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众人听到他说杨府时就已经停下了动作,面露惊讶。

等他拿出令牌,胡三刀等人却是直接吓傻了。

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小地痞,仗着里长的势在乡下横行霸道,但在县城那是不够看的,更何况是显赫的杨府,拿杨家县令都只有巴结的份。

他们算什么豆芽菜,眼下脑子里再无其他念头,只剩下快跑二字,被抓住就完了,这些由胡三刀带来的人直接跑没了。

人跑了架自然打不起来了。

陈友他们也发现了这位少爷的情况不对,少爷在村子里住了许久,他们也不是无心之人,大家相处得不错,他们纷纷过来查看情况。

金宝眼下也是镇定了下来,面带乞求地看着傅砚辞,“傅大夫劳烦您照看一下我家少爷,我和您借马回县城找人。”

傅砚辞也在惊讶中缓过神来,点头应他,“快去快回,情况看着有些严重。”

金宝应了一声,抹了脸上的眼泪,跑出了院子,直奔傅砚辞家里去。

金宝自小跟在杨元堂身边,也学了骑马的本事,直接牵了马绳,飞身上马,一阵尘土的功夫没影了。

他不要命地骑着马,马跑得飞快,一个半时辰就到了杨府,

到了杨府门口,金宝勒紧缰绳一个翻身下了马 ,下马时腿一软直接跪在杨府门口的石砖地上。

杨府门口的护卫与金宝相识,几步上前拉着胳膊将他扶起来,“这是怎么了?这么匆忙。”

金宝扶着护卫的手站起来,胸口起伏着,说话的声音还带着沙哑,“快,快带我去见杨管家,远堂少爷出事了。”

小主子出事了,护卫们得了消息不敢耽搁,半拖半拉地带着人去了前院,杨管家的屋子。

院子里,杨管家正在吩咐奴仆事情,见金宝浑身脏乱,蓬头垢面的模样,简单了嘱咐几句就将这些奴仆打发出去了。

几步上前询问,“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远堂少爷呢,前些日你不是同少爷一起去山上打猎了吗?”

远堂少爷喜欢打猎,时常带着身边的小厮出去打猎,这也算是闲情逸致,且身手不错,还是个胆子小的,从不敢往深山里去。

老夫人对此也算是放心,倒也没拘着他,这县城本就没什么地儿可去,出去放松些也好。

就连这次出去了这些时日,老夫人也询问了两句,杨管家这里没有什么消息,没有报信那就是没事,估摸着应当是在哪个村子里看到了稀罕事,这才回来得晚了,老妇人也没太过担心。

但看眼下的样子,杨管家心情不好,这肯定是出事了,不出事怎么都好,出了事他们一干人等都是要受到责罚的。

有了主心骨,金宝说话又带了哭腔,“勇叔,少爷他在村子里被些地痞流氓给他了,你快找人去看看。”

瞧这样子应当是打得不轻,杨管家不敢耽搁,“走,随我去老妇人面前说话。”

金宝应声,回来的路上就猜到要走这一遭,担着心中却实在忐忑,老夫人平日里慈眉善目的,但每次到老夫人面前,金宝都不由自主地屏气凝神,觉得有压迫,平日里少爷去老夫人院里,他都是不往前凑的。

但眼下却实在避无可避,他心中不断地打着腹稿,跟在杨管家身后,双腿颤颤地去了后院

梧桐院正厅门口,杨勇叫丫鬟珠云进去传话。

没一会的工夫丫鬟便走了出来,“杨管家,老太太眼下正得空,您随我来。”说罢领着人进了正房偏厅。

进了屋子二人便垂手躬身朝着榻上之人问安,“老夫人安,锦涵小姐安。”

榻上摆了张炕桌,炕桌左边坐了个和善慈祥的老妇人,老妇人头上挽着低髻,搭配了几根发簪以做简单修饰,身上穿着琥珀色宽松长衫,衣着虽然简单,但通身的气度没有个二三十年养不出来。

而另一边则是坐了个十一二岁的少女,头上挽着双平髻,两边发髻上搭配着小巧精致的绒花,还带了丝带,身上穿着水红色襦裙,看着十分娇俏,安静地在炕桌上点茶。

“起吧”杨老夫人说完目光如炬地看向金宝,“怎么了?远堂再外头出什么事了?”

当年因为家中琐事她打算带着孙子回老家来住,那时其他的孙儿都找了理由不愿同回,只有一个愿意跟着,那时候也才不过十三四岁的孩子,到了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这孩子也没叫声苦,平日里虽游手好闲,但胜在听话不惹事,因此就算是庶子的儿子,她也难得分了些目光在他身上,眼下听了消息心中还是略有担忧。

刚起身的金宝闻言当即跪下,“小的有罪,请老夫人责罚。”接着便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杨老夫人听着时不时地点头,这倒是像他能做出来的事,听到最后敛了神色,吩咐一旁的杨管家,“找几个护卫带上回春堂的大夫跟着金宝走一趟,将远堂接回来。”

杨管家垂手应声。

“还有那些行凶的,领头的叫胡三刀?”这话问的是金宝。

金宝点头,“是,一行将近二十人,领头的人自称胡三刀。”

“嗯,想法子把这些人找到,先找个地方关起来。”

“是,小的这就去办。”

杨老夫人没再说吧,摆摆手叫人下去了,待两人出去了,她才叹息一声,捏了捏眉心。

一旁的少女锦涵点完茶将茶盏放在托上送到老夫人面前,“外祖母喝茶。”

杨老夫人脸上露出浅笑,左手托起茶盏,右手遮挡住前沿,抿了两口。轻点了下头,“与前几日相比略有长进。”

锦涵露出笑容,嘴角两个梨涡若隐若现,显得格外娇俏。

待炕桌上的点茶工具被丫鬟们收走,换上糕点绿茶时,锦涵这才开口,“外祖母,锦涵有一事不明,那些伤害远堂表哥的人为何不直接送到县令处,让他们统统下大牢,给表哥出气,反倒先关了起来。”

杨老夫人捋了捋她耳边碎发,“不过是些混子,若是没有靠山,又如何敢这般猖狂,咱们先关着,将这靠山找出来,对着县里的百姓也算是大功一件。”

锦涵听着点点头,“那可得叫福叔好好查查,我丫鬟前几日出去买珠花都差点叫人轻薄了去,这会抓住了靠山,他们也就不敢再为非作歹了。”

这县城里的地痞四处都是,乱得很,约莫不止一个码头,早些年刚回来时,县城还不是这样,虽然有些荒凉,但民风淳朴,县令也是干实事的,但冲着她杨府的名头,商户越来越多,这县城里的人也变的鱼龙混杂,这县令也变了个模样。

醉心于享乐,无心政事,还忙着来自己身边献殷勤,这不是普通县城,靠近边关,如此无用的官员,还是早些换下得好。

这些话老夫人并未说出口,反倒拿了块点心,咬了一口,略有些甜便不肯再动,瞧见外孙女吃得香,“少吃些,一会该吃晚饭了。”

锦涵点点头,“嗯,就吃最后一块。”

……

山洼村

人都四处逃窜了,院子只剩散乱的棍棒,还有群架时碰到的粮食在地上,看着一片狼藉,无从下脚。

陈友的目光却是落在地上躺着的人身上,面上忧心忡忡的,这一会杨府就要来人了,这看到他们府里的少爷在这被打成这样,还不知会如何呢。

心里实在忐忑,杨府的名号他听儿子说过,那可是县城鼎鼎有名的人家。

他转头求助地看向傅砚辞,“砚辞啊,眼下咱们是不是……得先把人抬进屋子?”

傅砚辞原本被打倒在地,眼下被陈田扶着站起了身,他轻嗯了一声,走到杨元堂身边,半跪下用左手去摸他的腿。

杨远堂被打伤的是左腿,左腿小腿靠近脚踝处,应当是骨折了,眼下摸着有明显的肿胀,但好在没有明显的畸形,这说明腿骨折的程度不算严重。

再多的他也摸不出来了,他整个右肩连带着整条手臂都在抽痛,浑身止不住地冒冷汗,有些影响他的判断

他收回手同陈友道,“他这样不好直接搬动,找个人背着,尽量不要碰到他受伤的腿。”

陈友闻言连声应好,叫了身材魁梧力气大的李铁柱来,傅砚辞指挥李铁柱将杨元堂背进了屋子。

在中医里,骨折可以采用手法复位和针灸治疗,但他眼下手不方便,便回去找了消肿止痛的药材,让陈田帮着熬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中途杨远堂被疼醒了,察觉出小腿的不对劲,动弹不得,他眼圈当即红了,摸索着握住傅砚辞的手,“傅兄,我,我的腿没事吧,我不会变成瘸子吧,我要是变成瘸子了得被人笑话死。”

傅砚辞难得多了些耐心,轻声安慰他,“没事,不会有事的,休养几个月就好了。”

杨远堂却是抬眸看他,语气中带着哽咽,“你别骗我,我都感觉不到我的腿了,就是很疼,我不会被疼死吧,我还不想死,傅兄,我……”

傅砚辞见他大有胡搅蛮缠的意味,语气严肃了些,“不会有事的。”

杨远堂这次算是信了他的话,又小声嘟囔了几句,被傅砚辞强硬地为了碗止痛的汤药后昏睡了过去。

安抚好了这一位,傅砚辞又看了看陈家在一旁等着的乡亲们,大家也都只是脸上挂着细微的伤口,他询问了一遍,得知大家没受什么伤,心里这口气算是落地了。

他同众人道,“眼下没什么事了,大家也都带着粮食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众人自是不愿意的,此事和村里有关,哪怕杨府要怪罪,他们也要跟着一起。

傅砚辞好说歹说,保证不会有事,又答应长辈一会杨府来人就去传消息,众人这才扛着粮食回去等消息了。

待人走了,陈友也从慌乱的情绪中稳定下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又揪心地看向傅砚辞,“你这孩子,没事上前做什么,你怎么会是那些人的对手,眼下如何了,这身上有没有哪不舒服,你这手怎么样了。”

傅砚辞脸上有好几处明显的擦伤和淤青,他忍着痛动了动右手,“不是什么大事,陈叔别担心,一切等杨府之人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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