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后,病房里很快只剩下傅允拓和林书两个人。没错,傅总还是放心不下,他本来也不严重,就在林书的病房里守着他。
林书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额头不住的冒着冷汗,配上他现在惨白的脸色,看着着实让人怜惜。
给他换上裙子,玛德,看着都快萎了。
两个男人扑了上来,面目狰狞,抓住他的手臂,脱了个精光。
另外一位还上手挑了一下他的下面,长这么大干嘛,又用不上。
屮,别他妈说这么多了,这个确实极品,这脸看着就硬了。
你看他还一脸不服,江少,要不要给他搞点药。
这样玩才带劲,玛德,换个衣服怎么这么慢,搞什么,你去催一下。
好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林书心里有些绝望。
明明只是答应舍友替他来酒吧顶班,只是来包厢送个酒,怎么就这样,谁来救救他。
林书无助的抱着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
江少,裙子找到了,酒吧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办事慢的很,耽误时间。
别哔哔赖赖的了,抓着他赶紧给他穿上,玛德,这小子下手狠的狠。
江少抬着自己被抓花的胳膊,疼的直喘气,小跟班见状拿出包厢里的医疗箱,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
箱子被随意的丢落在地上,东西洒落一地。
给他抬起来,算了,先摁在地上吧,给他洗洗,不然脏死了。
两个人上前抓住他,狠狠的摁在地上,也没管地上的东西是否会伤到他。
江少,工具。
你俩给我按好了,说罢江少就打算亲自给他清洗,这位看着就爽,应该还是个处,可不能弄脏了。
林书被按在地上,眼前一片发黑,他一直在挣扎,不知道撞上了什么。
痛,好痛。一个尖锐的东西扎在了他的身上,是什么呢。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开两个男人的束缚,狠狠的抓住自己身上扎着的利器。
挣扎的翻过身,毫不犹豫的拿着快速的向身边的那两人扎过去。
猛地起身,向正前方的江少冲过去,狠狠的扎在他的胸口上。
他已经失去理智了,脑子里充斥着绝望,喷涌的鲜血,痛苦的呻吟和恶狠狠的咒骂,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记得扎了多少下。
终于,世界安静了下来。
他睁开眼前的血雾,只看到手拿利器沾满血迹的双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他使劲甩了甩手,想把利器丢出去,但是他太害怕了,反而更加紧紧的抓住它。
林书慢慢的往角落蜷缩,直到完全将自己贴在了墙角,他才软了力气顺着墙角蹲了下去。
他死命的盯着地上的男人,生怕他们再次爬起来,不知过去了多久。
门被推开了,林书抬头看过去,一个男人,一个魁梧的男人进来了。
林书再次感到绝望,紧紧抓住手里的利器,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待男人走近,他用尽力气狠狠的插过去,被抓住了。他还想挣脱,但真的太累了,眼前再次模糊掉,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慢慢失去了意识。
傅允拓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是一个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兔子。
抬起头,顺着光看去,他的眸子已经充满了血丝,呈现诡异妖艳的血红色,鲜血顺着脸颊流落。
蹲在血泊中的堕落天使,傅允拓是这样认为的。
等他晕了过去,傅允拓难得的不顾脏污将他抱起来,送到医院。
林书嘴里嘟囔着什么,总算,他的眼皮开始颤抖。
傅允拓本来就一直盯着他,看他像是要醒来了,就赶紧过去看看。
林书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担忧的傅允拓。
不同于初次见面的冷漠,也不像上一次看着气势逼人。
所以该怎么放下你啊,允拓。林书空洞的看着他,不悲不喜,他这次是真的会被丢下了。
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就这么突兀这么直接的落下了。
傅允拓本来还想冷一下他,给他个教训,让他再伤害自己。
他不忍心,多么讽刺,能把亲爹送出国,把继母逼的四处逃窜的人,仅仅是看到一滴眼泪,就真的舍不得他任何的难过。
“林书,我从来没有想过丢下你。”傅允拓倾身过去吻了爱人的眼角。
“怎么总是冤枉我啊,宝宝”。承认爱一个人,对于傅允拓来说,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就像是将自己的把柄交给恶魔,多么恐怖啊。
但是他确实从见到林书的第一眼,就不自觉的心动,确实是我的金丝雀啊。
“宝宝,看着我,看着我就够了。”傅允拓从他的额头一路亲了下去,在他的唇上停留了几秒。
“我知道你是男生”,林书的表情总算是有点松动。
“不脏的,宝宝,谁说我家宝宝脏,宝宝最干净了。”
曾经没有说出口的话,总算是说出来,没有他想的那么艰难,不是吗?
“我爱你,林书。”傅允拓乱七八糟的说了很多,他一直不想承认自己是感情里的失败者,他才是在洞口期待回应的人。
如果说,林书对他的在意是,久旱将死的野草突然发现了水源。那么傅允拓的爱就是,圣洁高贵的天使堕落人间,碰上了他虔诚的信徒。
林书崩溃大哭,一直憋闷在心中的自我厌弃总算是可以发泄出来。
“好脏啊”,“身上全是血,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我做错了什么”,他并没有声嘶力竭,只是像刚出世的婴儿一样喃喃低语。
“不脏的,林书。”傅允拓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不脏的。”
“三个人,我挣不开,跑不掉,好疼啊,真的好疼啊,傅允拓。”
林书的情绪瞬间失控,嚎啕大哭,“我把他们都杀了,全都杀了。”
“我杀人了!”他只是个普通人,却成了杀人犯。
“我是要下地狱的,”他的声音是那么痛苦,明明他才是最无助的、最无辜的、最不应该被牵扯其中的。
林书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小康家庭,考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学,本本分分的上学读书。
只因为舍友请求他帮忙顶班,只是因为他去包厢里松了个酒,那么豪华的酒吧、看着那么正规的地方,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突然。
他的尖叫、呐喊无人理会,满目血色,如何不崩溃,他自知罪孽深重。
他没有家了,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邻居的惊恐、耳边又响起了父母的声音,“林书,我们知道你没错,但是那是三条人命啊。”
一声声叹息,浇灭了他的灵魂,他真的没错吗?如果真的没错,怎么会所有人都避之不及,所有人都在担心他突然出手,他困惑了。
只有傅允拓了,只有他了,没有丢弃自己。
“林书,所有人都会骗你,法律不会,正当防卫,这是你的判词。”傅允拓撬开他紧闭的双唇,仅仅勾住他,抵死缠绵。
“可是?好多人都怕我,我不会伤害他们的,真的。”蜗牛一样伸出他的触角,在碰到排斥的时候,快速的回到壳子里。
“路遇,他不是你朋友吗,你在节目里不是还认识了陈佳佳,她也很喜欢你。”
傅允拓的控制欲很强,他并不喜欢林书的这些朋友,但是有时候人确实是需要朋友的。
“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不知道我曾经杀了三个人,三个男人,他们不知道我满身的血腥,不知道我如此可怕。
“陈佳佳不知道,路遇肯定知道,林书,路遇肯定知道。”傅允拓紧紧握着他的手,想借此给他一些信心。
林书的眼睛透出了疑惑,他为什么会知道呢,自己又没说。
傅允拓见他不信,就用他的手机打过去了电话,他寄希望于路遇真的不一样。
老天,对林书好一点吧,江景琛怎么会不提醒路遇呢,肯定会的。
对他好一点吧,不要这么残忍,傅允拓第一次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嘟·嘟·嘟
路遇接了,彼时他正在想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听到声音是不打算接的,但是想到可能是林书打来的,还是看了一下,果然。
“路遇,”傅允拓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自己没有发现,林书也没有。
路遇发现了,他有些担心是不是林书出事了,医生不是说只需要好好休养了吗?
“怎么了,林书呢,他怎么了。”路遇的声音有些急迫。
傅允拓没有说话,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胆小,有些后悔冲动的将电话打过去,没做任何准备。
“路遇,”这是林书的声音,“你知道我杀人了吗?”他的状况实在是谈不上好。
傅允拓在这一刻是想挂上电话的,他第一次将自己置于这种险境。
“杀人?不是反击吗?”路遇有些震惊,其实作者是很矛盾的,他赐予了林书悲惨的命运,又不想他真的倒下。
“不是正当防卫吗?”这毕竟是小说世界,不然真想不到还能发生这种事,所以才是狗血文。
评论区吵得特别激烈,凭什么一定要有人这么惨,那畜生凭什么这么猖狂,作者被骂惨了。
傅允拓挂断了电话,这就够了。
林书蒙上了被子,完全融入医院的白色之中,自那件事发生之后,他第一次真正的平静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傅允拓给他轻轻的掖了被角,看着白色床单下的鼓鼓囊囊,休息一下吧,林书。
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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