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戚钰没坐稳碰到石壁,秦戟用手背抵住他头后的石壁,低头一点一点的朝他的脸靠近。
从侧边颧骨顺着脸颊一路下滑,在嘴角边停留,一冷一热的呼吸间,戚钰几次都感觉秦戟要亲上的时候,热源骤然上移。
秦戟最后在他紧闭着又微微颤动的眼皮上落了印,随后自如的坐在他旁边烤火,轻笑道,“哈哈,上药吧。”
意识到被戏耍了的戚钰愤然睁开眼睛,生气道,“你又逗我,药你自己上吧,我不管了。”
秦戟见他将已经捣碎的粘稠的茯苓推向自己,头偏向一边撇去,鼓着脸不说话。便拿起草药装作自己涂抹,还时不时的闷哼两声。
生闷气的戚钰虽然没用正眼瞧他,但耳朵却时刻注意着秦戟的一举一动,猜测他可能是上药弄疼了自己,有些担心,转回身见秦戟艰难的动作,敛色说道,“给我。”
秦戟知道戚钰这是心软了,忙将基本没动的草药交还给他,又迅速在他双唇碰了一下道,“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猝不及防被亲了的戚钰故意还用袖子擦嘴,没好气的回道,“谁稀罕你的喜欢,转过去别动。”
白天都是隔着衣服看,现在脱了上衣,戚钰才发现,秦戟的背上大大小小疤痕遍布,有些地方结痂还没掉,表皮皱皱的;有些地方皮肉明暗不一,表皮光滑,看得出是陈年旧伤了。
戚钰平时磕着捧着眼泪都能装个半碗,无法想象秦戟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时期,耳听的故事,此时才有了实感。戚钰微凉的指腹轻柔地滑过他腰间的一道,小心翼翼的问道,“疼吗?”
秦戟感受着戚钰指尖在身上的游走,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回道,“不疼。你想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
“嗯。”戚钰静下心来,开始给他的刀伤上药。
“你知道叶三为什么叫叶三吗?”秦戟低头拾起一小截树枝将它抛入火中,火焰有了新的燃料,噼里啪啦的作响。
“不知。”戚钰应和道。
秦戟也并不在乎戚钰的回答,继续讲道,“其实他的前面还有叶一、叶二。他们三人都是从小陪我一起长大,但却是作为暗卫见不得光,师傅把他们当兵器留给我。可惜人心难料,年少说的话总是作不得数的。在一次行动中,叶一背叛了我,这腰伤就是那次搏斗中留下来的。若不是有叶三护着,可能会更长。”秦戟拇指和食指张开,抬手虚空比了个八字。
戚钰听得难受,但见他能云淡风轻的讲述,应当已经放下了,提问道,“那叶二呢?”
“哈。”秦戟轻笑了一声,讽刺的说道,“事发时,叶二因病早退,师傅道他是作壁上观,非能忠心侍主之徒,当即遣散了。后来叶三有打听到风声,那天的行动是师傅授意的,目的就是想三选一。如此看来,叶二究竟是何心思又有谁知道呢?”
戚钰没想到背地里唱的是这一出,争辩道,“那你呢?需要拿你的命去试炼吗?”
“身陷绝境,方想自救。师傅另一方面也是在给我上课了。”秦戟解释道。
“什么课不课的,再怎么样也不能拿人命开玩笑啊。”戚钰忿忿不平道。
秦戟没接话茬,当年乱世之中,何来保全人命一说。“有时候我也羡慕叶二,他这一走,倒是清了了,权势纷争,再无瓜葛。凉茶热饭,儿孙绕膝。”
“怎么?你知道叶二如今在哪儿?”戚钰已经将草药敷好,净了手回道。
秦戟转过身面向他,把玩着他的手指问道,“你呢,愿意和我一起过这样的生活吗?”
戚钰感受着指间的力道越来越重,牢牢框住挣脱不得,索性回握道,“我愿意。”
秦戟听到肯定的答复瞬间泄了手劲,嘴角上扬,舒心的笑起来。
戚钰看到他如此,不免迎面泼一盆冷水,强调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你和我,未来是不可能儿孙绕膝的。”
“这我自然是知道。”秦戟嘴角弧度不变,回道。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你也必须提前知晓。”戚钰看着他,正襟危坐开始立规矩,“凉茶热饭,可以有,但我不会,你自己做。”
秦戟见他突然严肃起来,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要通知,没想到是指这事,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有我在,你只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行。”
戚钰笑眼低垂,推开他又不老实的手,打趣道,“你就知道贫,松开我,我要去洗漱了。”
秦戟将他扶起,眼瞅着反复受伤的腿,对他的自理能力十分担心,“需要我帮忙吗?你的腿虽不打紧,但沾水也挺麻烦的。”
戚钰见他还真打算服侍自己洗漱,连忙摆手推拒,“不用,不用。你转过去别看我就行。”
“为何?你方才不是也看了我的?”秦戟不解,将他从头到尾上下打量了一番,讥笑道,“还是说,你和我不同,你真能生儿孙?”
戚钰已经慢慢挪至了水边,闻言俯身朝他泼去一捧水,嚷嚷道,“我叫你胡说。”
“好了,好了,你自己当心,我不看就是。”秦戟怕他动作幅度太大,又滑倒,忙坐回去面壁。
等戚钰再进来时,月亮当空高悬,流动的水面上波纹不断,将月影打散又聚拢,分分合合就是不散。
秦戟揽着戚钰赏月,自言自语道,“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本来斜靠肩头快要入睡的戚钰,迷糊中就反驳道,“不行,你还要治伤,不能拖的。”
秦戟低头看了看上下眼皮都快合上的戚钰,亲了亲他的眉心低声道,“快睡吧,别操心了。”
翌日戚钰被鸟鸣声吵醒,站在洞口替他遮光的秦戟见状走来,亲昵的贴上他的额头,“醒了?睡得好吗?”
戚钰昨日劳累了一天,睡得七荤八素的,抬眼就对上秦戟的目光,不免有些躁动,追着他的鼻尖就凑去,蜻蜓点水的啄了一下,回道,“早安。”
秦戟还特意摘了些树莓洗净递过去,“饿了吗?今早新鲜的,尝尝。”
“你起这么早,去哪寻的?”戚钰看着鲜红的树莓触须上还挂着微小的水珠,捉弄道,“你喂我。”
树莓个头小,肉软多汁,秦戟拾起一颗,两指之间只露出一个果实尖尖,靠近戚钰嘴边,下巴微扬示意,戚钰就巴巴的凑了过去,想用牙齿轻轻叼走。
然而秦戟偏偏不如他所愿,在他快要触碰到之时,又将手缩回,害的戚钰空和皓齿,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尖。
“你逗我,我不吃了。”戚钰佯作生气,不再理会。
“不同你开玩笑了,我吃过的,很甜。”秦戟将果实重新递过去,说道。
戚钰看着树莓垂涎欲滴,听完秦戟之后绘声绘色的描述更加嘴馋,以防他再耍诈,戚钰双手扣住他的手臂,才爬过去咬住果实。
然而,入嘴的除了树莓还有秦戟的拇指,被戚钰咬住后,他顺势深入,带有薄茧的指腹从齿尖滑过,随后又攀上内壁,将戚钰的左脸顶出一个微鼓的形状。
合不拢嘴的感觉让戚钰感到不自在,他皱着眉用舌尖企图将秦戟顶出去。然而触碰到了更柔软的东西,秦戟眼神愈加深沉,拇指追随着灵活的舌头,在口腔中翻涌搅动。
几番争夺下来,不知碾压到了何处,戚钰眼神迷离,神情涣散,呜咽了一声。口中的果肉早就被两人的追逐中捣碎,艳红的汁液伴随着戚钰的口水,不受控制的流出,场面一度糜乱。
最后还是戚钰受不住了,呜呜求饶,张嘴重重咬了一口,秦戟才退出去。戚钰皮薄,即使过程中秦戟没使上多大劲,他的下颌还是留下了两道手痕。
“你干嘛啊?”戚钰眼角有一滴泪珠挤出,委屈的不明所以。
秦戟看着被染红的双唇一张一合,俯身吻去,戚钰才缓上一口气,又被夺去了呼吸,整个人依靠着稀薄的氧气,悬在空中。
结束时,秦戟还不忘抚慰道,“戚钰,我此生唯你一人。”
可惜戚钰魂魄已游荡在肉身之外,也不知有没有听见。
期间,秦戟出去了一趟,行至猎杀野山猪的林中,树后闪出一个人影,秦戟似乎早知来人,开口道,“情况如何?”
那人走上前,熟悉的束袖,来人正是叶三,“回禀王爷,如你昨天所说,扶桑王在山中遍寻你们不到,便率军回城了,接待他们的正是魏贤。”
“哦?他们都去了皇宫?”叶三擅长追踪术,早在昨日引开野猪时,两人便碰了面,外头局势尚不明朗,秦戟便主张藏匿山谷,静观其变。
“他们以□□的名义入住皇宫,皇帝也被魏贤秘密圈禁在了内廷,昨日连夜传令,称皇帝病弱,百官无事不得上朝。”叶三顿了顿,羞愧的低头说道,“属下无能,秦王府也被士兵包围查封了。”
“魏贤他好大的胆子。秦正他们不是提前回去布防了吗?”秦戟没想到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疑惑道。
“秦统领来晚一步,魏贤不知从哪借来的兵力,早已将皇宫布下天罗地网,那架势,估摸着是从着你来的。”叶三将昨夜探听到的消息回禀,“王府众人都被关押在了地牢,属下还没找到机会入内。”
“怎会如此,魏贤以何名义收押?”留在秦王府内的除了护卫,就是历代忠心服侍的老仆,本就是残年暮景,最后还落了牢狱之灾,秦戟不免愤怒。
叶三将怀中的一纸告示拿出,说道,“王爷请看,这是今早刚张贴的在城门外的,估摸现在全城内外已经布满了。”
秦戟展开端详道,对魏贤颠倒黑白的手段大为震惊,上头画了他的通缉令,罪名是谋逆叛上,意图不轨。白纸黑字,还附有高额悬赏,所列罪状倒也符合他在百姓中的形象。
叶三见秦戟不语,拿出一枚中空的铜板,呈上道,“王爷,今早有人将此物放在我屋外,你看,可会是他?”
戚钰有话说:
被亲迷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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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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