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好渣，竟然留情人和正牌男友对抗。】系统的声音在寻白脑海中响起。
声音平静宛如静水，听不出是感慨还是讽刺。
寻白反问：【那不是很好吗？在我这里强者生存，弱者出局。】
系统隔了几秒，才说：【按照体术实力推算，被攻略者太宰治会被中原中也一拳打死。】
【寻白：的确如此，但不会。】
【系统：为什么？系统并没有检测出其他的可能性。】
寻白告诉它：【因为有我在。】
【玩家很强。】系统说出这个事实。
和第一句一样，声音上听不出什么，语句上更是看不出什么。
寻白意识交流之外，太宰治已经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了上去，她能够感受到他坐在身边时传来的巨大存在感。
无论是声音，散发的温度，亦或者是呼吸的频率。
太宰治的手指在桌面点了两下，像是敲在人的心上，对酒保温声说出他要的酒。
“威士忌。”和中原中也的一样。
隐隐感觉到太宰治似乎在和自己较劲，中原中也奇怪的望向他。
最近他们交集不多，矛盾更是没有，虽然以往见面总会冷嘲热讽一番，但大多数是玩笑话，今天的有点过于暗戳戳了？
中原中也看向太宰治，两人中间隔了一个寻白，由于寻白趴在桌面上醉酒，很轻易他就看到了太宰治脸上的表情。
平静的，没有任何情绪。
好像藏着礁石暗流，却又无波无澜的海面。
隐藏在表象下的危险。
太宰治一向如此，中原中也因为和他是搭档的原因，在很多时候能够快速的get到他的想法，但有些时候连他也看不出太宰治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不过此时的表情，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中原中也好奇问他：“你怎么会来这里？”
太宰治虽然知道有这么个地下酒吧的存在，却从来没有来过。
他更喜欢去的是另外一家，听说那里有只三花猫常常光临。
中原中也没去过，也没见过。
端起酒保放在面前的酒，太宰治注视着被少半杯酒液包围的巨大冰球，隔了一会儿才说：“家里有只小猫不听话跑出来后迷路了，我来找她。”
“哈？”中原中也奇怪，“你不是一向喜欢把人比作狗的吗？”
“唔。”太宰治想起什么，唇角微勾：“狗只需要听话就好，但猫需要精心的照顾和更多的爱，说是将其供奉起来也不为过。”
“在我看来她是猫。”
中原中也的视线落在寻白身上。
太宰治的视线也落在寻白身上。
太宰治晃晃手上的酒杯，冰球随着麦色的酒液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昏黄灯光折射下显得有些梦幻。
太宰治问中原中也：“这么少的酒用这么大的冰块，中也觉得浪费吗？”
中原中也看了看自己的杯子：“都是这样吧？反正在冰块融化之前肯定会把酒喝完。”
“不用担心酒会被稀释的没有味道。”
太宰治朝中原中也扬起一抹笑：“那中也觉得，这种少量的酒什么时候才能把冰块完全融化掉？”
中原中也：“……”
他喉咙微动：“因素很多，有时候不是酒液，而是空气的温度加持才能使其溶化。”
他不怎么喜欢聊这个话题。
在他看来，喜欢就去追求，这才是真的。
而不是坐在这里，纠结什么冰块，酒液和温度，这种莫名其妙的比喻……
还有自从太宰到来，寻白喝醉后，就异常奇怪的氛围。
太宰治表现的太奇怪了，就像是来抓奸的？
中原中也被自己的想法给惊悚到了。
他怎么会这么想？
就在他被自己的想法惊的浑身汗毛都炸了一瞬，看见正在喝酒的太宰治突然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寻白的肩膀。
中原中也：“！！！”
“喂！你这家伙别动手动……”
打断他呵斥太宰治行为的是寻白的反应。
只见趴在桌上的少女睁开眼睛，坐直身子，黑白分明的眸底清明一片，明显不是醉酒的模样。
中原中也：“……”
没喝醉……
千杯不醉是真的。
那为什么要装醉？
寻白看向他：“中原先生？我怎么会在这里？”
中原中也觉得无比头疼且迷惑：“失忆了吗？我们来这里喝一杯。”
寻白摇头：“其实我是一只跑出家门的小猫，迷路了，喵——”
最后一声喵捧读性十足。
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她清淡且没有情绪的声音“喵”出来，给人一种血槽要被清空的萌感。
中原中也不受控制的觉得浑身的温度都往脸颊上涌。
寻白扭头看向另一边的太宰治：“找到我了吗？”
“找到小姐了。”太宰治嗓音轻柔：“话说小姐跑的还真远呢。”
寻白端起酒杯：“我们来干杯吧？”
“为太宰先生找到迷路的小猫而干杯。”
既然自己装醉被叫醒，那就灌醉他。
寻白一向的处事准则，解决不了事件，就解决挑起事件的人。
说着，她自顾自和太宰治碰了一下，又和中原中也碰了一下，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这酒前调清冽，后调回甘，能喝的出来不是度数太高的酒。
被寻白的举动给干沉默了，中原中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后，两只眼睛盯着太宰治。
太宰治朝他们柔柔一笑，也喝下了杯里的酒。
“好干脆利落。”寻白举手对酒保说：“麻烦，给我们上最烈的酒，我们要进行拼酒大赛。”
中原中也：“……”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最初他想要起身离开的，但由于被寻白激了一下“中原先生该不会是酒量很差吧？”就留了下来进行拼酒。
原本以为不错的一天，现在变得乱七八糟。
有些郁闷。
头昏昏沉沉，眼前的人和物变得恍惚，传入耳朵里的声音梦幻多变，眩晕的像是有人在他耳边唱歌。
刚喝完的酒，再次被蓄满，仿佛永远也喝不完似的。
寻白又和他碰杯了，他努力睁大双眼，看到太宰治喝完酒杯里的酒……
内心较劲，不能输给太宰治的他也端起一饮而尽。
同时头脑已经浑浑噩噩的。
最终，他坚持不住，一头栽在桌面上。
看着已经坚持不住倒下的中原中也，寻白和太宰治碰杯：“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我觉得我会是最后的赢家。”
说完，她干了杯中的酒。
太宰治的眼神也有些迷蒙起来，能看得出他喝了不少。
“我从来没有喝醉过。”太宰治嗓音清晰，语调中透着化不开的自嘲：“因为我一直都克制着自己。”
“有时候却又出格的放肆。”
“是在面对喜欢的事物时吗？”寻白问。
太宰治手指撑在面颊，开始回忆：“最开始是自杀，每一次我对自己出手都是用了必死的手段，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次成功。”
“大概是黄泉也不想要接受我这种异类。”
“再了是小姐。”说到这里，太宰治温凉的视线落在寻白身上。
总是暗沉沉看不穿的眼眸，逐渐染上了温度。
“……我以为我是冰块，现在看来小姐才是？”
他靠近寻白，面颊和她的面颊贴在一起，发丝落在脖颈有些痒，寻白能够感受到他不正常的体温，是喝了酒的缘故。
他下颌落在寻白肩上，呼出的气息喷洒在耳廓，热热的……丝丝缕缕往人的心里钻……
寻白听到他问：“小姐是猎物还是猎手？”
寻白回答：“都是，我是太宰先生的猎物，太宰先生是我的猎物。”
“那还真是……有些糟糕。”太宰治声音小的近乎是无声。
如果不是他贴着寻白的耳朵说，寻白或许会听不清楚。
因为实在是太小声，仿佛只是张嘴没说话。
肩膀上传来重量，寻白的手揽住太宰治的手臂，防止他倾斜倒下去。
少年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寻白能闻到他身上被洗了一遍后还微微散发出的血腥味，以及浓烈的酒味。
“他们两个都喝醉了。”酒保的声音响起。
寻白看向酒保：“嗯，是我赢了。”
拿着酒瓶的酒保问：“还要添杯吗？”
寻白想了想：“最后一杯，喝完就走。”
她视线落在太宰治没喝完的那一杯：“我喝他的。”
杯中的酒被一双久经岁月布满伤痕老茧的手放到面前。
寻白问：“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港口黑手党的人都很有故事，醉生梦死的人我也见的很多。”酒保说：“你们这种情况的也不少。”
“少年的傲气与喜欢最为浓烈炽热，同时还有身体里那股永远也不想服输的劲。”
“这些都是年轻的象征，老了回忆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寻白端着酒杯，任由太宰治趴在她怀里，听了一段酒保的故事。
她没想到，游戏里一个酒保的故事线也能这么清晰完整。
如同活生生有呼吸的人物展现在她面前。
切开，里面是温热流动的鲜血，和她的似乎别无二致。
不愧是耗费巨资打造出来的全息游戏。
寻白一口喝下杯中的酒，整个人清醒的没有半分醉意。
怀中的太宰治存在感依旧强烈，她看向趴在桌子上的中原中也。
“能记账吗？”寻白问。
酒保微笑：“现金结账，刷卡也可以。”
寻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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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酒液、冰块、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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