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茵下楼打车回家,她家的大门大开,她才跑进去,就看到母亲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而母亲身边围了十多个体型高大的讨债人。
楚如茵冲进去,张开双臂挡在母亲身前,尽管她自己怕得不行,但还是强撑着说:“谁管你们借的钱就去找谁!我们没钱!我来的路上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警察到了,你们也得还钱,那我们就耗着呗,明天我们再来的时候,就不给你打电话喽。”
楚如茵被气得发抖,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我有两万块钱,先还你们这个月的利息,再给我点时间,等我慢慢赚钱还你们。”
她怕妈妈又被他们带走,随便放在城市的某条街上,她又该找不到妈妈了。
“两万也行,掏钱。”讨债人能讨点是点,总比空手强。
楚如茵拿出在公司楼下ATM机取的两万块现金,伸出另一只手,说:“收据。”
讨债人临走之前,还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楚如茵,笑着说:“慢慢还,你们要还到什么时候去?你长得这么漂亮,有得是来钱快的法子,你大可以去……”
楚如茵立刻捂住妈妈的耳朵,不让妈妈听到后半句恶心的话,怕刺激妈妈发病。
债主拿到这个月的利息走了,楚如茵长叹口气。
这次家里倒是没有被翻个底朝天,因为现在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
楚如茵看着时间,午休时间快结束了,她带着妈妈换了一家旅店入住,又赶紧打车回到公司。
等她下车之前掏手机准备付钱时,发现手机上有来自姐姐的四十个未接来电。
楚如茵的脑袋嗡的一声。
糟了!
肯定是姐姐中午发病,没找到她。
楚如茵赶紧回电话,同时往公司大楼跑去。
电话那边立刻就接通了。
“姐姐对不起,我中午有点事,我已经回来了,姐姐你在哪……”
“嗯……你没事就好,我也没事。”
姜春晖主动挂了电话。
她一个中午都没见到楚同学回来,越想越奇怪,电话又打不通,此时她正在行政处,翻找楚同学的入职资料,准备找到楚同学的家庭住址,然后报警。
这边资料刚刚找到,楚如茵的电话就打回来了。
姜春晖又离开了行政处。
电梯在二十层停下了,电梯门左右拉开,姜春晖看到电梯里面红耳赤的楚同学。
她们正好在电梯里碰上了。
“姐姐!”楚如茵也很意外。
“刚才是有事去忙吗?”姜春晖走进电梯。
“对不起姐姐,我是家里出了一点事,就中午回去了一趟,姐姐中午是发病了吗?”楚如茵生怕自己耽误了姐姐的大事。
“没有,我就是看你午饭都没吃,随便问一下而已。”姜春晖的视线将楚同学全身都看了一遍,见楚同学除了脸红之外,倒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楚如茵的心里一沉,随便问一下……打了四十个电话吗?
电梯到了六十层,电梯停了,电梯门开后,却没有人进来,楚如茵按了关门。
这时,姜春晖继续说:“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
“谢谢姐姐,事情已经解决完了,只是一点小事而已。”楚如茵不想跟姐姐说。
这次是五十万,还了也没用,还了那个人也还会再去赌,再去借,她凭什么要给那个人堵窟窿,她要带着母亲逃跑,逃得远远的。
所以钱她是不会还的,现在就拖延着,等她攒够钱,就可以逃了。
电梯到了八十层,两人一齐往办公区走去。
都没有再说话。
下午,姜春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这事,给陈婉礼打了电话。
陈婉礼正带着团队在国外度假呢。
而陈婉礼只知道楚如茵的妈妈生了重病,需要花很多钱,别的一概不知。
姜春晖将这事记在心里。
——
楚如茵下午在网上联系了一个回收奢侈品的人,拍了那枚翡翠戒指。
楚如茵和对方约定好,明天她去对方的店里验货。
放下手机后,楚如茵就望着姐姐的办公室发呆,她盯着那扇白色的百叶窗,心里乱成一团。
把姐姐家人送的礼物卖掉,真是辜负了姐姐的心意。
可她没有办法了。
债主越逼越紧,她现在又一时半会儿跑不掉,那只能先带妈妈去治病。
楚如茵想着想着,眼眶又湿了,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
此时,站在百叶窗后的姜春晖左右看了看,她确认百叶窗只能从里看到外,外面是看不到她的。
为什么楚同学一直盯着这里看?
姜春晖假装接咖啡,从办公室出来,她刚一开门,就看到楚同学低下头,故意移开视线。
好奇怪,楚同学在躲什么?
——
今晚,楚如茵又抱着小垫子上楼,还带着萌萌。
主动来和姐姐一起睡觉,这样就能让姐姐搂猫了。
至少,还是有点用的。
萌萌在她们中间睡得呼噜噜。
姜春晖这次没伸手往上摸,只是摸着萌萌的尾巴。
她临睡之前还在想,为什么楚同学有困难不跟她说呢?
姜春晖认为,这世上99%的困难,都是源于钱,她正好,有的是钱,她猜楚同学遇到的麻烦应该就是钱,那为什么不开口呢?
难道是不好意思?还是觉得她不会帮?
姜春晖以为她们已经很亲近了,但为什么,楚同学这么见外?
她明明很乐意帮的。
姜春晖的心里闷闷的,自己也说不上来这股情绪是为什么。
两人一猫睡到后半夜三点,其中一个人醒了。
姜春晖是被头疼疼醒的,她本来正做着模糊的梦,突然就发作了。
她来不及说话,将被子一把掀开,再将睡在中间的萌萌推走,她身手利落地爬过来,双手撑在楚如茵的耳朵两侧,低头看着身下的人。
楚如茵被惊醒了,她睁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姐姐又发病了,她立刻就清醒了。
“姐姐要咬哪……”
话没说完,因为话说不出了。
姜春晖咬住了楚如茵的耳朵。
她的虎牙咬住楚如茵的耳软骨,还恶劣地磨了两下。
楚如茵的眼眶湿了,有点疼,比上次疼多了,但她能忍住,绝不会叫出声,她连一声都不会吭。
一直到姜春晖脑袋不疼了,她突然卸了力,整个人倒下来,就这么压在楚如茵的身上。
楚如茵被压得哼唧一声,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姐姐的背,因为胸膛也被压着,她的声音闷闷的:“姐姐?你好了吗?”
姜春晖没晕过去,也没睡着,她的脸颊感受到她的温热的气息。
她的胸膛也感受到另一颗心脏在砰砰跳。
她的心也跳得更快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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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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