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正在刷碗,珠爷爷走到他身边拿起碗,陆舟立马道“爷爷,您快去歇着吧,我马上就洗完了。”
珠爷爷道“我想和你聊一聊。”
陆舟将碗放下,陪珠爷爷坐在屋中,珠爷爷道“小伙子,你现在身体应该无恙了吧。”
陆舟感到一丝紧张道“嗯”
珠爷爷道“你留在老头子家中别告诉老头子你是为了报恩,老头子没为你做什么,担不起你日日这样做,你不是一般人吧。”
陆舟抬眸对上了珠爷爷的眼睛。
珠爷爷道“是达官显贵还是谁家的贵公子?老头子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就剩下阿和这一个牵挂了,你如果真心喜欢阿和,能与老头子坦白一切吗?要是不能,你今日便走吧。”
陆舟低头错开了珠爷爷的眼睛,道“爷爷,我对阿和的真心天地可鉴,我没有什么身世,父母双亡,自己独留天地间,我知道这样与您说,让您安心把阿和交给我照顾很不真实。”
珠爷爷道“你的过往我可以不深究。”
陆舟原来暗淡的眼神忽地亮起来。
珠爷爷又道“我只是想让阿和在我走后,也可以过得安稳些,你可以向我保证余生只爱阿和一人吗?”
陆舟毫不犹豫道“不止余生,我生生世世都只爱她一人。”
珠爷爷道“阿和不能怀孕。”
陆舟道“她的身体怎么了?”
珠爷爷感到一丝震惊,陆舟竟然先关心的是珠和的身体。
珠爷爷道“阿和先天不足,她的身体不足以承受一个孩子的到来,她……也可能死于不久后的某一日。老头子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也怕在她前头先离开了,更怕她离开在老头子前面,所以,你现在还愿意余生只爱她一个人吗?”
珠爷爷在陆舟的眼中只看到痛苦,没有丝毫犹豫,珠爷爷知道,自己选对了。
陆舟坐在石阶上久久不能思考,他脑中不断回响珠爷爷的话。
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陆舟的脑中,打断了陆舟,“山上的白虎被魔气侵染了,你去将它收了。”
陆舟心中烦闷,问道“我不是任务已经完成了?你自己去。”
风知拂的笑声传来,道“那你就等着下次那姑娘去采药后被吃了再去杀它吧。”
陆舟道“知道了,明日就去,我的神力能用吗?”
风知拂道“你本身的用不了,剑中蕴含的可以。”
陆舟道“我会死吗?”
风知拂道“问得这么直白?应该死不了,但你要是不想太早见到我,就小心些。”
风知拂断了对话,陆舟就联系不上他了。陆舟试着召唤一下剑……没有反应。
陆舟想着自己真的不能不管那只白虎吗?陆舟很快否定自己这个想法,白虎跑下山,一村的人都性命难保,珠和必须去上山采药。
陆舟没有等到珠和回来,犹豫之下,也没有同珠爷爷告别。
陆舟走到后山,陆舟看到剑还在原处,白虎也不在此处,正待陆舟上前捡剑,一张虎掌劈来,陆舟急忙侧身避过,被魔气感染的白虎智力像人类一样,虎掌将剑紧紧压住,白虎察觉到陆舟看剑的目光,用掌将剑向身后踢去,然后向陆舟扑身,陆舟掏出匕首,向白虎身下划去,白虎受伤,但魔化后,白虎的恢复速度惊人。
陆舟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剑,白虎的眼睛也望了过去,陆舟将剑提起,快速转身,将剑接在手中,快速拔剑,白虎感受到剑中的神力,转身向山下跑去,陆舟快速用剑中神力凝成结界,结界在凡人眼中看来就是山的形状,只有对地界十分熟悉的人才能看出地面缩小的区别。
白虎一头撞在结界上,陆舟感到白虎的怒气。
珠和回家时,太阳有些偏西,将落不落的样子,珠和不太喜欢针线活,所以她一直都学的不太好,今日珠和学不进去,但她也不好早早离开,还是撑到大家一起回家的时候。
珠和进到屋子,没有像早上一样香喷喷的饭菜等着她,没有陆舟的身影,也没有珠爷爷的身影,珠和跑到珠爷爷的屋子,看到珠爷爷正躺在床上,珠和小心翼翼走上前,珠和现在心中紧张不安,她脑中混沌一片,当她坐到床边时,她听到珠爷爷平稳的呼吸,珠和才松了一口气,湿漉漉的眼睛弯成月牙状。
珠爷爷醒来了,看着珠和问道“丫头,怎么了?”
珠和道“爷爷,我吵到你了?你再睡会,我去做饭。”
珠爷爷道“为什么哭了?不用担心爷爷,爷爷还想看到你出嫁的样子,不会悄悄离开的。”
珠和抱住珠爷爷,道“爷爷,我就剩下您一个亲人了,您好好的,健健康康的陪着我。”
“我去给您做饭。”
珠和悄悄关上门,开始做晚饭。
珠和这两日吃了陆舟做的饭,觉得自己这厨艺真是不怎么样。
珠爷爷看出珠和的心不在焉,道“小陆应该是有事需要处理。”
珠和道“爷爷,他和您告别了?都不等我回来,就走了,太过分了。爷爷,他还会回来吗?”
珠爷爷也在想陆舟为什么会走,上午还信誓旦旦,下午就不见人影了。
珠爷爷道“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好好吃饭。”
珠和感觉心里怪怪的,一股不适的感觉向她袭来,珠和感觉心里怪怪的,珠和睡不着,抱着小云朵道“他不告而别,要是回来,我一定不理他,你也不理他好不好。”
“不过,他要是不回来,他……”
珠和将小云朵放到自己身侧,小云朵很安静,珠和一直都睡不着,睡不着使珠和变得烦躁起来,珠和在心里努力安慰自己,可怎么都睡不着。
一晚上,珠和在天蒙蒙亮时,感觉到睡意,但珠和想起得给爷爷做饭,强迫自己坐起。
珠和想起陆舟了,道“真讨厌,好困啊。”
珠和没有再和爷爷提起陆舟,但她总是下意识地想去门外看看,尤其是山上的方向。
半月后,珠和早早起来去山上采药。
珠和到了山上,她记起陆舟的剑,心中道“也不知他有没有上山将他的剑拿走。”
若说对山熟悉的人,珠和必定算其中一个,珠和走了几步就发现地面缩小了,珠和走向山,抬手摸上山壁,山壁并没有什么变化,珠和正在与自己的脑子做斗争。
可山壁的另一面,陆舟看到珠和的脸,脸上闪过的紧张被白虎捕捉,白虎用力撞向珠和在的位置,人间半月,不过结界中短短半个时辰,白虎身上已经出现数道伤口,因为剑上的神力,白虎的伤口不能快速恢复,陆舟情况也没有多好,凡躯的痛感比以前更甚,身上的抓痕看起来令人胆寒。
白虎发现自己打不过后,心中只顾着想跑走,陆舟也知道自己不能拖下去,他以前靠的都是自身的神力,神力的消耗可以感知,这次依靠剑残留的,陆舟拖不起,况且现在如果结界破了,珠和一定会丧命在虎口。
白虎拼尽全力撞击一侧,珠和那处的结界变得薄弱,陆舟握剑的手竟有些颤抖,陆舟不敢冲结界处使力,他抬剑向白虎侧身砍去,白虎感知到危险的到来,只好向后闪去。
陆舟站到珠和所在的结界处,回头看了珠和一眼。
珠和将放在山壁上的手拿开才发现,时间的流逝好像变快了,她感觉自己只是想了一会,太阳已经西移那么多。珠和发觉了不对,但珠和今天确实有事在身,还是放弃探寻答案,转身去采草药。
陆舟看珠和已经离开山壁前,但仍在不远处。
陆舟发觉剑的光芒变弱了,也就意味着神力不剩多少了,陆舟必须尽快,陆舟握紧剑,孤注一掷必须命中要害,陆舟冲向白虎,白虎认为陆舟要正面交锋,在剑刚要刺到白虎时,陆舟将剑向上劈,剑气冲向白虎的眼睛,陆舟已经躲不开白虎的攻击,白虎的嘴正咬中陆舟的肩膀,陆舟感受到肩膀被撕裂的疼痛,陆舟将剑插入白虎的脖颈,终于,白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陆舟看了眼已经露出骨头的左臂。
陆舟凭着最后一丝力气转身,已经看不到珠和的身影了,陆舟有些失落,但他也明白,人间的时间或许已经过了几日。
陆舟倒在了地上。
珠和回家后,一直对山上发生的事有疑惑,过了几日,珠和再一次上了山,这一次,她看到了那个不告而别的人,此刻正躺在地上,满身鲜血,身旁还有他的剑,也均是鲜血。
珠和远看并没有看出那是陆舟,珠和走近才发现是他,珠和蹲在陆舟身旁,去探陆舟的鼻息,珠和去探鼻息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珠和在感受到呼吸的那一刻,她的手抖了起来,心开始绞痛,珠和感到自己的坠子烫了起来,珠和将坠子拿出来,她没有多想。
抱起陆舟将他放到自己背上。
珠和几乎是寸步难行,山腰处,珠和就开始脱力,珠和没有看到路边的树枝,跌倒的那一瞬,她用力拉住陆舟,生怕他滚下去。
珠和感到自己的后背濡湿一片,珠和摸上去,手已经被染红了,是陆舟的血。
珠和害怕自己不能带陆舟回去,怕他撑不住。
珠和用力唤陆舟“你快醒来,我背不动你了,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发烫的坠子开始发光了,珠和的头痛了起来,有人一直在耳边唤一个人,珠和觉得是在唤她,可唤的人一直都是“阿云。”
珠和再次睁开眼,那个人挥了挥手,原本要裂开的头不在痛了,珠和看到一位英俊非常的男子,男子道“再一次见面,别来无恙,姑娘。”
珠和看着男子道“你是神仙?救救他。”
男子皱了皱眉,想着“凡躯这么弱,竟都没怎么恢复。”
其实结界刚消散,风知拂就来处理了白虎的尸体,也帮陆舟护着了心脉,保住了性命,本以为他可以醒来的。
但陆舟没能醒来,风知拂感受到伴云的神力,就知道会出事,所以来看看。
风知拂看着珠和道“他死不了,姑娘你不该想起那么多,我帮你们回家,你的记忆我也会修改一些,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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