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里,一声茶盏碎裂的声音传来,下人诚惶诚恐地离开房间。
宫远徵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
“我咽不下这口气!”
“别说是一口气,今天就是一把涂了毒的刀子,你也得把它咽下去。”
宫尚角眼尾泛红,眸中带着一抹狠厉,宫远徵本想再说什么,突然发现宫尚角的神色不对,表情瞬间黯淡下来。
“哥,你怎么了?”
宫尚角沉默,脸色发沉。
宫远徴眼眸含泪,望着一言不发的哥哥,声音低沉:“是不是医案的事,让你想起了泠夫人和朗弟弟——”
闻言,宫尚角鬓角的青筋凸起,眸中带着狠厉,厉声打断了宫远徵。
“你先下去!!!”
宫远徴委屈的落了泪,一言未发站起身离开屋内
宫远徵在门外碰到了等在门口的上官浅,音色冷淡。
“我要是你,现在就不进去。”
上官浅:“我陪他一会儿吧,也许有个人和他说会儿话,他心情会好些。”
宫远徵伸出手拦着她,眼眸凌厉。
“我哥连我都不想见,你算老几?”
上官浅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没打算离开,她看着宫远徵。
“那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宫远徵冷哼一声,言语间透着凉意。
“云为衫给你的医案有问题,你被她算计了。你这次把我哥害惨了。”
上官浅脸色发白,嘴唇也接连抖了几下。
宫远徵望了望宫尚角的房门,神情落寞的走到台阶上落座下来,垂下眼眸,心里五味杂陈。
在角宫走廊上跑着的黎清鸢,远远就瞧见了他失魂落魄的身影,心里瞬间发疼,薄唇轻启轻轻的喊了声。
“远徵。”
宫远徵在听到那熟悉的嗓音时,不禁有些短暂的恍惚。当他抬起眼眸的瞬间,便看到了走廊里黎清鸢向他飞奔而来。
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深情地凝望着她,那种委屈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她终于醒过来了。
当看到那个即将跑到他跟前的少女时,他努力收起了低落的心情,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然后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住了那个向他飞奔而来的少女。
二人紧紧相拥,只一日未见,便如隔三秋。
环抱着黎清鸢腰身的双手紧了又紧,是好好的她,天知道宫远徵是有多么想她,泪水从他泛红的眼尾滑落,声音哽咽,沙哑。
“阿鸢,你终于醒了。”
黎清鸢抬手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温柔的安慰着他。
“我若不醒,那我的阿徵又该怎么办呢?”
阿徵,她说他是她的阿徵。
闻言,宫远徵唇角勾起,俊美的脸上笑意盈盈
一旁的上官浅望着恩爱的二人蹙紧了眉头,咳咳一声,宫远徵松开怀抱,手握紧黎清鸢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黎清鸢侧头神情冷淡的望着上官浅
“上官姑娘,这个时候在这里做什么?”
上官浅抿了下唇,神色淡然的回复着
“我是角宫的夫人,理应在此,到是你们二人是不是来的太过勤快了一些?”
黎清鸢勾唇一笑,轻蔑的望着她
“你难道不知道,角宫,徵宫,不分家的吗?”
“更何况我与远徵二人身处何地与你这个外人有何关系?”
上官浅被对的哑口无言,心中憋着气一言不发
黎清鸢拉着宫远徵走向宫尚角的房门一侧,透过窗户的细缝,看到了坐在墨池前方的宫尚角端详着手上的一块老虎刺绣的手帕。
那块手帕,是朗弟弟的。
黎清鸢神色凝重,宫远徵眸子微微一怔,乖戾少年的脸上流漏出一丝脆弱和悲伤。
“在哥哥的心中,我始终比不上朗弟弟。”
黎清鸢望着悲伤的宫远徵,心中仿佛被针扎了那样疼痛,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眸疼惜的望着他,语气温柔。
“你从来不是谁的替身。”
“你只是你,无需跟他人相比。”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阿徵。”
宫远徵暗淡的眸子闪烁着光芒,痴痴地凝望着黎清鸢,至少在她这里,他只是他,不是别人,他也有只属于他自己的光了。
一旁的上官浅捕捉到了信息问道
“朗弟弟,又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他?”
黎清鸢同宫远徵对视一眼,二人都没有回话
上官浅蹙眉望着二人,语言间有些威胁之意
“你们若是不肯说,那我去问角公子。”
宫远徵伸出手拦住上官浅,露出愤恨而悲伤的表情。
“十年前,他与泠夫人都被无锋杀了。”
上官浅有些意外,毕竟她也是无峰之人,索性不说话了。
黎清鸢淡漠的望着她,语气严厉。
“我劝你,若是不想死,就乖乖的回你屋内呆着。”
上官浅脸色沉了下来,有些难看,但并未离开
黎清鸢透过窗户撇了一眼屋内脸色阴郁的宫尚角,声音突然放大缓缓道来。
“往事如烟,随风而逝。”
“不困于心,不念过往。”
“学会放下,一念之间。”
“你我经历过许多生死离别,又何苦折磨自己?”
“总之而言,还有远徵,不要忘记,他也是你的弟弟。”
“如同亲生。”
最后几个字音调加重了几分,言毕黎清鸢拉着失神的宫远徵离开,屋内的宫尚角听到这番话和熟悉的声音,便知道是谁了,宫门最懂他的人莫过于黎清鸢了,她知道他的弱点和痛楚,也唯有她敢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
他望着手中的老虎帕子,轻轻抚摸着,身上狠厉的气息已经消失殆尽。
上官浅望着这一幕蹙眉,神色复杂,她没想到黎清鸢的几句话就让宫尚角卸掉了狠厉,在门外思考了半晌,最终打开门,走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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