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季予白是被楼下清雪车工作的声音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在枕头下摸手机,摸来摸去却没摸到,枕头下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他平时使用的手机。
他手机呢?睡觉之前记得放在枕头下了,难道长腿顺着床单溜走了?
手机虽然才一千出头不算太贵,但里面存着好多资料和照片,这要是弄丢了他可是会心疼好久,起码要难受一个月。想到这季予白混沌的大脑变得清白,他赶走脑海那点困意,掀开被子想爬起来找到自己的手机。
被子是掀开了但是人没起来,他像是被什么力气大的东西固定在了床上,就像被捆住了身体的螃蟹,只有手脚能动,但也只限于挣扎,连简单的移动都做不到。
什么情况?
难道有脏东西不想让他起床?
季予白伸长手打开床头的台灯,原本昏暗的房间被照亮了一小片地方,他看清了那困住他的脏东西——熟睡的沈临砚。
睡着的沈临砚褪去了眉眼间的不耐烦,盖在身上的棉被因为他的动作而下滑,露出黑色背心下的块块分明肌肉,他习惯的趴着睡觉,他的手臂正霸道的搂着季予白的腰,刚刚那些细微的动作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好梦,他正安静的睡着。
他睡的香甜这可苦了季予白,莫名其妙被吵醒也就算了,想下床找手机看个时间还被人搂着腰动弹不得。
他试图将沈临砚的胳膊丢到一旁,但没成功,还把沈临砚给吵醒了。
在睡梦中感受到他想逃跑的沈临砚猛的一转身,半躺在床上的季予白就被转移到了他的怀抱里,两人的胸膛贴着后背,被子下的腿交缠在一起,那双存在感特别明显的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腰,像是恶龙在保护他抢来的金子一般。
喘不过来气了!
这十年他该不会都在锻炼吧?
季予白试图从沈临砚的怀抱中逃出来,但又一次的没成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轻拍了两下他的胳膊,“沈临砚?沈临砚你醒醒。”
“大早上的不睡觉你在干什么?再睡会,天还没亮呢。”沈临砚将被子向上拽了一下,把两个人都罩在被子下又睡了过去,留下季予白无语的望着天花板。
得,早起失败,只能睡个回笼觉了。
等沈临砚被闹钟叫醒是三个小时后的事了,他睁开眼睛,床铺只剩下他一人,身旁空荡荡的早已没有了季予白的体温,留给他的只有叠好的睡衣。
沈临砚伸出手,将季予白换下的睡衣抱在怀里,熟悉的气味围绕在他鼻尖,仿佛季予白此时就在他怀里一样。
可他清楚,那只是一件没有温度的睡衣,不是活生生的人。
他也只能趁无人知晓的时候,假装的抱他的睡衣,就好像抱的是他。
“沈叔叔都七点钟了你怎么还不起床?”
季安天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被抓包沈临砚吓得急忙把睡衣往被子里塞,轻咳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不去上学?不怕迟到?”
季安早早就穿好校服戴好了红领巾,他看着十分紧张的沈叔叔,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发,“舅舅说今天早上沈叔叔送我去上学的呀,沈叔叔你不知道吗?”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都不清楚。
沈临砚拿起手机准备问问季予白,却看到一个半小时前他给自己发了条消息。
【今天甜品店开早,我先过去,你睡醒记得送季安去学校。】
【桌子上有准备的早餐,要是凉了就用微波炉热一下,别忘了吃。】
他睡的太熟了,不仅季予白起床他不知道,连他发了消息他都没看到。
“沈叔叔你能快点起来吗?再不出门我们好像真的要迟到了。”季安都快要急死了,偏偏沈临砚还不慌不忙的看手机,小孩子真的没人在乎吗?
“抱歉,我才看到你爸爸给我发的消息,稍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出门。”
季安是被掐着点送进校园的,他背着书包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内一脸平静的望着沈临砚,张张嘴巴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化成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叹息,“沈叔叔你去上班吧,明天还是让舅舅送我上学吧。”
虽然坐电瓶车冷了点,但起码不会有迟到的风险。
被眼神控诉的沈临砚:“……”
“好,等我回去了再和季予白说。”
-
自从沈临砚开始接手公司后,原本颓废摆烂的公司如今也算是步入了正轨。
事实证明上次将吴老师请来授课的决定是正确的,公司签约的短视频博主粉丝量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他们的眼中没有应付工作,只有媚(划掉)吸引粉丝,每人眼里纯纯的事业心让沈临砚满意的点点头。
身为公司老板,看员工内卷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
周一恒:“老板,祁鹤礼先生来公司说是找您有事,您现在方便吗?”
祁鹤礼?他怎么有空过来找他?
“让他进来坐吧。”
周一恒把人带进办公室后便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有什么事是不能给我发消息还要特意到公司来找我的?你给我弄的药我正常吃,也已经按照你说的住进了季予白的家里,还有别的事?”沈临砚话还没说完,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便凑到他耳边,他下意识后退和祁鹤礼拉开距离。
“你有病?”沈临砚问,“离我远点,我能听到你说话。”
祁鹤礼啧了一声,后退一步坐在沙发上放荡不羁的翘着二郎腿,“作为一名专业的医生我有理由回访我的病人,万一他不听医嘱做了不该做的事呢?”
沈临砚翻了下文件,在后面那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病人?”
真的只有沈临砚一个病人的祁鹤礼:“……”
“我最近闲来无事看到一本非常好看的小说,想推荐给你看看。”
“没时间。”沈临砚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
“我的时间很宝贵,不应该浪费在这点小事上。”
哟,还我的时间很宝贵~这么宝贵怎么不见你给我转一笔巨款?
祁鹤礼的吐槽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脸上还是如平常那般云淡风轻。
“其实这本小说对你的病情很有帮助,是我经过了很多次测试才得出的结论,你要不要尝试着看一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一本小说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惊喜?
沈临砚直觉告诉他祁鹤礼在骗他,但又忍不住相信。
“你怎么那么确定对我的病有帮助?怕不是在骗我。”
跟沈临砚认识这么多年,祁鹤礼已经能够娴熟的明白他未说出口的意思。
就比如现在明明很感兴趣却偏偏装作一点意思都没有。
嘴硬的很。
“要是不管用我连续三年的奖金都不要了。”
“成交,把小说名字发过来吧。”
祁鹤礼:“……”
诺许大了,要是他装不管用咋整,他三年的奖金啊。
沈临砚朝祁鹤礼伸出手心,微晃了两下,“你不把小说名字发过来我怎么看?”
祁鹤礼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憋屈感,一想到自己那拿去做赌注的三年奖金他就一阵肉痛,只好把自己珍藏的小说分享给置顶账号,确认分享的链接真的是小说后沈临砚便直接下达了送客的指令,“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就赶不上公交车了。”
祁鹤礼:“???”
他为他提供了这么大的帮助连打个车都不配吗?
认识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沈临砚这么无耻。
但毕竟是掌握着他经济命脉的金主爸爸,当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好的呢,我这就收拾东西走。”说着祁鹤礼站起身朝办公室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忽然返回来,双手撑着桌子一脸严肃的盯着沈临砚,“忽然想起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这很重要。”
难得在祁鹤礼身上看到这么认真的样子,沈临砚表情也变得很严肃,“我想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都不是会和主治医生撒谎的病患。”
是他的病情比之前更严重了吗?
可他已经在控制了,他真的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接近季予白。
季予白对沈临砚来说就像是一团炽热的火焰,明知道飞过去就会粉身碎骨,可沈临砚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天性,挥舞着翅膀朝他而去。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已经紧张的攥成了拳头。
难道是接近季予白的这个办法不行?让好不容易住进去的他又一次搬出来?
沈临砚就静静的坐在那,等待着他的心理医生为他判刑。
终于,祁鹤礼开口了,
“季予白的甜品店在什么位置?我想吃甜品了。”
沈临砚:“……”
祁鹤礼:“你这什么表情?我不能吃甜品吗?上次送他去补习班我忘记问地址了,不然我也不会过来问你。”
沈临砚:“……”
祁鹤礼:“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知道地址在哪的吗?”
沈临砚捏紧了手边的解压捏捏,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来,可就算这样还是难掩心中的怒火,他抬手猛的指向办公室门,“去地图上搜,我保证你能搜到,而且还很准确,再在这浪费时间,你未来十年的奖金都别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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