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自己之后,阿斯顿从二楼的换掉了衣服,然后踩着点下了楼。
一辆线条冷硬、涂装着联邦军团标志的黑色飞梭已经停在公寓门口,驾驶位下来一位穿着深灰色笔挺军装的雌虫,他为阿斯顿打开了后座的门。
这是阿斯顿第一次见这位前未婚夫穿军装,不管是昨天还是之前约会,他穿的是常服。
“冕下,请。”
阿斯顿毫不客气地钻了进去,宽敞的后座相当舒适,淡淡的清新剂的味道并不刺鼻。
飞梭平稳地汇入城市空轨,向着生命记录办公室的方向驶去,他们是在那里订婚的,也将在那里解除婚约。
窗外,乌尔达星繁荣的植被构成了优美的自然风景,那些高大的、以绿色为主的植物是乌尔达星作为旅游星球的基础。
阿斯顿有意欣赏,但就在这时,他手腕上的终端手环再次嗡鸣起来,打开之后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是“协会乌尔达星分部-医疗关怀部”。
阿斯顿皱了皱眉,接通了通讯。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日安,阿斯顿·冕下,这里是雄虫保护协会乌尔达星分部,很抱歉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打扰您,我是医疗关怀部的艾亚专员。”
“嗯,早。”
“冕下,关于您近期确诊的等级退行症,协会已经收到了完整的医疗报告。我们非常关心您的健康状况。”艾亚专员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同情和谨慎,“根据协会对‘患有精神力相关疾病的雄虫’的帮扶条例,我们特此通知您,协会将承担您未来治疗过程中百分之八十的医疗费用,包括但不限于缓解药剂、安乐死服务以及必要的住院护理费用。”
飞梭内瞬间安静下来,前未婚夫仍然直视前方,并且沉默地打开了飞梭内的隔音屏障。
【喔喔,是医疗报销诶。】系统在阿斯顿脑海里出声。
【你们不是也有报销吗?】阿斯顿的尾巴不太受控的扫了扫座椅。
【有的啊,我们会担负并解决宿主的一切医疗问题,比如复活、断肢再生、身体修复等等,这在我隔壁的重口海棠部门可是大受欢迎。】
【你们这什么部门?】阿斯顿显得有点嫌弃,【算了,能治好就行。】
“冕下,您的打算如何呢?我们充分尊重您的想法。”
“我会考虑的。”阿斯顿说,“等我考虑好再说。”
“冕下,这件事绝对不适合拖延。”艾亚专员似乎还想劝说,“协会是真心希望能为您提供帮助,减轻您的负担。等级退行症带来的痛苦不容小觑,尽早介入延缓病程、维持剩余生活的质量至关重要……”
“我说了,我会考虑。”阿斯顿打断了她,语气加重了几分,“谢谢通知。”
“……好的,冕下。如果您有任何疑问或需要帮助,请随时联系协会。祝您安康。”
阿斯顿切断了通讯,飞梭内再次安静下来。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把身体靠在了门和座椅的角落,继续刚刚的风景欣赏。
过了没多久,前座与后座之间的隔音屏障被打开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前未婚夫正透过后视镜看阿斯顿。
“如果您在金钱上有压力,可以趁着等级退行不严重的时候申请首都星联邦军医院的全额医疗补助,并且他们提供的安乐死服务是最好。”
“我还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呢。”
“但您的确快死了,一个相对平和的死亡方式总比在痛苦中失去意识要好。”拉克杰的声音继续传来。
“精神退行症目前公认无法治愈,但联邦科学院和联邦医疗中心联合研发的‘静滞’系列缓解药剂,能有效减缓等级退行的速度,极大降低精神力紊乱带来的剧烈痛苦。”
阿斯顿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把身体前倾,脑袋往前凑,靠近了这位前未婚夫。
“中将,等我们彻底解除了订婚合约,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任何虫对一个将死的雄虫都会惋惜和善心大发的。”
阿斯顿不再回话,他重新坐好,视线又回到了风景上。
那之后没多久,生命记录办公室就到了。这是一个负责户口、身份、婚姻等内容的联邦官方部门。阿斯顿和前未婚夫进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他们的订婚合约解除了。由于阿斯顿没有家族,没有工作,也没有财产,后续就没有什么扯皮和分家的事了。
阿斯顿被送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了,他用最后的的十几个金令购买了午饭,然后就又窝进了沙发。
昨天他还嫌弃屋里冷清呢,但经过一晚上的体验之后,他发现贵的家具是有贵的理由,这公寓的基础配置相当好,哪哪都住得舒服。
要是穿越前能住这房子,让阿斯顿开别墅住豪车他都乐意。
【你不是要当大文豪吗?再不开始写可就连晚饭都没有了】
【酝酿呢。】阿斯顿说,【这可不只是为了满足我搞纯爱的爱好。】
【怎么说?】系统问。
【文学作品对于社会是会产生极其明显的影响力的,包括对世俗的观念、行为习惯、甚至是政治偏向。也就是说,只要操作好我们就可以通过文字创作来影响社会的稳定。】阿斯顿解释道,【这可是三全其美的好办法,满足你满足我,而且还能挣钱。】
【可你又怎么确定你的文字能被虫族接受呢?你们甚至有非常明显的三观差异。】
【让他们适应我不就好了。】
这么说着,阿斯顿拉开了终端手环的虚拟键盘,正是在上面打下了一串文字。
【这种生活难道不是谁都有的吗?】
【昨天和战友聊天,忽然发现了一个让我大跌眼镜的事情。
那天我在食堂吃饭,和我同桌的战友突然对我说,“好羡慕将军啊,同时拥有了事业和家庭,他每天一下班就马上走,肯定是和丈夫关系很好吧,说不定那位冕下还会对他说欢迎回家。”
我很震惊,但并不是震惊于战友说的这件事本身,而是震惊于战友为什么用“说不定”这种词,
于是我问他,“下班回家后丈夫说‘欢迎回来’,这和上班时丈夫帮忙系领带一样,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吧?难道你没有这样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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