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潭街道夜未央,走在这条街上的路人行色匆匆,裤脚上沾满了水渍。
道路上有些湿滑,黑暗中的路上有些深浅不一的水坑,似乎是刚刚才下过雨。街道上的霓虹灯闪闪发光,让人眼花缭乱,这些灯是这条街最有特色的景色,因为出了名,所以时不时会有人专门来这里拍风景或者是拍艺术照。
这边还有灯红酒绿的酒厅,进去一看就可以看到年轻人朝气蓬勃的一面,男男女女贴着身混到舞池里,毫无规律的慢摇与舞步。在这个酒吧往后走三个小巷的第三间店铺,这有一所安静的只剩下‘嗞嗞’机械声的纹身店。
店铺是青蓝色的色调,整体看上去是有些复古的木制装修,这里没有采用霓虹灯的牌匾,只是挂着一块布,上面写着:久青丝,也没有人明白,一个纹身店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店老板其实是个二十八岁的青年,是这条街最出色的纹身师,二十五岁便出师开店了,在这里也待了三、四年了。店老板长得很高,也很英俊,外面的女孩总是想要去认识他,但是都被他一一拒绝了。其实他是这条街有名的黄金单身汉,可是他本人却一点也不着急。
他挺有个性的,但是又不像别的纹身师。别人总喜欢在身上纹个花臂或者奇形怪状的图案来展现自己的技术有多么硬,而他却喜欢小小的纹身来彰显他的个性,他叫什么?他叫燕云彻呀!
夜深了,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从这里走过了,这个叫‘久青丝’的地方已经拉下半卷闸门,里面传来轻轻的古典乐。有一个身材修长,染着一头白发的男子站在那里,他就是刺青师,此时正在整理自己的工具。干这一行的,经常需要用眼过度,今天接了一单大单,所以他有些疲惫了。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五官立体的骨感,格外的帅气,灯光阴影勾勒出他挺拔的鼻梁,他低着头正在专注的擦拭着自己的工具。这一套工具是他花了重金打造的,所以他极其珍贵爱护。
突然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燕云彻被这一动静吸引过去了,随后一只腿出现他卷闸门下,门被他拍的‘砰砰’响,旁边的狗都被吓着了。
燕云彻赶紧放下东西走过来瞧瞧,他用力把卷闸门往上一撑,身下这个人往后退了几步,明显是被燕云彻那么突然的出现吓到了。
燕云彻低头一看,是一个穿得很白的年轻人,鞋是白色的,裤子是米色的,T恤虽然是军绿色,但是外套是白色的,头发染的颜色也是白色的。
嗯,就是很白,模样也很好看,燕云彻打量完了后,猜测他最多二十五六岁。
白衣人也已经把他打量完了,他盯着他身上的铭牌看了一下,原来给他开门的这个人叫燕云彻。他回过神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人,不知道怎么的,他总有一种压迫感。
“你这......还接客吗?”这个白衣人抬起头看着燕云彻,话语中有些犹豫的语气。
燕云彻怔了一下,与他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没懂这个‘接客’是什么意思,随后才反应过来是来找他纹身的。
他本来打算早点收工的,但是瞧见对方的眼睛的时候,他考虑了一下。因为对方眼神过于炙热了,本来不大的内双在看向他的时候却非常地漂亮。
“接,但是时间不早了,大图不接、花臂不接,”燕云彻看着他回答着那个问题,完了后又补上一句,“懂吗?”。
“嗯,不难的,纹别的我爹会打死我的。”方久青应了一声,然后从燕云彻身边擦身而过,走到里面找了一张椅子就坐下来。
燕云彻挑了挑眉,然后跟了进去,他将旁边的价格表给这位白发年轻人看,然后说:“这是店里的价格,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方久青。钱不是问题,我就要一个名字和一串今天的日期,你尽管弄吧。”这个叫方久青的随手拿起店里的东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燕云彻看了一下他的手,觉得他的手挺好看的。
“嗯,可以,把你想纹的写下来,想要彩纹还是黑白?”燕云彻拿着账单一边写一边问他。
“黑白吧,纹在胸口处,那可是靠近心脏最近的位置了。”方久青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燕云彻无声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他写完的纸条,上面写着:xxx20191115,他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便去一旁准备了,他知道纹在胸口的意义。
这个方久青写下的这个人,大概是他的爱人吧。
身后的方久青还没有停嘴,他抓了一个旁边招待客人的糖果放在嘴边含着,然后一边跟燕云彻说的:“这已经是我第23任男友了,明明我身家那么富有,为什么之前那些人一个个要跟我分手呢?喂,燕云彻,你知道为什么嘛!”
“嗯......”燕云彻应了一声,他没有被这个方久青的性取向惊到,反倒是被他的突然提问吓到了,他怎么可能知道原因呢,不过,他还是接上他的话说:“你脾气很差吗?”
“很差吗?也没有呀!”方久青犹豫了一下,然后嘟囔了一句。
还在搞机器的燕云彻听见身后的嘟囔的声音,突然勾起唇轻笑了一下,他拿着转过身,然后让他脱衣服。
“有点冷,你能把门关了吗?”方久青把外套脱了后,突然一阵凉风吹来,有些冷飕飕的,他才提议燕云彻关门。
“嗯。”燕云彻走过去,单手就把卷闸门拉下来了。
身后的方久青看到了他手上荷尔蒙爆发的肌肉,然后不经意地惊叹一句:“好臂力。”
燕云彻转过身看着还剩下一件T恤的方久青,然后走上来把机器摆在他旁边:“快脱吧。”
他看见方久青正在脱衣服,上面已经一览无余了,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和那两个红彤彤的东西,但是大概是衣领太小了,他好像这么也脱不掉。燕云彻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帮他拉了一下衣服。
“谢了,兄弟。”方久青从衣领里解放出来后松了一口气,然后把衣服扔在一边。
他让方久青平躺在工作椅上,然后俯下身在他胸口先画下来要纹的字,刚下笔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方久青的皮肤缩了缩,他低着头嗓音深沉地说了一句:“别动。”
“哦。”又是一句嘟囔,方久青在那么近的距离观察着这个叫燕云彻的人。
他看到这个人左耳有一个耳坠,是墨绿色的。
别人一般会用黑色做耳钉,但是他这个是墨绿色的耳坠,看上去极为性感,这对他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呢?
他不由的有些好奇了,看着燕云彻低眉专注于他的胸口上,他小心地开口问道。
“你的耳坠对你有什么意义吗?”
方久青的话而他顿了顿,他的手触及到方久青的胸口,上面是炽热的体温,他感受到里面好像有个顽皮的孩子在蹦蹦跳跳的。
他还真问到点了,这个耳坠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嗯,爱人的。”燕云彻回过神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把目光重新回到他白皙的胸口上。
方久青听到这句话却叹了一口气:“唉,为什么帅哥都名花有主了呢?”
这句话像是个问题,又像是个感叹,燕云彻索性不回他了。
“你居然结婚了,真没想到。”方久青话很多,他就是专门扒着这一点不放了。
燕云彻低下头并没有抬起来,而是直接说:“死了。”
“什么?”愣了一下。
“他死了。”
方久青愣住了,他听不出来燕云彻说的是她还是他,而且这句话被他说得没有什么起伏,好似在说一件别人的事一样,方久青选择直接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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