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到我的答案,是怕了吧。”
谢尔翻了个白眼,“普天之下能让我害怕的还只有我大哥,你算个屁。”真是够普信的。
曾响:“……”
谢尔说的人是他亲哥哥,谢疏桐。
谢疏桐的性格和谢尔截然相反,温和又大方,是个典型的大户人家的孩子。
他会拉小提琴,成绩好,长得又高又帅气,只可惜,他十七岁的时候就死了。
谢尔其实从小就生活在T市,至于为什么高中的时候要去L市,因为他真的接受不了哥哥的死,所以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吴添阳害了我的父亲、哥哥、把我养大的张叔叔,夺走了我的健康,终结了我的爱情。我现在活着,唯一的目标就是抓住他。”谢尔说。
“我知道。”
“你不知道,”谢尔牙都快咬碎了,藏在口袋里的手紧攥着,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你根本不懂,那些话对于我来说多么残忍。往我最疼的伤口上撒盐,你不觉得我也是会疼的吗?在你眼里,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吗?”
“不,”曾响的眼睛熠熠发亮,有种目的达成的兴奋:“是个人就会疼,你也绝对不会是机器。”
谢尔简直要气笑了,“你就是试探我是吧,当面问不行吗?至于这么折磨我?”
“也可以这么说吧。”
谢尔:“……”
“当年还真是瞎了眼看上你,和你分手绝对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谢尔又开始说气话。
曾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发脾气,突然就自嘲的笑了,“我说了你就信么?”
“信啊,你除了当年分手的原因就没骗过我别的。”
果然,他还是低估了谢尔对他的信任程度。
谢尔看人也不是一般的清楚。
一个人的所有情绪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个撕裂的板块,都是独立的,这个能力让他审讯时不受任何干扰,也可以在遇到突发情况时摒弃任何负面情绪,快速解决问题。
现在他眼中的曾响,看着像还瞒着点什么,但没有什么快瞒不住的惊慌。
奇了怪了。
他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没事儿我就去休息了。”
曾响突然翻过阳台,勾住了谢尔的手腕,“先别走啊,我还没有说完呢。”
谢尔:“……”
“有事就快说,我身体不好,张可叫我不要熬太晚。”
“说了你会生气。”
你还知道啊。
谢尔不喜欢拖泥带水,特别讨厌曾响这种欲语还休的样子,“闹够了没有,知道我会生气就别说了。你想说又一直磨磨唧唧,好玩儿吗?”
“不好玩儿,其实……我不确定要不要现在告诉你。”
谢尔:“……”
曾响微微紧张的挠了下头,另一只手在口袋里不停摩挲,重重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爱你。”
谢尔蹙眉闭上眼睛,被曾响握住的手开始咔咔作响,别样的酸楚直上心头。
果然啊,他还是过不了这道坎。
不是放手吗,为什么他说一句“我还是爱你”就动了复合的念头?
你和十年前一样没用。谢尔在心里疯狂抽自己。
谢尔准备把手抽出来,曾响却死攥着不放,“听我把话说完。”
曾响从善如流的钻进谢尔家的客厅,拉了两把椅子出来,“十年前吴添阳带走我们,我走之后他有事没告诉你。”
“我当年被抓走,并不是因为你。”
十年前。
三月的天空灰蒙蒙的,春雨淅沥,新生的花草树木在雨下微微发着抖。
曾响坐在潮湿冰冷的墙角,眼睛上蒙着一块黑色的布,手和脚都被铁链子锁住了。
墙面一直在渗水,铁链冰冷刺骨,曾响还在想着怎么挣脱束缚,就听见哐当一声,有人进来了。
“你是谁?”曾响沉声问。
进来的人并不说话,只是缓缓的走到曾响跟前,揭掉了他眼前的黑布。
曾响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
男人看着很年轻,约莫二十岁,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一双炭黑色的眼睛看了便让人觉得恐怖,仿佛身处地狱,魂魄都能被勾走。
他站在那里,从外行到气质,都很像一个地狱里的恶魔。
“好久不见啊,曾少爷。”
好久不见?
“我认识你吗?”
“可能是你不认识我吧,但我很早就认识你了。”
曾响狐疑的看着他。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常允珊的女人。”
常允珊是一个国际钢琴大师,不过在很早之前就去世了。
曾响也不说话,就听着他说。
“知道她怎么死的吗?她当年为了救一对母子,出了车祸。”
“她是我母亲,”男人的语气突然变得恶狠狠的,“她当年就是为了救你和你妈死的。”
“要是没有你和你妈,我妈就不会死,”男人眯着眼,掐住了曾响的脖子,把他的头顶在墙上,“你妈是我妈的旧情人,两个女人各自结婚生了孩子还对方念念不忘,真够一往情深的。”
曾响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母亲对他总是淡漠又疏离,甚至厌烦他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切都有了答案。
等到曾响真的快窒息而亡,吴添阳才放开手,戏谑道:“突然忘了,你的小男朋友和我做了交易,你可不能死,不然他就不配合我了。”
曾响大口呼吸着空气,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你想对他做什么?”
“你猜?”吴添阳歪着头,恶劣的笑了,“说不准是他陪我睡一次,换你的自由呢?”
“你!!”曾响面露愠色,想砸死这个人,但他的手被锁住了,实在是没办法。
“别浪费劲儿了,要是整出一身的伤来你那小男朋友还要骂我,”他抽出纸把手擦了好几遍,随手把纸巾丢到曾响旁边,离开了。
想到这件事,曾响的脸色就不是特别好,“他刚开始只是想抓我来着,谁知道你突然又碰到了他的手下,这才机缘巧合被他一起带走了,出了那档子破事……”
这件事情吴添阳没和谢尔说过。他也没想到吴添阳在面对曾响时的嘴脸那么丑恶。
“看我干嘛?”
曾响的眼神很落寞:“都怪我。”
“算了。事出必然,以前不被抓就有以后,当打预防针了。”
他当时以为是自己连累了曾响,谁知是必然,突然就觉得当年自己的自责有点多余。
“不早了,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谢尔轻轻说。
曾响还是直不愣登看着他。
“怎么了?”
“你这双眼睛……很漂亮。不管是琥珀色的还是红色的眼睛,你都是我心中最完美的模样。”
“晚安。”曾响笑了一下,飞速翻回自家阳台,躲到卧室里去了。
谢尔瞬间愣在原地。
他刚刚说什么?
我这双眼睛很漂亮?
讲句实话,原来手稿里被锁在墙边的是谢尔,也没有吴添阳那段变态恶心人的话,但不改的话不好衔接,吴添阳抓曾响总要有一个理由。
到后面会揭开吴添阳变成变态的原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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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坦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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