哥哥回来,我要保护你。哥哥回来了,我们就走着远远的,你别管我了,好不好。”
陈芷抱紧蒋愿道“阿愿,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果然次日,便有人来蒋宅提亲,蒋父蒋母听到消息都从田地中急着赶了回来。
不过这一次罗尹盛没有来,来的是他的一个媒婆和一群抬着聘礼的小斯,聘礼对普通人家也算是丰厚。
媒婆笑嘻嘻地牵住蒋母的手道“您真是好福气,您知道来提亲的是谁吗?县令的儿子要娶蒋姑娘做妾。”
站一旁的蒋父听到,大声道“把聘礼拿回去,我女儿不给别人做妾。”
媒婆脸上的笑消失了,道“这可是蒋姑娘应下的亲事,今怎么就变卦了,罗公子怪罪下来,别怪我没提醒你。”
蒋父看向蒋愿,蒋愿开口道“爹爹,它说的对,是我应下的。”
蒋父道“阿愿,为父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余生幸福,你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许嫁给别人当小妾。”
蒋愿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了。
蒋父又对媒婆“把你的东西从我们家带走,立刻,马上。”
媒婆翻了个大白眼,唤小斯把聘礼搬走了。
蒋父拽住蒋愿的手臂,把蒋愿拽回她的房间,把蒋母留在门外。
蒋父道“阿愿,你当真想嫁与什么县令的儿子。”
蒋愿没有回话。
蒋父对她的女儿十分了解,他明白了,道“爹虽然老了,女儿还是护得住的,爹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一定会保护我的女儿的。”
“你就留在屋子里,爹帮你解决。”
蒋父说罢便大步向前走,将蒋愿一人锁在房中。
蒋愿没有喊她的父亲,让他将自己放出,而是默默蹲在地上,用双臂将自己圈起,她和蒋父都清楚,罗尹盛不会放弃的,蒋愿不知道怎么做。
蒋愿并未觉得过了多久,便又听到门外有声音,蒋愿知道,那一定是罗尹盛来了。
蒋愿去柜子中翻出她小时候悄悄跑出去玩用来撬锁的铁丝,这是蒋祝教给她的,过了很多年了,她还是记得。
蒋愿用铁丝试了五六次,终于打开了,蒋愿跑道蒋宅门前,看到几个小斯将蒋父压住,蒋母在旁边哭着。
蒋愿喊道“住手,住手。”
蒋愿跑过去,推开小斯,罗尹盛对小斯道“放开吧。”
蒋愿看着罗尹盛道“我同意了,聘礼留下,婚期你来定。”
蒋父道“不行。”
罗尹盛道“不行哦,我不能走,你要住进我的宅子里,方便迎亲。”
蒋愿手握成拳,道“我同你走,让你的人立刻从我家离开。”
罗尹盛道“好,我的娘子。”
将愿对蒋父跪下,道“爹,女儿要走了,您一定要照顾自己娘,照顾好自己,我……”
蒋愿起身向门外走去,她告诉自己不能回头,她害怕看到蒋父的眼神,她忍不住想自己的父亲会是什么样子看着自己的背影……
巷子深处,她看到陈芷了,她对陈芷笑着,可陈芷更多看到的是蒋愿饱含泪水的眼睛。
罗尹盛也看到了陈芷,罗尹盛看到蒋愿的表情,他真是爱极了她这个样子,罗尹盛在想“她怎么这么爱哭。”好像没见面几次,蒋愿一直在哭。
罗尹盛带蒋愿来到了一处宅子,宅子很大,但佣人并不多,一看便是刚买下,没置办好的。
到了宅子,蒋愿便对罗尹盛道“公子,我会好好在这里等你来迎亲。”
罗尹盛笑着“迎亲还有一日,我先陪着你好吗?”
罗尹盛走近蒋愿,蒋愿向后退,挤出笑道“婚前新郎新娘是不可以见面的。”
罗尹盛道“你在赶我?”
蒋愿保持着脸上的笑意道“只不过讨个好兆头罢了。”
“公子,这次就依我可好。”
罗尹盛想着“也不急于这一时,先依着她罢,本公子还有别的事。”
罗尹盛摸着蒋愿的脸道“好,这次就依娘子的。”
罗尹盛走后,蒋愿心中不安,她担心陈芷和蒋父蒋母。
蒋愿想着找个机会回家看看,今天晚上便是最好的机会。
这一天,有人来为蒋愿量尺寸,耳边夸蒋愿好福气的数不胜数。
罗尹盛给蒋愿的一切都是按照娶妻的规格,但蒋愿心中的清楚,这并不是因为罗尹盛有多喜欢她,不过是因为这些对罗尹盛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东西。
夜半三更,蒋愿一直未眠,门外无人时,蒋愿担心走门会被发现,蒋愿翻墙离开的。
蒋愿跑到蒋宅门前,蒋愿看到的是蒋宅大门没有闭着,不好的预感涌上蒋愿的心头。
蒋愿快速跑进蒋宅,她看到蒋父躺在秋千旁,头上有一个血窟窿,蒋愿颤抖着将手放到蒋父的人中处,蒋愿又将手快速拿开,她抱住蒋父,道“爹,爹,爹,你……怎么了,我……我……”
蒋愿抬头看到门后的蒋母,蒋愿轻轻放下蒋父,爬过去,“娘,娘,你……阿愿回来了。”
蒋愿哭得太用力了,她喘着气,呢喃着“你们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蒋愿听到凳子被踢倒的声音,蒋愿快速起身,跑向房间,陈芷挂在房梁上,在自尽。
蒋愿将陈芷抱下,蒋愿脚下不稳,她们二人摔在地上,蒋愿急忙起身,抱起陈芷,道“芷姐姐,芷姐姐。”
陈芷看向她道“阿愿,我是死了吗?你回来了?”
蒋愿道“芷姐姐,你没死,你没死。”
陈芷道“阿愿,别救我了,我不想活着了。”
蒋愿看着陈芷的眼睛,那双原来温柔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没有了光彩。
蒋愿问道“芷姐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陈芷道“阿愿,快跑,不能嫁给罗尹盛。阿愿,你快跑。”
蒋愿问道“芷姐姐,是他干的?”
陈芷点点头,道“阿愿,快跑吧。”
蒋愿为陈芷擦干脸上的泪,她脱下自己的外衫,将陈芷拽坏的衣衫的身体裹上。
蒋愿道“芷姐姐,活下去,你是哥哥余生唯一的牵挂了。”
陈芷摇着头,她看出来了,蒋愿要去报仇,报仇就是赴死。
蒋愿拽下陈芷抓着她手臂的手,蒋愿将蒋父蒋母留给她的嫁妆和攒下的钱都拿给陈芷了。
蒋愿写了一封信:
哥哥亲启,阿愿不能等你回来了,阿愿要去寻爹娘报生养之恩了,命运真是爱戏弄我们,好像一切都走向了最坏的结果。
阿愿已经将仇报了,哥哥再也见不到阿愿和爹娘了,但芷姐姐在等着你,天南海北,你一定要寻到她,好好照顾她,你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希望了。
蒋愿将信放到他们悄悄买了怕蒋父发现,藏玩具的地方。
蒋愿知道蒋祝一定会寻到的。
蒋愿拿出铲子,哭着将蒋父蒋母入土为安,她不用陈芷帮忙,她告诉陈芷说“这是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唯一能为父母做的了。”
蒋愿做好一切后,她握着陈芷的手道“芷姐姐,走得远远的,等哥哥五年,不三年,两年就好,他会寻见你的。”
“芷姐姐,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别哭了,好好活着。”
说罢,蒋愿就跑了,跑了很长一段,蒋愿才停下,发现自己跑错方向了,她捂着嘴,蹲在路中间捂着嘴哭着。
蒋愿又强迫着自己站起来,想着“我得回去,不能被发现,我要报仇。”
蒋愿翻进院子时,她摔到地上,手擦破了一大块,蒋愿顾不上疼,她跑得很快,跑到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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