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燥热缓缓退下,晚风徐徐吹来,清冷中带着大海的咸腥。
“轰——”路的尽头,传来引擎巨大的轰鸣声。
一辆酷炫的红色机车从拐角驶入,撞上围栏的瞬间,少年轻车熟路的捏紧手刹调整方向,两秒后又转档提速,向不远处楼房低矮的街区驶去。一路速度极快,扬起的尘沙久久不散。
“啊啊啊啊——”寒风飒飒,时刻拍打着黑色头盔,野瑞的速度越来越快,嘴里发出兴奋地吼叫。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兴奋!
“老子重生了!”
“老子永远十八岁!”
八分钟后,野瑞意犹未尽的打下边撑,停靠在路边。
一路之隔,是一间二层老式竹楼。竹楼上了些年纪,但比起左右两间的岌岌可危,只是染了些岁月的痕迹。
野瑞打量一番,确认没找错地后,关闭钥匙,拎着挎包下了机车。
正常敲门拜访是不可能的,何况大门上还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大锁。
想起雌君阿萨德的习惯,野瑞走到大门下,抬臂在门上摸索,果然在一块刻意放置的半截砖下面找到了钥匙。拿到钥匙,野瑞嘴角的笑更大了。
擦干净灰尘,野瑞拉开上衣拉链,将钥匙放进贴身口袋。做好一切,野瑞背上挎包,抬眸看了眼二楼沉寂的房间,后退两步,借助门左侧的一个小土堆,紧扒上高了自己两个头的围墙,双臂用力,高高跃起,翻身到荒废的庭院里。
野瑞随意拍了拍手,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哗啦”拉开竹门的瞬间,一道高大的身影猝不及防闯入视野。
“你居然在?!”话未经脑,脱口而出。野瑞诧异的站在门口,左手还搭在门框上,一时间脑袋里一片混乱。
码头今天放工这么早?
不是七点才下班吗?
现在怎么办,计划中的霸气侧漏攻其不备没了,这兄弟还这么淡定,倒显得他像个愣头青。
搞毛啊,他会有点尴尬的好吧。
“阁下,这是我的家。”阿萨德添上茶水,将茶杯放在对面的空座前,“有什么事,坐下说吧。”
野瑞眼角一抽。
他计划怎么来着,哦,是屈打成招,快刀斩乱麻。
——那就好办了。
野瑞冷哼着快步走向阿萨德,脸上的表情拽的不能再拽,“兄弟,我是野瑞,相亲网站上和你联系的那个兔儿爷。”
阿萨德点了点头,道:“坐。”
野瑞点头,不过在坐下之前,他要做一件非常帅的事。
野瑞从挎包里拿出两沓钞票,豪气万丈的扔在小桌上,道:“给你两万,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吧。”
“那我的婚事?”
“自然与我无关!”
摆谱是个体力活,但现在坐下多少有点尴尬。
野瑞一脚踩上竹椅,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还别说,阿萨德泡茶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哪怕是原价几块的M6,他也能泡出大几千的S9那味。
“你还有其他问题吗?”野瑞悠哉的把玩小巧的茶杯,想到以后无拘无束的幸福生活,他不建议再多花点时间在这里。
“我没有问题。”阿萨德顿了顿,唇角微勾,“可是雄主,你重生了吧?”
野瑞手上动作顿住,惊诧的看过去。
却见那人捡起一沓钱,一边熟练的数,一边淡淡抬眸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重生了?”
“……”茶杯一个没拿稳,脱手掉在地上。“咔嚓”瓷器碎裂成数块,表面精美的绘画四分五裂。
确定了,不是幻听,天塌了……
不!天补补还能用。
野瑞将挎包甩到桌上,包里还有以防意外多带的三万。
野瑞的笑不达眸底,“既然你里面的芯子也换了,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算上包里的总共有五万,你我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吗。”阿萨德背对着窗户坐着,脸大半都隐藏在阴影里,他沉默了好久,慢慢放下手里的钞票,垂眸道:“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野瑞问。
“我要你和我约法三章。”阿萨德道。
野瑞取过纸笔,写下约法三章的内容:
1.谁看对方谁是狗。
2.谁帮对方谁是狗。
3.谁碰对方谁是狗。
野瑞快要笑了,合约内容完全so easy好吧!
一式两份,签完字。
野瑞折叠收好自己的那一份,道:“兄弟,祝你前途顺遂,愿你我再不相见。”
阿萨德低嗯了声。
野瑞不欲多呆,转身大步离开。
回程的路有些安静,明明是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可来时的激情澎湃似乎熄了,野瑞的胸口一直闷闷的,像是有块大石头压着,堵得慌。
烦躁郁闷的后果,就是车速越来越快。
距离别墅还有两个路口时,野瑞调转车头去了附近的一间酒吧。
“这里是酒吧,阁下想喝茶得继续往前走。”调酒师高抬手里正在调制的鸡尾酒。
野瑞没好气的瞪了调酒师一眼,摘下腕上价值百万的手表丢上吧台,坐上高脚凳道:“你以为我不识字吗,还用你说。”
调教师拿起手表对光看了一圈,脸上的表情更加友好,道:“阁下,您这块表价值不菲,用它换酒,您可要想好了。”
“废话真多,最烈的酒给我来两瓶。”野瑞烦躁的活动双手关节。
“好的阁下。”
片刻后,调酒师一脸歉意道:“阁下,储备不足,我需要安排人下地窖取您所需要的酒,时间较长,请您在2号包厢耐心等候。”
说着,调酒师隐晦的递给故意路过的亚雌服务员一个眼神。
亚雌服务员了然,捏碎手巾袋里的小胶囊,举着加了料的果汁走向吧台,柔声道:“阁下,我带您——”
“你离我远点!”三步之遥,野瑞蹙眉怒喝。
“阁下?”亚雌呆了,站立原地不敢上前。
周围一静,大厅所有人的注意力齐刷刷的落向吧台。
野瑞抿紧了唇,脸色异常难看。
怎么喝个酒都这么糟心。
真以为他不清楚跟服务员去包厢后会发生什么吗?
真以为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刚成年的十八岁吗?
野瑞闭了闭眼,压下猛窜到心口的怒火,对调酒师道:“我就在这里等,三分钟后,我要看到我的酒。”
雌虫行动敏捷,三分钟,足够了。
“好的阁下。”调酒师面色不变,脸上的笑容温柔又得体。
一通电话,立马有专人去取酒。
亚雌服务员:“……”
是他脸蛋不够漂亮,还是身材不够味,一脸青涩的小崽子到底在挑剔什么!?
拿到酒,野瑞突然没有喝的兴致。
回到家,出了车库,顺手将酒扔给管家,回房间简单冲了个凉水澡就睡了。
银月高悬。
十里外,临海的一栋别墅灯光灼眼,亮如白昼。一楼大厅,黑白服饰的侍者有着最完美的身材和良好学识,他们优雅的单手举着银盘,游刃的穿梭在人群里。放眼望去,金碧辉煌的世界,不管是桌上的吃食,还是角落里的不起眼小摆件,没有一件价格低于百万。
半夜惊醒,野瑞枕着双臂躺在床上,感受黑暗与窗外浪花时不时拍打海岸的舒适与安逸。
那场所谓的独属于贵族雄虫的宴会,他前世也去了。
在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他被人陷害,阴差阳错的和阿萨德滚在一起。
想到这里,野瑞心脏蓦地一抽,不清楚这复杂的心悸从何而来,野瑞忽视后继续回忆。
那一晚两人都意识不清,下手都没个轻重。
翌日醒后,是老生常谈的捉奸戏码。
真是搞笑,那群不睡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的雄虫,那个清晨居然离奇的都在。
他至此被迫和阿萨德绑在一起。
然后,就是清汤寡水的两年婚后生活。
重生后龟缩在家,刻意避开那场宴会,不是没有刻意避开阿萨德的成分。
野瑞吐出一口浊气,习惯性伸手摸向床头的烟。但烟没摸到,混乱了五个多小时的脑子终于清醒了。
“老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居然在想阿萨德?!”
野瑞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有被自己吓到。
“老天你这好事做的未免太多了!”野瑞紧握的拳头砸向床,低声咒骂了一句。
让他重生就好了,为什么阿萨德也重生了!
吐槽归吐槽,觉还得睡。
野瑞赤脚下床,做了几组助眠的动作,舒展开身体。困意渐涌时,掀开被子上床,倒头就睡。
夜深了,今夜月色真美。
野瑞安心的睡了。
半夜,一道身影破窗而入,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和满室猩红的光,重重的吻上了野瑞的唇。
野瑞睡得正香,忽然有点喘不上气,胸口又疼又重,像是有人压在了身上。
意识朦胧间不假思索,野瑞精准的锁住闯入者的脖颈。两个大拇指按上喉结,重重往下压。
一声闷哼,闯入者沙哑着嗓音抬起头,哄道:“轻点。”
声音似曾相识……
“阿萨德!”野瑞瞬间睁开眼,神志瞬间清明的不能再清明。
同一时间,管家举着一把猎枪闯上二楼。
房门睡前上了锁,管家被迫止步于门前。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少爷!少爷!!”
管家用身体将门撞击的啪啪响,苍老的嗓音是止不住地担忧和焦急。
阿萨德从后面张开四肢紧抱野瑞,好似卡皮巴拉抱着奶茶杯不撒手。喝一口,吸溜~ [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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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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