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个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我吃了百草萃,它定不是毒草,那...”
“这是冰魄草,极寒”
“正常人根本承受不住这药草的寒性,姐姐你...”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以前...”
屋子外面猛然传来许多脚步声,气势汹汹的架势,估摸着有十几二十个人。
屋内二人对视一眼,对方眼中只有茫然。
只见可怜的木门被猛地踢落,一抹黑色的身影率先冲了进来,怒气冲天地拽着宫远徵的衣领,
“宫远徵你个登徒子,把我羽宫小姐拐到医馆,你意欲何为!”
按照宫远徵平日里的傲娇劲儿,早就把宫子羽怼回去了,可眼下宫滢羽在旁边,他倒是要让滢羽姐姐看看这宫子羽愚蠢的样子。
宫子羽见宫远徵不反驳他,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将他的背压制在药柜上,一面墙大小的药柜被撞得微微摇晃,宫远徵只觉得背部被药柜上抽屉的金属拉环硌着,有些换不来气。
“好啊,宫远徵,你这个道貌岸然的...”
“宫子羽!你快放开他!”
“姐姐,我定为你...”宫子羽可不管这么多,只想着角徵两宫欺负羽宫的人,过分至极。
“我是自愿来的。”
“姐,你...”宫子羽似是反应了好一会儿,缓缓地松了手。
宫远徵一个踉跄,好在宫滢羽及时扶住,想着昨日药性过猛,如今他定是没精力和宫子羽周旋,抬眼示意站在屋外的侍卫将宫远徵送回徵宫休息。
宫子羽可以说是从小锦衣玉食,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可他作为羽宫的独子,未免太小孩子气了些。
“宫子羽,你太鲁莽了。未清事情的原委,就意气用事,”宫滢羽的语气很克制,但话下那种隐隐的不满和责问之意呼之欲出。
“你被他拐去医馆一夜未归,姐姐要我如何冷静?你是不知道他们宫尚角宫远徵二人有多刁滑奸诈,我是真的信你会出什么意外。”
宫子羽觉得宫滢羽莫名其妙,自己好意护着她,还要被教训。
“你听谁说,我是被宫远徵拐来的”
“我今早起来,听到一群婢女在闲聊,说你们二人留宿在医馆一夜未归...”宫子羽越说越委屈,明明自己这般担心她。
“昨日我是自己来的医馆,碰巧远徵尝了药草神志不清才留下来看顾他。子羽,你是宫门的执刃,执刃不是权力,而是一种影响力,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紧系宫门的未来。对所有事所有人,你都要有自己的辨析,切勿听旁人所思所想。”
“我知道...”
“那你可知,今日你这般行事,角徵二宫与执刃的关系会进一步恶化,宫门中的人心将会越来越远。宫门内乱,是无锋之人最想看到的。”
“有这么严重吗…”宫子羽把头垂得不能再低,虽然心虚但嘴上仍嘟嘟囔囔地说着。
宫滢羽静静的看着他,眸子依旧幽深,却不知不觉柔和许多,声音也软了下来:
“子羽,你可知,最适合做执刃的人选,是你。宫尚角这么多年来一直管理宫门外的生意,这件事宫门内只有他能做;宫远徵年纪尚小,从小专攻毒,又有些落落寡合。你心性纯良,待人和善,得人心,重情重义会谋划又有担当,子羽,你真的很像母亲。”
宫子羽一双眼眶微微泛红,迟疑道:“母亲,阿姐你,不是一直在后山吗?”
宫滢羽微哽,声音带了点颤意:“从我记事起,每个月,都会有信封传到我手中。每次,薄薄的信封里都塞满了信纸,密密麻麻的字迹,我小的时候不识字,缠着后山的长老们给我读,可他们都说,这些信,只能我由自己看。长大点了,慢慢能看懂字了,便开始对写信之人产生了好奇,开始回信,我与她互诉心事,她讲述了自己年轻时的故事,宫门外的世界,与自己的悔恨、无助…信装满了好几个箱子,我还没读完,她就失去了音讯…
…好啦,不说这个了,瞧你这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等下被别人看了去可就丢脸了,是谁家的执刃这么爱哭啊。”
宫滢羽伸出手揉揉宫子羽的脑袋,宫子羽委屈巴巴地抬起凌乱的脑袋。宫子羽满眼疲惫,孩子般地向她敞开双手,宫滢羽上前一步给予温暖的拥抱,他一语不发,只是靠在她的肩头轻轻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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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宫】
“远徵,在吗?我看门口没有侍卫守着便进来了。”宫滢羽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答应,便径直走进徵宫前院。
琳琅满目的全部是草药,绕过药室与药仓,是一座格外清幽的宅院,屋子门口也种满了各色草药。
刚要靠近房屋,里边便传来怒斥:“是谁胆敢私闯徵宫!”
“远徵,是我宫滢羽。”
“啊 哦,稍等。”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地整理衣物和铃铛的声响,门从里边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闪着星星的眼睛。宫远徵洗浴完,刚刚穿上暗黑色的睡袍,身上带了些隐隐的昙花香。
'姐姐果然来看我了’
“快去床上坐好,我带了些活血化瘀的膏药给你涂上。”
“好(`?ω??)ゞ”宫远徵摇头晃脑地坐在床榻上。
宫滢羽看着他傻乐的模样,就想到了自家弟弟,忍不住摇了摇头,都还是小孩子。
“把衣服拉下来些,让我看看撞得严不严重”
“这,这不好吧”宫远徵加大音量,有些难为情。
“坐都坐下来了还说,快点的,等下我可要走了。”宫滢羽含笑催促道。
“我马上脱马上脱”宫远徵慌慌张张地背过身,手忙脚乱地解下腰间细绳,露出上半身,乖巧地一动也不动。
宫滢羽走进些,看了眼他背上一道道的淤痕,神情严肃,语气中满是心疼和无奈:“怎么伤得这么重,子羽当真没轻没重。”
“不疼的,一点都不疼,他宫子羽怎么会伤得到我——嘶”宫远徵被背后的疼痛一激灵,没想到会这么痛。
“这是子羽让我带来的,他说这药起初会有些不适,过会儿便起效了。”
“我就知道宫子羽他不安好心??? -? ? -? ??”
“好啦,我教育过他了,这次是他做得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
“姐姐没做错什么,道什么歉”宫远徵嘟嘟囔囔道。
宫滢羽靠近些观察着这些暗紫色的淤青,喃喃道:“皮下渗血怎么这么严重,按理来说,子羽没这般功夫啊。”
“噗嗤,那倒是。可能是因为我天生容易留下疤痕,哪哪儿磕碰到了都会留些青紫。”宫远徵想到宫子羽的武功忍不住嗤笑。
可下一瞬他便笑不出来了,后背上传来了温热的气息,一阵又一阵,暖暖的痒痒的,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心跳如小鹿乱撞,浑腰杆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只感觉浑身的寒毛竖立,刺激着神经,体内汇聚起一团暖流,好生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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