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这是在哪?”
戚钰感觉到自己漂浮在一团白茫茫的空气中,周边可视范围内空无一物,他展开双臂朝更远处游去,想从这团雾气的边缘开始探索。
突然整个空间开始剧烈晃动,一道杀猪声响彻云霄,正当他四处张望之时,一股不知从哪来的强劲的吸力像漩涡一样,将他直勾勾的往下拽。
“戚钰,戚钰,你醒醒啊?”两根被水泡皱了的手指颤颤巍巍的伸到戚钰鼻子下,短暂的停留了一息又猛地收回。
“啊啊啊,丫儿,他没呼吸了,怎么办啊?”
戚钰就在这哭天喊地的声音里意识回笼,悠悠转醒,他费力的睁开像灌了铅似的沉重的眼皮,微微漏出一道缝。待完全适应光线后,才缓缓张开双眼,左右转动着眼珠。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全身湿透,衣服还能提溜出水的人狼狈的伏在一个女子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听到熟悉的声线,戚钰总算是知道刚刚那道杀猪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了。他想抬起手示意自己还活着,却发现这具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整个人由外及里都冰冷到没有知觉。
戚钰每呼吸一口,都像有碎冰渣子划过气管,活生生地刮得疼。好在忍过几瞬后,身体终于有热气回温了上来,手指也开始恢复知觉。
他看着哭得快喘不上气的两人,手指用力的勾住男子垂落的衣袖,想引起注意。
“丫儿,你别拉我了,让我哭会吧。”那男子哭得太投入,丝毫无所察觉,戚钰只能加重力度彰显自己的存在。
那女子听到后也觉得稀里糊涂,哭着抬起头说,“谷雨你说什么呢,我没碰你啊。”
男子这才猛地回过神,看见丫儿好好地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根本不可能绕过他触碰到侧边的衣摆。顿时感到背后有阴嗖嗖的冷气,吓得他直跳脚。
“啊啊啊,有鬼啊。”男子被吓到嘶哑的杀猪声再度划破夜晚的宁静,生猛的撞进了戚钰的脑子。
“戚钰,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害的你,别找我啊。”
戚钰本就受着钻心的头疼,又被重重音浪袭击,整个人都感觉要再度升天了。好在这时那女子发现了他的异常。
“谷雨,没有鬼,是戚钰醒了。”丫儿侧身露出躲在她身后的男子,激动的指给他看,“你快看啊,真是戚钰。”
那名叫谷雨的男子这才止住了抽泣,张开眼睛,确认是床上躺着的人苏醒后,一个箭步跪在床边,双手紧紧地握住戚钰。
“太好了,戚钰,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没事吧?”
戚钰从刚刚两人的对话中得知这名男子是谷雨,那个胆子大些的女子是丫儿,看他们对自己好像很是熟稔关心的样子,可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见过他们两。
戚钰想的脑壳疼,顺便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低矮破旧的木房,拢共只有两扇窗户的采光口,还缺了半扇,四周的墙壁简简单单的用泥巴糊了一层,常年无人打扫凹凸不平墙面的藏污纳垢。
虽然简陋程度类似,但这绝不是他仅十平方米,号称精装修拎包即住的隔断房啊。戚钰盯着面前两个着装明显与众不同的人,心里缓缓升起了一个猜想。
丫儿看着戚钰半天没反应,犹豫的开口,“戚钰,你还记得我们是谁吗?”
“你是丫儿,他是谷雨。”戚钰根据目前所获得的消息回答,他看见丫儿听到前半句后眼睛明显亮了几分,可随着他后面的话又彻底暗淡了。
“但我是谁?”
反应迟钝的谷雨不明所以的看着戚钰,“你就是你啊,戚钰。丫儿,他不会冻坏脑子了,开始说胡话了吧。”
戚钰看他们的反应不似作假,觉得自己猜的**不离十了,虽然很难相信,但自己估计真是穿越了。
他开始试探性地发问,想通过已有的信息拼凑出自己是穿越到了哪本小说中。
“如今是哪个朝代了?我好像失忆了。”
“楚丰三年春。”丫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像是要抓住戚钰的破绽,戳破他的玩笑一样。
楚丰?这年号怎么这么耳熟?戚钰等待身体回暖的同时大脑飞快运转。
这,这不就是我昨晚熬夜提前为周末找的精神食粮吗?我不会真穿到这本小说里头了吧?
戚钰在心里嘀咕,那可太遗憾了,为了保持新鲜神秘感,他特意只看了文案就关掉了网页,这也太巧了吧。
为了进一步确认信息,戚钰根据所记得的文案,继续提问,“那除了皇帝,楚国是不是还有一个摄政王,日夜进出皇帝寝宫,与皇帝感情深厚?”
考虑到古代的文明开化程度,他特意用感情深厚这个词模糊的囊括了小说中可能出现的一百零八式。
愣住的谷雨像是才反应过来戚钰失忆这件事,向他解释道。
“当今皇帝登基时尚且年幼,朝中大多事务确实是由摄政王秦戟一手处理的。不过感情深厚应该不至于,哪有皇帝甘心一辈子被架空,我看他们终将有一战的。”
丫儿听到谷雨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朝他额头给了一记暴栗,“祸从口出,何时也轮得到你在这妄议了?”
谷雨被打了也不恼,揉了揉额头又打量起了戚钰。
戚钰对齐颗粒度,确认了魂穿这一事实,猜测自己本来的生命估计已经终止在了现代,工作日猝死,不知道算不算工伤。
一想到这,戚钰内心还有点窃喜,这逼班终于可以不用上了。
现代戚钰短暂的一生相当平淡,七平八稳地从211大学毕业,顺顺当当地入职了H市的著名大厂,每天十点挤着独属于海 创园地铁站的晚高峰,行尸走肉的重复一天又一天。
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看各类纯爱小说了,没错,他戚钰性别男,爱好男。而他穿的这本书作者是出了名的傻白甜向文风,主打一个权谋瞎编,CP包甜,拿来做周末调剂品再好不过。
正如名字《朕的摄政王是泰迪》一样直白,小说文案言简意赅,主打一个十八禁动作片,足够母单到现在的戚钰幻想了。
戚钰收起可以近距离磕糖蠢蠢欲动的心,打算先解决燃眉之急,便再度向两人提及了自己失忆的事,让他们将现在的处境简单的描述一遍。
原来他们三人都是楚国皇宫的仆从,只不过黄芽,也就是丫儿,归属于尚宫司,负责宫人的筛选与后续管理,通俗点说就是现代的HR。
他和谷雨隶属后宫,不巧被分配到了冷宫做洒扫。他们三人是一批进宫的同期,虽然分工不同,平日里也经常互相照应,算是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了。
今日聚在一起是因为戚钰得罪了冷宫的掌事太监,被他的干儿子们捉弄丢进湖里了。他们得到消息特意赶来营救。
“幸好赶上了,这才刚刚立春,要真是泡一夜,我和谷雨也只能给你捞尸了。”丫儿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
原来谷雨一身湿漉漉的是去捞尸了,难怪戚钰觉得自己这具身体湿冷黏糊,看来原身真是被冻死了。
戚钰看着眼前的两位,不忍心告诉他们,其实已经晚了,壳虽然是那个壳,但内里已经换人了。
然而戚钰还没缓过一瞬,突然想起什么,别扭的看了眼丫儿,偷偷招手把谷雨唤到身边轻声问,“那啥,我们不会是太监吧?”
谷雨刚开始还疑惑以为戚钰要和他讲什么小秘密,结果一听就是这事儿,满脸不屑,直接开口道,“那当然了,后宫住的多是女眷,不是太监怎么能随意进出。”
戚钰转眼间万念俱灰,内心开始疯狂对作者输出:你取什么名字不好,戚钰这么好听的名字为什么安在一个太监身上,暴殄天物了啊,大大。
这时,一直守候在旁边的丫儿贴心的说道,“戚钰,你现在能动吗?需要我们帮你拿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吗?”
“不用,不用,你们先回吧,我待会自己来就好。”戚钰不等丫儿说完就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帮助。
这残破的身体自己都没有检查过,怎么好意思给别人看。
丫儿知道戚钰是害羞了,虽然是同一批进宫的,但戚钰比他们小上一岁,长的也格外白净,要不是这懦弱的性子,怕是在分殿的时候就会被贵人捡去,哪里还用来这冷宫受罪。
冷宫的人少,宫人一般都是挤一个屋子睡大通铺,可惜戚钰被掌事太监领头欺压,单独把他赶出去住了,戚钰这才随便找了个废弃的木屋临时居住。
“戚钰,我把衣服放这了,你可千万要记得换啊,别冻坏了。”谷雨不放心的还想说什么,被丫儿拽着回去了。
确认两人都走远后,戚钰尝试活动活动身体,加快苏醒的进程。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戚钰的四肢才勉强可以小幅度摆动。他双手扶着床头,吃力的坐起来,光这一通迟缓的动作都耗费了他大多数力气,才缓过劲的脸色又惨白了几分。
然而戚钰动作不停,他一鼓作气掀开因使用过久而发黄的棉被,呼呼的北风吹得破窗吱呀作响,寒意瞬间透到了骨子里。
戚钰斜靠在床头,深呼了几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没事的,就看一眼,再差也就这样了,起码还活着。
可脑子里的另一个小人又在哇哇大叫,什么嘛,母单了一辈子,守身如玉,结果什么都没有享受过。要是还有下辈子,他一定要做个海王,包揽整片鱼塘。
此时此刻,戚钰内心无比悲凉,只想给自己点一首《算什么男人》。
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上风,戚钰抬起生硬动作的手,颤颤巍巍的往里探查。
呼,还好,不用点歌了。
戚钰仔细检查过之后,内心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可随即又升起了另一个疑惑,是谁帮了他,难道他背后有人?
能不动声色的将他完好的送进宫,一定不是和他一样的下等洒扫宫人。若背后的贵人真心想帮助戚钰,又怎会不管不顾,任凭原身被人凌虐致死。
这人费心尽力地将原身送进来究竟是何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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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魂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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