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归察觉到她要昏厥了,忍着气喘侧撑起身,原是赌气想惩罚一二,看她还敢不敢嫌弃他,可她的味道太好了,就像块软嫩的豆腐,他实在是,爱不释手。
咽下血腥唾沫,余子归忽生懊恼,他自认与旁人不同,但这两日像被夺舍了般,种种行为……他自己也费解。
娇人儿哭得梨花带雨,魂不守舍不知望向何处,余子归心中的恼意,顷刻间又变成了烦躁,他“啧”了声,再次拥人入怀,还没想好如何哄,“啪”地一声。
他又挨了她一巴掌。
池水的清凉就着微风吹过树梢,却缓不了二人胸腔的起伏。
一时间池边没了动静,只闻枝叶“沙沙”,余子归保持着被打偏的姿势,眼中神色不明,可渐渐的,他嘴角又扬了起来。
顺着局面哄下去。
“是,我该打,只打这边,能解气吗?”男人另一边脸凑了过来,还试探着去抓她的手,让她打他。
陶妫甩开他,用力抹了抹唇,同时大口吸着新鲜空气,死死瞪着他。
他的动作太霸道了,和那时被众人戏弄的感觉不同,她有种自己能被他一人弄死的错觉!
余子归舌尖抵腮,盯着那红润微张的唇,下意识又舔了舔嘴,他敛下眼,心知再用强的,她怕是要鱼死网破。
轻咳一声,他伸手勾出她鬓角的发,遮住因泪水打湿的药泥伪装。
“这药品质不好,颞部都要露陷了,下回我给你弄更好的面皮伪装,好不好?”
陶妫撇开眼,败下阵来,不为别的,她的后背好痛,泪水夺眶而出。
“军爷这般欺负人……”
余子归摩挲着指尖,无声叹喟,心中到底有些不服,“是你先嫌弃我的。”
他退一寸,她就进一尺,“我就是嫌弃你!嗝……”
越哄越哭,娇人儿甚至打起了哭嗝,余子归蹙眉眯眼,不服变成了无措。
“就亲一下,至于这样?”
陶妫赌气转首,盯着池中水流,不再应他。
心中却是飞快想着,眼下该如何应对。
日光照得池水涟涟,也映出了女子睫羽上晶莹的泪珠,余子归盯着那滴泪,又咽了口唾沫。
很想吃掉。
半晌,那泪珠随之滑落,“好疼……”
余子归心间一颤,他虚虚将人揽近,“那我下次轻点,嗯?”
陶妫怒瞪他一眼,什么下次?还想下次?她哭得梨花带雨,那模样实在可怜,瞪意也没了威慑,反倒愈发娇嗔。
余子归心痒,才露出一丝想贴近的意图,陶妫就又哭出声。
“真的疼……”
他有些无奈,“你咬的我,你疼什么?”
“我背后疼……”
闻言,余子归垂首,欲掀她衣衫,陶妫又闹。
“爷别碰我了,将士们都还等着呢。”
对视了几舜,余子归彻底败下阵来,他看了眼天色,起身抱她上马。
·
战马奔驰至临近小邑,这原是南郡属地,如今城墙上挂的却是东夷旗帜,余子归看了眼身前人的侧脸,见她面不改色,便直接御马进城。
东莱客栈。
陶妫如今身着男装,二人一来,立刻引来客栈东家的注视,他连忙笑脸相迎。
“二位军爷可是有什么遗漏之物?”
前几日才走了批东夷驻军,眼前又见两位东夷将兵,虽同骑一马令人诧异,但东家可不敢多疑心什么,只以为他们有什么遗漏的罢了。
“大军剿了三两山贼,这是我远房亲戚,伤患有些多,军营忙不过来,有客房可他供沐浴疗伤?”
东家心惊,“山贼……”又看向一旁瘦弱的兵爷,原是想关照亲戚,他忙道:“有房有房,二位爷往里面请。”
说罢他转身看向楼上伙计,“杨二,将东厢的两间客房收拾出来!”
“好勒!”
“……”
陶妫走在前头,听到余子归还在与东家攀谈。
“这点小事说出去也不光彩……”
“爷放心,小的从未见过二位,小的这就将马牵到后门,爷想什么时候离开都行。”
“东家费心了,前段时日不还见孩童妇孺在店中,今个儿怎只你一人?”
东家心中一惊,“家中妻儿只是闲来帮忙,如今店内不忙……”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有些慌张。
余子归笑得和气,“原来如此,我就随口问问,那东家忙,我上去了。”
“好……好勒,爷慢走。”
陶妫收回了眼,还挺会作威作福威胁人的。
上了二楼,余子归见无人观望,便与陶妫进了同一间厢房。
“爷之前见过东家的妻儿?”
余子归检查窗户周边,看了看后院地形,“不曾见过。”
“那你怎知?”
余子归回头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东家一开口便认为我们有物遗漏,想是他营驻军才走没几天,而驻军人多,就他和小二怎可能忙得过来?”
陶妫也是才想通,没曾想他反应如此快,面上又如此淡然自若,很难不叫人信以为真,这等心计,她敛下眼,不再说话。
余子归刚想打趣两句,门外有声音传来。
是小二吃力的喘气声,“爷,小的将水端来了。”
“放门口吧,我一会来拿。”
“好勒。”
脚步声远去,余子归看了她一眼,才开门提桶进来。
“自己能捯饬干净?我去给你寻一身女装?”
陶妫诧异抬眸,有些不知他想,“妾身自己可以,但爷不是说……”要让她一直伪装,跟他回所吗?
余子归扬眉,“仙女还能走路?还有十几日行程,我能每日都这样给你开小灶?”
陶妫不免气羞,“那……”
“放心,我自有安排,等我回来。”说罢他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对衣衫尺寸有数后,转身便从窗口翻了出去。
谁要等他回来?
陶妫暗恨,见他从后院翻了出去,身手矫捷得如同她在南郡园林,观父兄狩猎时看到的野鹿那般,须臾间就没了踪影。
她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
关好门窗,她将帕子浸湿,就着客房内的次品铜镜,抹去脸上药泥,碰到唇时,还有些肿痛。
“脸上糊成这样,他都能亲得下去,这人简直是……”
色胚!
一边咒骂一边将面庞洗净,接着宽衣解带,她身上的皮肤都有些红痕,背后应是破了皮,一入水就疼,陶妫咬了咬牙,忍住疼痛清洗起来。
水有些热,可这些时日的紧张和疲乏,也在这热气中消散了些许。
雾汽氤氲,陶妫思绪飘远,东夷的百户长,都像那人那般吗?
若如此,今后的日子真是如履薄冰了,可这条路,再难,她也必须走下去……
陶妫抹了抹脸,向后一仰,她彻底放空,将眼前局势想了又想,直到水温渐冷,才准备起身出浴。
不料此时,却听到一声轻微异响,猝不及防的,窗户被人从外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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