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叶疏云百感交集，面对着对他悉心照顾的林晏和，说“没有”是多么令人伤心。
“嗯。”叶疏云轻轻点头。
林晏和似乎松了口气，欣然一笑。
叶疏云喝完牛奶，端起那盘蟹柳滑蛋，用叉子叉了一小块鸡蛋。
“虽然你答应了我，但在我们正式确定关系前，我保证不会和你发生关系，也不会临时标记你。”林晏和作出承诺，“当然，如果你心中另有所属，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叶疏云问：“你控制得了？”
林晏和说：“勉勉强强。”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说不准，得互相喜欢吧。”林晏和说，床上的事是很私密的行为，他不想在毫无感情基础的情况下跟另一半发生关系，既违背自身意愿，亦不尊重对方。
“你道德还挺高。”叶疏云说，他并不是没有需求，而是压力麻痹了他，让他忽视了那方面也是很重要的。
“没想过今天这种局面？”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叶疏云至今记得两年前说过的话，“当然，你可以随时赶我走，话语权在你这里。”
“你想走？”林晏和说，叶疏云真是心心念念。
“想赖着不走。”叶疏云头一次发现自己这样厚脸皮，他被林晏和抱过亲过看过摸过，**全无，无所谓了。
反正今日不知明日事。
“那就赖着。”林晏和并不反对，这种不断拉扯的感觉，他还没切身体验过，“说不定你以后真的赖上我。”
叶疏云干笑：“我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林晏和靠近叶疏云，嘴唇贴上他仍微微发烫的额头，谑笑道：“你说了不算。”
叶疏云强装镇定，握紧盘子，不让宵夜撒出来。
“快吃，吃完吃药。”林晏和摸了摸叶疏云的头，哄孩子一般：“要不要我喂你？”
“不用了。”叶疏云失笑，从来没人把他当小孩。
叶疏云吃完宵夜，在林晏和的监督下吃了胃药后休息。
明天是周五，叶疏云知道自己没办法坚持上班，早在塞车期间填好报备表，以便其他老师帮他代课。
他当时想，万一不是发热，他就撤销报备。
第二天早上，林晏和的生物钟准时唤醒他，他给合伙人发了条微信，说有事不去公司。
林晏和到叶疏云房间看了看，叶疏云又有发热的迹象。
大概是既吃调理药，又吃抑制药，加上发热期和情绪不稳定，反向叠buff。
令人头大。
林晏和做了两份早餐，他喜欢下厨，下厨使他冷静。他吃过早餐，把叶疏云叫醒。
叶疏云的神志还算清醒，匆匆洗漱后囫囵吃早餐。他有强烈的预感，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要出意外，很可能比昨晚更痛苦。
果不其然，九点多时，叶疏云身体又开始发烫。
林晏和将他抱回房间，用搂抱和亲吻安抚他。叶疏云没有反抗，任由林晏和动作。
叶疏云想象中的alpha，是占有欲极强、粗暴蛮横、不考虑omega感受的，但林晏和表现得与平常相差无几，温柔体贴、悉心呵护。
叶疏云问：“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林晏和说：“哪个别人？”
叶疏云说：“前女友。”
“对你比较亲密。”林晏和亲吻着叶疏云的额头，抬手拭去他额上沁出的薄汗。
“有多亲密？”
“那晚在Sing with me，是你的初吻吧？”
“重要吗？”叶疏云问，少年时也曾幻想谈一场自由的恋爱，随着年岁增长，很多想法早已在时间推移中渐渐散去，“你在意？”
林晏和挑眉道：“好奇。”
“你在问废话。”叶疏云说，林晏和不可能看不出他没谈过恋爱。
“我想告诉你，我也是。”林晏和下巴抵在叶疏云肩膀上，在他耳鬓厮磨。
“你在开玩笑吧？”叶疏云不可置信，“你身边应该不缺追求者。”
“我答不答应是另一回事。”
“为什么？”
“想……”林晏和圈紧叶疏云，捏他的腰：“想留给我爱的人。”
“说这些。”叶疏云哑然失笑，“那我岂不是要对你以身相许。”
“万一呢？”
“恐怕很困难。”叶疏云说，他不知该如何去开展一段恋情。
林晏和应对omega发热期的方式比较固定，抚摸、搂抱、亲吻，以及动手解决。
起初叶疏云很想忍耐，可林晏和的实践能力相当了得，对于叶疏云这种一年到头没干过几回事的菜鸟来说，简直是恩赐和享受。
不过，林晏和是要索取回报的，叶疏云是舒服了？那他呢？
叶疏云问：“你想怎样？”
林晏和反问：“我能怎样？”
叶疏云：“……”
“要不，你也帮帮我？”林晏和用粘腻的手抓住叶疏云的手腕，拉着他往下，“不会连这点力气都没有吧？”
“……行。”叶疏云喘着粗气道，“先说好了，我技术不好。”
“我教你。”
叶疏云的技术是真不好，林晏和手把手教学，他还能手软手抖，毫无章法。
林晏和无奈地笑了：“自己没弄过？”
“不常弄。”叶疏云说，“洗澡偶尔打发一下。”
“这么清心寡欲的吗？”
叶疏云没接话，自从抑制药失效，发热期到来，他再也无法清心寡欲。
拒绝的时候，需要坚定的意志。而利箭一旦离弦，便不能回头。叶疏云没有过多思考，林晏和在慢慢引导他，让他适应节奏，大部分时候，他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的。
他只知道自己喜欢林晏和的信息素味道，难以抗拒那种悠远的淡香。
林晏和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动作尽可能轻柔，避免弄伤叶疏云。
两人断断续续地弄着，直到叶疏云精疲力竭，林晏和还不想松开手。
林晏和俯在叶疏云身上，细细亲吻叶疏云的唇：“你知道吗？我们的配合度太差了。”
叶疏云睡眼朦胧，声音虚弱：“我都说了，我技术很烂，各种意义上的。”
“确实。”林晏和说，叶疏云不爱动，弄得他像在唱独角戏。
假如叶疏云能主动点就好了，林晏和心想，贴上来，抱抱我、亲亲我。
现在这样，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肯定非常无趣。
林晏和和叶疏云泡了个热水澡，**才稍稍减淡些。
午饭时，林晏和问叶疏云：“感觉怎么样？”
叶疏云装傻充愣：“什么感觉？”
“对alpha的感觉。”
“不好意思，你是第一个，我没有参照物。”叶疏云说，他连片子都没看过几部，谈何感受？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不是我第一个。”林晏和说，叶疏云的好处是顺从，坏处也是顺从，不利于培养感情，“下次给点反应呗？”
“大喊大叫不是我的风格。”叶疏云顶多呻吟几声，他试过不叫唤，但容易呛到自己。
“没让你叫。”
“你想干嘛？”
“想你在床上说几句好听的。”
“好大。”叶疏云想也没想道，“好听吗？”
“这是事实，不用强调。”林晏和听出叶疏云在敷衍，“看来你不打算走心。”
叶疏云随意应付：“没谈过恋爱。”
林晏和的身体条件很迷人，健壮有力，保养得宜，干净清爽，令人心动。
尽管未到那一步，但叶疏云知道林晏和的尺寸，要是万一哪天，他实在忍受不了，要林晏和……
他承受得了吗？
他不知道。
他不想去想。
林晏和的优点是点到为止，叶疏云一清醒就有翻脸的苗头，林晏和识趣地停住话题。
来日方长。
吃饱喝足，叶疏云回房睡觉。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感觉就是爽，两手一摊啥也不干。
倘若天花板上能掉钱就好了，叶疏云对着云与月吸顶灯傻笑，赶紧还完钱，拍拍屁股走人。
唉……没道德，没良心。
正常人的想法，应该是让高富帅alpha尽快喜欢自己，享受优质alpha给予的一切，乖乖配合alpha，让往东绝不向西。
叶疏云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在跑路与不跑之间反复横跳，并陷入思维怪区——他认为他身上没有值得喜欢的东西。
更害怕得到以后，又会失去。
叶疏云睡到下午三点多，体温有所下降，他出来上厕所，看到林晏和在书房工作。
林晏和瞥见叶疏云，朝他招手：“进来吧。”
叶疏云在门口探头探脑，慢慢走进去。
书房里配了一墙书柜，浅胡桃木色的；书柜前是书桌，靠窗边做了地台和升降茶桌，方便二人小酌。
叶疏云走到书柜前，里面摆放着设计类工具书、国内外名著、黑胶唱片、工艺摆件，还有很多空余位置。
“有想看的书，可以来这里看。”林晏和走到叶疏云身后，双手圈住他，“想听歌也可以。”
“你的唱片机很贵吧？我怕弄坏。”叶疏云说，他以前经过音像店时见过类似的唱片机，低头一看价格，打扰了。
唱片机柜与书桌连在一起，在书桌左边。原木色唱片机很复古，上面盖了透明防尘盖。
“不过现在不教你怎么用。”林晏和把手搭在叶疏云的小腹上，“好点了吗？我们去逛超市。”
“我就不去了吧。”叶疏云推开林晏和的手，“我没东西买。”
“我有，你陪我。”林晏和要求道，同时轻吻叶疏云颈侧，“不然怎么发展关系？光在床上发展吗？”
叶疏云明白林晏和的言下之意——他想认真对待这段关系。
“行……行吧。”叶疏云不再推辞，“我换件衣服。”
叶疏云换了身衣服，嗅到身上仍有信息素味道，他走回书房问林晏和：“你有香水吗？”
林晏和说：“怎么了？”
“想遮一遮味道。”
“我记得你之前身上有股杏花香味，那不是香水吗？”
“盖不住。”叶疏云说，不仅有他的信息素味道，还有林晏和的。
“等等。”
林晏和回房间换衣服，从浴室柜里拿出平时常用的竹子味香水。
“这个也贵。”林晏和往叶疏云的后颈喷了一点香水，又在衣袖和衣摆处各喷两下，“你不怕用没？”
叶疏云说：“你得用手机记下来，我用了你多少沐浴露、洗发水、香水，你帮我洗一次澡收费多少，服务一次收费多少。”
“全是利息。”林晏和再度抱住叶疏云，迫使他靠近自己，“让我想想，你要怎么还？”
“肉偿吧。”叶疏云反应平淡，“都随你。”
听到“肉偿”二字从叶疏云嘴里说出来，林晏和顿时一愣。叶疏云锱铢必较，一分一毫都不想亏欠他，他明显在开玩笑，叶疏云不该是这种反应。
林晏和松开手：“为什么不挣扎？”
“没什么好挣扎的。”叶疏云说，他能留在这里，便是最大的幸运，“你想怎样都可以。”
“什么要求都没有？”林晏和问，叶疏云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不怕他哪天厌倦了把他给卖了？“真的想不出？”
叶疏云想了想，说：“不要太暴力就行。”
林晏和眉开眼笑：“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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