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位在教中收留了诸多孤苦伶仃女性的教祖,正做着与他慈悲为怀的名声大相径庭的行为。
他低头啃食着一个面带微笑,却浑身鲜血的女人,就像品尝着无上美味一般,在将其蚕食殆尽之后,将仅剩下的头颅清理干净,面带微笑地摆放起来。
“啊~小绫花,我已经满足了你的愿望,感受到我们合二为一的幸福了吗~”痴痴的笑声回荡在装饰华美的房间内,“不过玉壶和半天狗竟然失踪了,真是令人遗憾啊~嘻嘻!”
“不对,这种时候应该表现得悲伤一些……无惨大人一定很头疼吧,不然也不会找到我和堕姬。”
“既然无惨大人不认为这件事是鬼杀队所为,那究竟是谁呢?有人发现了鬼的存在,想要获得我们长生不老和力量的秘密吗?真是令人期待呢!如果可怜的半天狗和玉壶真的被人抓住研究,我会拥有更多的同伴吗?”
“嘻嘻~无惨大人一定会非常头疼吧!说不定会愤怒地将我的头拧掉,能见到无惨大人火冒三丈的模样,太有意思了!”
“虽然有教众们帮忙打探,我也稍微出去转转好了,不然不好向无惨大人交差啊~”
而此时已经被清理过的村庄旧址上,突然缓缓走来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他海藻一般的长发在身前扎成一束,头上是同色的圆帽,手中握着一根手杖。
“果然找过来了,不过来的竟然不是本尊,可惜了。”男人眼中露出一丝讥讽,“拥有站在这个世界顶端的力量,却处处谨慎拘束,这样的气量,着实可笑。堪称无限的寿命,强大无匹的恢复能力……就连大妖都会为之动心,说是神明之力也不为过。呵!既然你放任这样的力量暴殄天物,那不如送给我吧,我会好好珍惜,让它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男人手指在唇角拂过:“至于那伙奇怪的人,还是再等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当时如果不是他离得足够远,恐怕已经被发现了。瞬间转移,空间的能力,想要……不过还是先拿下鸣女的无限城再说。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鬼这边要更好对付一些。
还在清理现场的警察发现了这个穿着打扮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男人,小跑过来盘问:“请问你是……”
“啊、这是我的老家,我父母就在这里,请问这究竟发生什么了?他们人呢?还好吗?”男人抓着这名警员的手哀切地追问。
“是这样啊……先生你节哀,实际上……”
片刻后,容貌昳丽的男人捂着胸口:“请您领我去见见他们。我幼时因为一些事情离家出走,没想到功成名就之后再见却是天人永隔。不过此事当真是盗匪所为?我看起来像是好糊弄的人吗?普通盗匪怎么可能造成这种破坏!”
这名警员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了抓帽子,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也不太清楚,上面是这样交代的,其实……”
他们是做这一行的,一些民间传说不可能一无所知,只是大家都视而不见,把罪名盖到强盗头上总比真把那种东西放到明面上要好。
男人义正言辞地说:“请您告诉我!害死我父母的仇人,我即使倾尽一切,也会为他们报仇雪恨!”
“呃……”警员偷偷环视一周,用手捂着小声说,“其实还有种说法,只看先生你信不信了。我们中流传着另一种说法,说这种都是一种叫做鬼的生物造成的,而鬼只在夜间出没,造成的现场都极为残忍,而且通常不是只有血迹不见尸体,就是留下一些……残肢,我们偶尔会遇上这种情况,不过一般都被压下来了。”
警员看着男人那双猩红的眸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据说这种东西有专人处理,不过我只是个普通警察,对这些也不清楚,先生您真想知道的话,可以找人打听。我还忙着,就先走了!”
男人在这名警察手中塞了一叠钱,低哑的声音如同伺机而动的毒蛇:“多谢告知。”
引子有了,下一步就是找到知情人,正式接触鬼杀队。既然一连失踪两个上弦都无法引出鬼舞辻无惨,那么就只能改变策略。对于这个和他抗衡了上千年的组织,鬼舞辻无惨多少会提起一些兴趣的吧……
宇髄天元和富冈义勇赶到灶门家的时候,遇上正在向外飞的春芽,然后从正在收拾东西的灶门葵枝那里听说了一个消息。
“你们决定离开?”宇髄天元惊讶道,“终于想通了吗?”
不是他说话不中听,而是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山中,就算发生什么,鬼杀队也赶不及救援。
“嗯,扉间老师说最近情况不太好,鬼越来越活跃了,所以劝说我们先离开。”灶门葵枝笑着说,“而且扉间老师说去外面也方便他购置各种材料,孩子们也能多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富冈义勇淡淡地问:“你就这么相信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宇髄天元表情扭曲了一瞬,这家伙说话还是这么直白,完全不考虑当事人的心情。
灶门葵枝还来不及回答,屋外偷听的茂就跑了进来:“你怎么能这么说扉间老师!老师是除了家人和三郎爷爷之外对我们最好的人!”
听见争吵声的花子也伸出一个头来:“没错,扉间老师最好了,就算你们是鬼杀队的人,也不能说老师的坏话。亏老师还和我们说你们无惧生死,凭借人类之躯对抗非人的鬼怪,是很了不起的人物,没想到只会在背后偷偷说坏话,哼!”
扉间老师和他们以前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除了强大的力量之外,还有广博的胸襟和令人惊叹的学识。他就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会在晚上坐在屋顶上,给他们讲述神秘的星空,广阔无边的大海,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和植物,讲述风的成因,说起水的形态……以前谁都不知道,小小的一滴水里,竟然也隐藏着一个世界。
当你用不同的目光去观察身边已经烂熟于心的东西时,会发现这竟然又是全新的世界。
扉间老师也会教他们团结合作的力量,还有爱与守护……在遇见新事物的时候也会鼓励他们去尝试,他说无论成功或者失败,他都会在他们身后注视着。
这是病弱的父亲和操劳的母亲都未曾带给他们的感受。
富冈义勇难得被两个孩子当面毫不留情地反驳,表情放空。宇髄天元挤眉弄眼地幸灾乐祸,并往旁边挪了两步,抱着胸说:“你们可别把我带进去,我华丽丽的祭典之神可不是会偷说别人坏话的坏人。”
灶门葵枝轻笑一声,将两个孩子招到身边:“好了好了,这位鬼杀队的大人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孩子们说的也是我的意思,我们很信任扉间老师,在收到天音大人的回复之后,应该就会动身前往新的居住地。”
在那里,她和孩子们都将开启新的生活。虽然有不安和惶恐,但更多的是期待。扉间先生不仅是孩子们的老师,也是她的老师,在孩子们认真倾听的时候,她也没有落下。
那些描述中展现的奇妙的世界,是那样令人向往。
“嚯!”宇髄天元对千手扉间的兴趣再次拔高,“不知道这位扉间先生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们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可没见到还有其他人。
灶门葵枝:“扉间老师带着炭治郎他们去砍柴打猎了,应该过会儿就会回来。”
两人显然不打算这样干等下去,在确认过保存下日之呼吸的灶门家只是个普通的以卖炭为生的人家之后,他们向灶门葵枝打听了千手扉间等人的位置,决定去碰碰运气。
千手扉间对孩子们的教学向来是与实战相结合的,他们手中紧握的刀并非是用于表演的道具,而是切实要沾上鲜血,为守护而挥舞的。
所以基础的训练之余,用山上的野兽进行综合性强化训练也是必要的。作为森之千手的一员,又是大本营伫立于森林中央的木叶村的村长,千手扉间对于森林的环境再熟悉不过,如何利用其蛰伏、进攻、防守、撤退都是他擅长的内容。趁着还在山上的时候抓紧训练,等下了山要再来就麻烦了。
于是炭治郎几人每天都在林子里打滚,折腾得灰头土脸的,与之成正比的是,他们的收获也在飞速增长。比如现在,当炭治郎摸到一只野猪身后时,那野猪还完全没有察觉。
不过百密一疏,被炭治郎抓着用来保持动作的树枝突然断裂,他身体一晃,撞得身周的荆棘咔嚓作响。野猪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支棱着两根粗大的獠牙转过身来。
呼——
野猪冲撞!
这一下如果撞实了,少年非得受伤不可。
然后宇髄天元和富冈义勇就瞧见那少年慌乱中用头对着野猪狠狠一撞,两者分别倒退几步,步伐踉跄,最后首先倒下的竟然是……野猪!!!
而少年甩了甩头,被从树上蹿出来的少女一把扶住,看上去竟然没有大碍,甚至额头都没有破皮流血。而另一个年纪小些的少年已经动作麻利地掏出绳子将晕乎乎的野猪五花大绑。
宇髄天元决定收回前言,灶门家可一点不一般。不过他很怀疑,这个脑袋的坚硬程度,是练习日之呼吸的成果吗?将身体也化为一种出其不意的武器,很有想法嘛!
富冈义勇默默地盯着脚边的泥土,自己的头没这么硬,果然还是太弱了。如果是锖兔的话,一定也能用头将那只野猪撞翻。
锖兔:……(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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