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找到的是长期在附近摆摊麦首饰的店主,要说关于沈宥川的事情啊,他算是最清楚的。
原本他并不是在这附近摆摊的,但是自从沈宥川来了之后,他便提前占好了位置,每次都能卖到很多首饰给来看沈宥川的姑娘。
之前傅奕他们得到厡笙有过来沈宥川这“看诊”的时候就来此问过店主,那店主对原笙也很是印象深刻,原氏米行的千金,当初可是花了在这里大价钱给自己临时装扮上的。
店主对原笙也多有关注,不过沈大夫还是一副用微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店主在这这么多天,除了上次元治欣过来看病的那次见过他发话赶走了所有的姑娘之外,就没见他对哪个姑娘有过特别的感觉。
傅奕闻此,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想听到沈宥川和元治欣的名字被人用在同一句话中,转移话题地问起了店主有没有见过喜欢衣着白衣,常执着一把折扇,身高同他差不多的公子。
“哦,那位公子啊。”显然店家对那位公子有些印象,仅仅通过傅奕简单的几句描述就能猜出来是谁。
要说对这位公子为何印象深刻,并不是因为媒婆那般因为脸的简单原因。
在这片小区域,最出名的不过是沈宥川的义诊摊位,也因此带动了附近一些关于女子的衣饰风尚等生意,要说会过来这边的人,除了一些真的需要医治的病人,就是每天过来怀揣着希望而来,又满脸失落地离开的姑娘们了。
病人们是一波又一波,但是样貌是不尽相同,姑娘们倒是常常是那几个,偶尔也会来几个生面孔。
但是这天天来的男人,而且是长相并不普通的男子倒是少见的只有他一个。
曾经店主和周围同样摆摊的熟人聊天的时候,就对这位公子进行过一番评价,他整天衣着白衣,拿着一副扇子,长相也是风流倜傥的模样,怎么就天天都雷打不动的过来沈大夫的这里呢?
他又不看病,每次都是站在外围看着排着的长长的队伍,也不知道他看什么。
这看姑娘吧,大多数男子见这么多姑娘对沈大夫这死心塌地的模样,也不会有想要争取这位姑娘芳心的想法吧?
这单纯羡慕沈大夫这么受欢迎羡慕吧,沈大夫这是因为相貌好,还有高超的医术,这位公子相貌长得也是风流倜傥的样子,并不像是没有姑娘喜欢的样子。
羡慕人家沈大夫医术好就更不像了,这位公子每天都是在这里站许久,整日拿着他的扇子在扇啊扇的,这还是春日,夏日还没来呢,就一直在那扇着他的扇子,简直就像一个风流的二世祖,不务正业。
这要说他钟情的姑娘在这队伍中,他嫉妒吧,也没见他对哪个姑娘多加关注的样子,就是每个姑娘都看过几遍。
有人猜测过他是在挑选哪个姑娘下手,但是也没见他对哪个姑娘做过表示。他们这些周围卖姑娘饰品的就没见他买过,他看着也不像是没有钱买东西讨姑娘欢心的样子啊。
眼见着这店主就要滔滔不绝下去,傅奕连忙伸手制止了他,“:行了,这些我知道了,我只想知道你们盯了他这么多天,有发现他一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或者你们知道怎么找到他吗?”
店主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是碍于傅奕的身份,也不敢再多言。
“关于他的信息的话我们知道的不多,他每次都是站在那榕树地下,也不过来我们这里的摊位看看,在这云州城好像除了这里之外也很少看见他出现在其他地方,不过有一个人应该认识他。”
“谁?”
店主嘿嘿一笑,“:县尉大人你也一定认识这个人,就是前几天百花节的时候,你在街头抓住的那个闹事的,当时他们两个差点打起来呢,您还让手下将两个人都带回了公廨,我还以为你会记得他。”
经过店家的提醒,傅奕这才发现为何他会对这个描述如此之熟悉,不过因为百花节的原因,云州城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又忙昏了头脑,一下子没有想起来自己有见过这么一个人。
“他们两个......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人认识?”当时把两个人带回来了之后两人只是解释道他们只是因为在街头的一些小碰撞而打了起来,之前并不相识,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因为街头滋事,两人只关了几天就放了出来。
“嗨呀,我并不知道他们之前打架的时候认不认识,但是之后啊,也就是那位白衣公子来经常来沈大夫这里之后,有几次都看见那个之前跟他打架的人跟他一起在榕树下面聊天,相处得非常融洽的样子。”他当时以为他们两位是那种不打不相识呢。
这是两个很重要的线索。
傅奕记得元友臻给他们记录案件的时候有查阅过他们的过路证核对过他们的身份,他当时也随手拿起来看了两眼,应该记得个大概。
三人收集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马不停蹄地回到县廨进行交流,对于犯人是江湖人士这种情况,在外面谈论案情的时候担心会隔墙有耳。
谨慎起见,三人还是花了点时间回到县廨进行整理信息。
大家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讲述了一遍之后,将信息汇总到一起,这条脉络像是清晰了不少。
之前只原笙一案的时候,只有一个拥有者不在场证明且一问三不知的唯一嫌犯沈宥川,和原笙的婢女小丝的一些口供,完全看不到这起案件背后隐形的这个人的任何信息,县廨难以下手。
说起百花节的那起小小的滋事案,元友臻去案宗库翻找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从角落处抽出那捆小小的卷轴。
这个案件记录得很少,毕竟只是一个简单的街头滋事,两人之前并不相识,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那位白衣公子表现得非常地温和顺从,他对那对他横刀相向的壮汉的和解表示了同意,并不打算追究。
不过因为街头滋事一事两人被一起关了禁闭两天。
卷宗上显示两人分别是从京城和陵州来的,之前并不相识,只是因为那白衣男子因为人太多没注意,踩了壮汉一脚,并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况且他也道歉了。
没想到遇上了壮汉心情不太好的时候,想找人打一架,于是便纠缠着想要打他一顿。
这个理由县廨也找不出什么证据证明,只是这些案件一般县廨都会先从中调节,看双方的意愿再来定夺案件的性质。
万幸的是,这位壮汉经过了县尉的一顿打,脑子终于清醒了,不过因为公然挑衅县尉,并意图殴打县尉,被多关了两天。
来自京城的是那位想是风流公子哥的白衣男子,他过路帖上的名字叫王洋,来云州是来看热闹的,租了个城内偏僻的房子。
据后面方哲去查探时,租房的人说是那人喜欢睡觉的时候周围安静些,他觉浅。
来自陵州的这位壮汉的过路帖上写的名字叫陈拾,来云州的原因是想找个生计久居,还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积蓄买了个城郊的房子。
据说是城郊的房子远离闹市,比较便宜,他的钱也只够买得起便宜的房子。
方哲用手肘杵了一下一脸认真地看着卷宗信息的元友臻,问道“你之前说你打听到的不是王泽在城郊有一座房子吗?怎么现在他们的名帖上面写的是陈拾在城郊有一座房子,王泽的房子在城内呢?你不会记反了吧?”
元友臻凌厉的眼神刮了一眼方哲“:你这是在质疑的我专业能力,好歹我也做主簿一年了,这种低级错误我怎么会犯?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粗心大意啊?”
方哲讪讪一笑,“:我这叫粗中有细,这两个人,会不会他们之前就认识了?在我们面前演了一场戏啊?”方哲猜测道。
元友臻毫无感情地回复了一句“:哇,这你都能猜到,你真是好厉害啊。”
方哲真当他是真心诚意地夸奖他了,元友臻夸人的次数可不多,“:嘻嘻,谢谢夸奖。”
傅奕想得却是“:他们特地演一场戏来到我们的面前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是这次,我们连这点信息都不知道。”
方哲摸了摸后脑勺,不确定地继续猜测道“:难道......他们想提前进一下这里的牢狱,看看好不好逃跑?还是在牢狱里挖了个地洞,好被抓住的时候逃跑啊?”
元友臻对于方哲无厘头的猜想给噎住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当务之急并不是猜测他们的用意是什么,这两个住址,它会是他们藏人的地方吗?”
现在元友臻最关心的不是犯人,而是失踪的小妹,也不知道这两人的意图是什么,不过不管是什么,只要找到人,把人救出来,管他是什么。
方哲此时就想的有点多了“:这会不会是他们特意设置的两处陷阱啊?”
傅奕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卷宗上面的两个名字“:管他是不是陷阱,是个陷阱我们也要闖,性命是最重要的,布置一下,方哲,你先去这两处房产的上一任主人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告诉下面的兄弟们,准备准备。”
“是!”方哲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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