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间房吗?
南枝脑子里最先浮现出的是那张最多1米2的小床。4个人中有3个超过了1米8,罗筠很瘦,但是也就矮个一二公分。
如果在书桌前的位置打地铺的话,也挺拥挤的。
“想什么呢?”南琛用胳膊肘轻轻戳了戳愣神的南枝,“走吧,先去放东西。麻烦你了,宋道长。”
南琛不管住在哪里,反正他就是要住下,能住下就行。下午先找个机会问邵意要联系方式,别的再走一步看一步。
“嗯,先过去吧。”南枝回神了。
宋道长朝南枝伸手,“包给我吧,你们把被子带过去。”
南枝把拿铺盖的任务交给了南琛。
两人在外面等时,宋道长才开口解释道:“我晚上要值夜,下半夜才回来。”
这解释有点像交代——今天晚回家,不用等我。
“下半夜是几点?”南枝抬眸,又垂下,怎么感觉自己语气中带了点遗憾的情绪?
明明刚才还在担心不够睡,想着打地铺,怎么人家值夜不回房间,他又惆怅了呢。
“大概凌晨3点钟,”宋道长从南枝手里拿过了了一个背包,轻声说道:“记得给我留门。”
“那你回来之前给我打语音,我给你开门。”南枝的语气自然而亲近,自觉不太对劲,清了清嗓子解释道:“虽然这是道观,但是夜不闭户的话,还是挺不安全的。”
“你是怕被噶腰子吗?”南琛抱着铺盖出来了。春天的被子都很薄,折起来也没多大。
南枝:……
他叔很了解他。同时,也是一个绊脚石。
“走吧。”宋道长转身带路。
“等等我!你们去哪里?”罗筠也拖着箱子来了。
南枝:好了,又来一个绊脚石。
“去宋道长房间打地铺,”南琛回答,见罗筠看向之前住的柴房,南琛叹气,“说来话长,差点咱仨都要露宿街头了。”
南枝倒不知道他叔留下的决心这么大,居然都考虑到露宿街头了。
“打地铺也行。”罗筠抹了抹虚汗,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了亲妈让他多留一天,当然计策中包含让他妈来山上接他,凑热闹一起游玩一天。不管怎么说,多休息一天,不用卷生卷死,幸福的嘞!
转过两个长廊就到了宋道长住的地方,放下东西后,南琛用长腿丈量了一下空间,安排道:“你俩睡床,我和罗筠打地铺吧。”
他说的时候指着大侄子和宋道长。
事实上,地上睡三个也可以,但是南琛是懂的。最后一夜,给两人创造点亲密接触。他就是破冰者!他都想夸自己24孝好叔叔。
“我跟你们一起打地铺。”南枝说。
“你看这地上的空间够吗,我这大长腿往哪里放?”南琛夸张地伸腿。
“先这样吧。”宋道长没反对,毕竟他凌晨才回来,也就睡2小时又要起床。
南枝只能“勉强”又“无奈”的同意了。“那好吧。”
宋道长帮他们找了2张席子,又去拿了两床被子垫在底下,铺好后屋子里已经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了。
四个人站在房间里陷入沉默的尴尬中。
破冰者南琛率先出门,“先去参加下午的活动,睡觉的时候再回来。”
罗筠跟上。
南枝走到屋外等着宋道长,想起邵意说的话,他怕对方为难,问道:“你们不是有规定不可以和游客住一起吗?”
宋道长锁上了门。“那你要去告发我吗?”
“当然不会。”南枝急忙说,看他嘴角压着笑,无奈问道:“你是在开玩笑吗?”
南琛和罗筠已经走远了,宋道长把南枝转了个面往外推了推,低声说道:“没开玩笑,不要被别人看到。”
南枝又麻了,说话的气息流窜到侧脸和耳廓,对方的手还握着他的两边胳膊,往前的力道推着他走了几步。
这到底是玩笑还是撩拨还是真的不能被别人发现?
南枝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时,宋道长适时的松开了手。
“备用钥匙,你拿着。”
南枝抬手接过,装进口袋里,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嗯,给你添麻烦了。”
“不会。”
说话间,他们走到了人多的回廊,南琛正在前面等着。宋道长和南枝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冲几人点头道:“你们先去学堂吧,师傅会给你们发结业证书。”
在学堂里,鸣泉用古琴给潜修团众人弹奏了一曲《see you again》,客套话是真的一句话没说,只提出8个字:道阻且长,相信科学。
盘核桃的李大叔问道:“那算卦这事……它科学吗?”
南枝被逗笑了,这大叔真是的,对那个卦耿耿于怀。
鸣泉捋了捋灰色的胡须说道:“莫言说过的,算命那是有上进心。如果你连算都不想算,那岂不是太消极了?但是,好的听听,坏的就权当是瞎扯吧。算科学吗?我不敢妄言。但我知道有科学的,传统算卦,结合天干地□□是大数据分析,当然,那是另外的价钱。”
大家都在笑,只有李大叔在盘算要不要再花点钱。
“哦对了!忘记最后点题了!”鸣泉突然自己举手,想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开始把压力转移给别人,“这次潜修的主题是‘我先成为我自己’,谁先来分享一下?”
笑着的人都安静了。
南枝在放空,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云容观结业证书,还有一小牛皮纸袋的茶叶。
他俯身时,茶叶的香气都飘散出来。普鲁斯特效应来了: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炒茶的地方,身影被窗框圈住,微凉的水冲着手臂……
风吹来青草的香气,交融着熟热干燥的茶香,和宋道长衣服上浸润的檀香……
鸣泉突然拍掌,啪的一声,南枝猛的抬头,其余人也都吓了一跳,甚至有人吓得膝盖撞到了桌子上。
鸣泉脸上是恶作剧得逞的笑,他摆摆手说道:“希望这次的潜修能像我这一巴掌一样,振聋发聩。不过,再大的巴掌也叫不醒装睡的人,是难得糊涂还是难得清醒,全在你们自己……”
鸣泉是难得正经,在众人怔愣中,他行了抱拳礼,颔首推拳:“诸位,后会有期,下山吧!”
有人起身,有人沉默。
林文雯看向恋爱脑重症患者秦黛,故意大声说道:“快别说了,我有个朋友破大防了。”
南枝低着头微笑。林文雯的话没那么好笑,但是他心情好,所以万物皆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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