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该起了。这满朝文武都等着您上朝呢!皇上……”
带着老北京味的起床铃声在沈枝的耳边炸开,昏暗的房间里平稳匀长的呼吸声一滞。
“哎,皇上,别睡了,敌人都杀进来了,皇上……”
床上的人蛄蛹了几下,好一会才哑着嗓子说:“……靠,忘关闹钟了。”
白皙修长的手指触摸到寒气,摸了好几下也没摸到手机,催他上朝的声音还在继续。
“嘿,皇上,醒醒嘿!大清都他\妈的亡了……”
沈枝起床了,差点跟着大清一起亡了。把闹钟关了后,在床上坐了好一会才迷糊地抓了抓自己跟着闹钟声音一起炸开的头发,然后发觉到了手底下的动静。
他拿起来一看,来电话了。
“喂……”
沈枝闭着眼,眼睛因为困意泛起生理性的泪花。
对面道:“墓地有位置了,就你上次要的那个,还要吗?要的话我等下刚好去陵园,顺便帮你定了。”
是杜霖的声音,他长达二十年的竹马。
大年前半个月的时候,沈枝收到了他爸妈因车祸去世的电话,本以为是诈骗的,结果一回到家发现是真的。
沈枝刚看到人就火化了,几个小时后他捧着灰犹豫了一会,跟公司请了假。前两天才彻底忙完那俩老人家的事,他一个人忙前忙后,差点没急成陀螺。
“……嗯,你定吧,我打钱给你。”
沈枝大概是还没醒透,愣了几秒才回答了他的话。
杜霖那边不知是信号不好还是什么,断线了好几秒才说话:“那个枝啊,我觉得你其实没必要给他们买那么贵的地,反正他们对你那么差的,没必要为了他们把你这几年的积蓄全掏空……”
沈枝的爸妈从小就不爱沈枝。
床上的人愣了一下,垂着眼睛不知道是犯困还是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发出声音。
“没事,复工的时候我应该就升正式工了,到时候工资可是会翻两三倍,存款嘛总能再抠下来的……好歹他们把我养大了。”
杜霖:……
电话挂断后,沈枝就准备转钱给对方,结果收到了一个验证码……不对,是他的工资。
等等,这验证码怎么是五位数的?!
沈枝今年二十二,已经在这家公司当了半年多的实习生了,他的能力一直是实习生里最拔尖的,不出意外,过年复工的时候,他就会转正式工。不出意外的话……
这个月的工资基本是他上个月的两倍,极其不合理,因为他这个月还请了十天的假。
正想着他是不是公司董事长失散多年的儿子时,那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小沈啊,工资收到了吧。”
沈枝迟疑了一下回答:“收到了,李哥这个月工资怎么这么多?”
“哈哈哈,不多不多,你这一年多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这钱你就好好拿着,你应得的……”
他的话让沈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电话那边的李哥又接着说道:“对了,过完年记得来公司收拾一下东西,放久了我怕阿姨当破烂收掉了。”
“什么意思?要……开除我?”
“这个嘛,是公司这边共同的决定,商量了很久也从各个方面考察过了,小沈你不是很适合这份工作——”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枝打断:“是不是黄之洋开的我?”
黄之洋,他的老板,而沈枝是他的实习助理。
对面沉默了一会:“小沈啊,这也怪不得黄总啊,总归是你不听话。”
沈枝:……
他脏话在口里转了几圈才勉强咽了下去:“……我真是直男。”
“直男怎么了?那黄总喜欢你啊,这是多少人想要抢都抢不到的机会?!而且你头发留那么长,蚊香是直的你都不可能是直的!”
沈枝:……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压着脾气问:“如果我不同意就只能被开?哪怕我这一年来所有业务都保质保量完成?”
“公司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了,小沈啊,你长得那么好,优势根本不在业务——”
“嘟嘟——”
沈枝挂断电话。
闭了闭眼后,他给杜霖打了个电话。
“我觉得你说的对,就这么把我的存款花掉确实有点不妥。”
杜霖:???
“还是买那个性价比高一点的吧,过两天我给他们多烧点钱让他们自己在那边盖一个,想要多大盖多大。”
毕竟纸钱可比小小一个墓地便宜多了,他原本应该涨的薪水归零了,如果还是买那个贵的,那他就不能在今年给奶奶的墓地续费了……
虽然有点对不起爸妈,但是那个性价比高一点的也并不便宜。沈枝叹了口气,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对面沉默了几秒:“六。”
电话被挂断。
“汪汪!”房间的门被推开,是他养的狗醒来,跑了进来。
隔着门缝,沈枝对上了外面摆的遗像,几秒后他收回视线,叫了一声他的狗:“奥特曼!”
奥特曼兴奋地铺上床舔他的下巴。
为什么取名叫奥特曼呢?因为沈枝一直相信光的存在。
……
太阳西沉,余晖将大年这一天的所有欢喜收下。
调酒壶在两只手上来回地晃动,混乱多彩的灯光在酒吧里投射,空气中流淌着丝丝缕缕的甜味。
调酒师把酒调好之后捏了捏发酸的手臂,看着眼前的顾客,自顾自地喝下了这杯酒。
霓虹光打在面前男人的脸上,勾勒出那优越完美的五官,那人垂着眸淡淡看着菜单的模样莫名地带着一股颓废优雅的气质,长过下巴的头发被皮筋扎起,只余下几缕发丝垂落微微遮住一点脸颊,给人模糊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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