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他原本的计划是打算趁着这两日的功夫将路上所需之物都买齐,到了第三日直接离开云州城,但眼下怕是不那么容易了,也是他太过自以为是,将旁人想得太过蠢笨了。

不过也不算太糟,虽不能按照原计划行动,但迂回些总有其他的法子,傅砚辞在脑子里快速闪过几个念头,最后抬脚出了西街,放缓了脚步在云州城内闲逛了起来。

于他而言上一次站在云州城的土地上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有关云州城的一切早已忘得一干二净,趁着眼下功夫正好可以再了解一下。

说干就干,傅砚辞抬脚漫步在云州城的街道上,先是达官显赫之人所住的高门大院组成的东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南北街,藏污纳垢环境堪忧的西街,没有一处是他没有走到的。

直到天色暗淡,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际,弯月挂上枝头,傅砚辞才调转方向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在一盏盏形态各异的灯笼下回到了客栈。

他迈着略带沉重的步伐上了二楼,进了屋子便坐在椅子上,一连喝了好几口茶水才缓解了口中的干涩,但胸口心脏处却怦怦跳得厉害,而坐下后双腿也是止不住地发颤,他微微吸气呼气,十几个来回后心脏的跳动才有了放缓趋势,他索性也不再动作,安静地坐在凳子上等着身体平复。

说这具身体这十年的时间里也是受了不少的苦,按理说不应当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但随即他又想到前世,心下了然,想来是灵魂的疲惫由这具身体表现出来,应当还是没有融合好的缘故,虽然是同一个灵魂,同一具身体,但有些东西还是变了……他只祈祷快快缓解,别阻碍了自己离开的步伐。

待身体完全平复,傅砚辞就着屋子里的水净面又顺带擦拭一番后,叫来店伙要了晚上的饭食。

饭食同中午一般简单,他没忍住叫住店伙打听了几句,这才晓得店伙给他送来的都是客栈免费送的饭食,也是最底层的水准,若是想吃得好些,那就得花些银钱了,至于花多少店伙没说,但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也叫他心下有数了,想来不会少了。

不过,无论花多少都是傅砚辞消费不起的。

他笑着将人送出了屋子,随后坐到桌前的凳子上,看着桌上没什么油水的饭菜,他叹了口气拿起了筷子,勉勉强强地吃了几口,不免又开始怀念前世。

怀念曾经吃过的外卖,师父总说吃外卖不好,幼时便每日下厨给自己做吃的,后来长大了就变成了自己给他做,但是有时在医馆忙得厉害时,两个人还是会选择点外卖,傅砚辞想到曾经吃过的饭菜,美妙的滋味仿佛在唇舌之间划过,最后也只是抿了抿嘴。

多想无益,他心下一横,夹了些菜放进碗里,拌着米饭几大口吃了个干净。

吃了饭也要开始办正事了,他将食盒送出门,回屋径直走到了窗边处坐下,提笔在纸上写字,今日为了掩人耳目走了许多地方,也将云州城内的物价摸了个清楚,眼下倒是可以列个购物清单了。

出门在外无非是衣食住行四个方面,逃跑也差不多。

首先是衣服,从云州到他所在的家乡禹州有几千里的路程,按照眼下的交通工具怕是要走上两三个月,路上还是得有两件干净的衣裳换着穿,不然在这夏日里身子估摸着都要馊了,他的包袱里还有一件,那衣服再买两套就成,南街城门口附近的成衣铺子价钱最便宜。

接着便是吃食,古代地广人稀,时常走上**天的也不见村落,得备着些干粮,以防自己路上饿死,还得买些易储存的,但无需太多,自己还可以和路上遇到的村民换一些,北街有家小食铺子,卖的就是些炊饼之类的,价钱也算合适。

住,赶路无一不是风餐露宿,有时没有村落便直接在荒郊野岭歇息,实在没什么好法子。

最后便是最重要的出行工具,眼下只有四类,马,牛,驴,骡,其中马行进速度最快,驴和骡次之,而牛最慢。与之相互搭配的还有板车,不过傅砚辞有些犹豫没想好要不要买板车。

若是买了荒郊野岭住是还能睡在板车上,不过行进速度会慢一点,而且价钱方面……他没下定决心,但还是将这些都写在了纸上。

除此之外,还有熏蚊子的艾草,牲畜吃的干草,防身的武器;

眼下可不是安全的现代社会,在这里烧杀抢夺之事屡禁不止,官府也没有法子,虽然傅砚辞前世也学了拳脚功夫,但万事小心些准没错。

傅砚辞将零碎东西都写上后,这些东西林林总总加一起,初步估算得十五两银子,他将身上的所有银两掏出来放到桌上,自己还有不到五两银子,等三日后付了房费那就丝毫不剩了。

想到这傅砚辞眉头微蹙,眼下手里的银钱不够,还要悄无声息地在这三日内准备好一应物品混出城去,不是件容易的事啊,不过多想无益,他将写满字迹的纸折好放到枕头下,准备睡觉。

这一日发生了太多事,傅砚辞早已筋疲力尽,眼下松了心神,很快便睡着了。

……

心里记挂着事情,傅砚辞早早便醒了,推开窗,眼下天光微凉,外头商贩们正陆陆续续出来摆摊。

傅砚辞心中微动出了客栈,但却并未走远,只在客栈附近的商贩摆摊处闲逛,似乎对商贩十分好奇,四处走动看着,他绕着客栈附近转了好几圈,都未曾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见人越来越多,有人注意到自己,才转身直接回了客栈。

他回了屋子又和衣眯了一会,再次醒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他是被送饭食的店伙的敲门声叫醒的。

傅砚辞在屋里有白吃了顿早食,穿着昨日的衣裳接着出门了,出了门依旧如昨日一般,左顾右盼的,看什么都新鲜。

出了客栈走了不过三四十米,身后再一次传来动静,傅砚辞借着询问商贩价钱的功夫,侧目朝一旁看去,果不其然那些人还在,傅砚辞快速收回视线,接着走。

太阳从云端探出脑袋,照得地面上的人越发闷热,但傅砚辞却不曾察觉,只觉得神清气爽,嘴角也微微翘起。

他剩下的时间不多,可不能跟这些人耗上了,他速度快了些,边走边问一路走到了西街,有了之前的举动,在这里问东问西的也不算太过突兀,他不光问,还侧耳听着周围人的讨论声,一圈下来对着车马行的行情也有了些粗浅的了解。

西街一应牲畜俱全,马牛驴骡都有,但是牛太慢了,傅砚辞直接略过,他主要目标在驴和骡子身上,至于马,这是最贵的,云州城算是经济繁荣的城池,因此这里的物价也不便宜,一头马最便宜的也要十三两银子,这还是长得不太壮实的,至于最贵的,眼下车马行最贵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马,说是要八千两银子,早早被王府那边定下了。

至于还有没有更贵的?自然是有的,不过是在京城那边,说得上万两银子。

与之相比,骡子和驴要便宜许多,城里卖牲畜的主要分为两类,一种是专门在庄子里养殖牲畜的,其幕后都有东家,本钱多养出来的牲畜也壮实,毛发黑亮而光滑,价钱在六两往上;

另一种就是普通老百姓来城中卖家中的牲畜,百姓手里的牲畜大多都是牲畜幼崽,或者年迈的,行进速度慢些,价钱也相对便宜些,不过就算便宜也要五两银子往上。

傅砚辞对后者比较感兴趣,他眼下在城内还被人跟着,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若是买了驴或骡子怕是很快就被抓起来直接送到王府,但若是买了百姓手中的,那便方便多了,到时叫百姓把驴车停在城外几百米处,自己再从城内溜出去。

不过他想到自己荷包里那所剩无几的银两,又看了看这里的牲畜,眼前的一头瘦小的骡子都要五两银子,得,他连最小的骡子都买不起,还是去赚些银子吧。

傅砚辞转身离开了西街,赶在晌午时分走进了城里一家最热闹的酒楼。

眼下酒楼内正是人多的时候,堂内的店伙忙迎了上来,将人安排到了大堂内的空座上,“客人想要吃些什么?”

傅砚辞囊中羞涩,吃不起贵的,便道,“那就上两盘最便宜的菜吧。”傅砚辞的语气太过坦然,倒是叫店伙多看了两眼。

见这人神态自若地坐着,未曾流露出半窘迫的神态,店伙心中打鼓,难不成是富贵人家出来体验生活?他心中如此想着,对待人的态度到时好了些,没有瞧不起人,恭敬地应下,去了后厨点菜去了。

几刻钟后店伙端着菜出来,放到了傅砚辞的桌上。

因为来的正是吃午食的点,酒楼一楼的大厅内坐满了人,还有人继续往酒楼里走,都被店伙引着上了楼。

整个大厅内热闹非凡,什么声音都有,傅砚辞在角落里坐着,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吃着,同时耳朵也支了起来,默默接收着周围的消息,倒还真叫他听出些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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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开医馆的日子
连载中乔云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