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首尾相合

纪筝一瞧,好家伙,把异鸟的崽都给带回来了。

不对,什么龙蛋?

“不是,狐仙姐姐,你听我说……”

将一番奇遇讲过,狐仙听得津津有味。为了听故事,还非常大方地给了纪筝和那伽各一滴血,帮助他们快速恢复伤势。

一滴血就是五十年修行。

纪筝抱她手臂,“美人兮美人,对我们也太好了些。”

狐仙:“少来。”

表情缓和了不少,她可是最爱听夸的。

一行回到妖异岗,扈之桃早从结界里出来,抱剑倚靠在门边,眼下一圈青黑,也没少熬夜找人。

“前辈!”

纪筝心头温暖,跑过去要来个大大的拥抱。

好家伙,手卡住了,那伽还没放手呢。

纪筝倒吸口凉气,抖了抖手臂,“疼。”

那伽牵她的手不由一松。

那条被万鬼争夺过的手臂,立刻被扈之桃拉过查看。小臂上尽是鬼炁的灼伤,还有烧痕旧伤,看上去真成一截枯木了,她略微有点难过,看久了又想笑。

扈之桃冷冰冰的,把纪筝抱起来,就往屋里走。她在妖异岗屋子里翻了大半日,把能找的伤药、去疤药全找出来,一股脑儿给纪筝送去了。

那伽则是守在纪筝房外睡觉,药也不要,睡觉养伤,谁也不肯见。

不过,扈之桃送药时,纪筝呼吸平稳,已经睡去了。

扈之桃给她上药时,她皱紧眉头,最后活活疼醒了。

一醒来,眸光潋滟的。看到扈之桃,却收起痛色,微微笑道:“多谢前辈。”

“哦。”

扈之桃低头,慢慢均匀涂抹药膏。

而手握的伤臂,猛地缩了回去。纪筝似想到什么,一下子坐起来,不管不顾往外跑。

对啊。前辈。

纪筝直奔发布任务的藏书阁,找到了那本口袋书,正是这本书提到五百年前的昆仑,提到了五色雾中的液体,给了纪筝不少线索。

可没有提怎么解决异鸟。

纪筝翻到第九十页,心里一震,捧着书的手都开始微微发颤。

只见曾经空白了异鸟结局的那几页。

书页上鸾翔凤翥。

洋洋洒洒。详尽地写了异鸟丢失鸟蛋,又被引至碎叶上空,自|爆而引起滔天大祸。

“有异人驱鬼,抵抗异鸟余威,异人胜。”

“泰山府君吞万鬼,昆仑遂平。”

和真实发生的事,一模一样……

啪嗒。

手里的口袋书,掉到了地上。

纪筝心中悚然。

是她自己,亲自“写”出了这个结局吗?

那到底是异鸟会被她解决,还是她去了,异鸟才会被解决?

时空闭环。因果玄妙。

又岂是人身妄念,可以窥探预测。

她复又想起小储君。

五百年前,那伽带他们一起穿回来,落地五百年后,却没看见小储君。

按理当是各回各自传来的地方去了。所以同他们并不在一处。小储君身上谜团太多了。

纪筝与他最大的干系,就是自己的妖异岗任务了。

于是摸出调岗令来。

调岗令上的任务二【找到小储君,送归姑射之国。】已经灰暗下去,后头打了个血红的毛笔勾,这是勾除的意思。

她完成了任务二。

三座任务大山,总算是平掉一座,不算白忙活。

她松口气,蹲身把口袋书捡起来,拍拍上头的灰,要放回书架上时,看到末页有些卷边,翻开来用手指压压平,

不期看到那页画着个鬼脸。

“言青著”

“咱也是见过阎王真身的男人了。”

纪筝瞪圆眼足足两息,才呼出口气,哭笑不得。

原来是他。

“前辈……”她摩挲着口袋书,嘴角都压不住了。心头真是复杂。这声前辈她不叫显得不敬,叫了又忍不住想起言青吊儿郎当喊她“姑奶奶”的样儿,实在是好玩。

师父没说错,世间人,无缘不相见。

当初纪筝年纪小,还与他顶嘴,分明是无债不相见。

哪有那么多良缘。

扶摇子是被她顶撞得无可奈何。

现在想来,或许……是有的吧。

彻底将口袋书放回书架上摆好,纪筝才感觉手臂烧疼,慢悠悠走回房间,和扈之桃表歉意。

上好伤药后,纪筝还品味着首尾相合的奇妙缘分。召出酆都冥灯来,向地府去信老川,托他这个包打听,问问地府还有没有言青这号角色。

五百年了,也不知他变强没有。还是不是逢人叫“姑奶奶”呢。

如是养伤好多日,等养好伤,又是大半月过去。

多亏了狐仙姐姐的血,否则这样的伤,大半年都未必能好起来。

那伽的肚腹扎穿伤,也结痂了。纪筝出于伙伴情谊,虽然二人冷战着不讲话,但还是把紫道衣上的护身咒修补好了。

灯火如豆,两相无话。

还是纪筝主动开口,“那颗鸟蛋……”

那伽坐在她身旁,静静听她说。

“留着我们不好解决,我寻计是交给地府,还是交给石首。”

异鸟的后代,又干系到时空轮回,凭她这点斤两,那肯定是兜不住的。要么借地府,要么让神级的力量去妥善处理,更稳妥一些。

“给神兽。”那伽惜字如金。

闹别扭的样子倒没了,只是极其冷淡,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疏离感。眼眶里长期凝着尖尖的蛇瞳,没有一点儿温情。看起来,倒比初见时还冷硬,傲睨一切。仿佛什么都与他无关。

纪筝老大不习惯,见了他还有点发怵。

还是更喜欢他绿茶戏精乐趣多多的样。

这话儿她可不敢说,谁敢拂他逆鳞。一看就是手底下死过不少冤魂的主儿。

只得是以熏风化之,慢慢地来。

“也是,我去趟石首山。”

那伽什么都没说,跟上了她。寸步不离的。

纪筝如感芒刺在背,一条蛇蛇在背后盯着你走,眼睛都不带眨的,这谁吃得消。

心如悬旌地到了石首山,叫了半天门不开,纪筝只得把蛋放下,将原委说清。

神兽说到做到,尽了点悟她的义务,就绝不愿意再有别的牵扯了。

门没开,但异鸟的鸟蛋,被吸入了石首山地界。

石首还是出于苍生考虑,要好好对待这颗蛋。

“我会交给西王母。”

纪筝俯身,“多谢您。”

交给西王母是再好不过的了。度化了异鸟的烈性,来日多做功德,也算是化凶为吉了。

回去的路上,纪筝感觉芒刺在背久了,后背都疼,怕得是缩头缩脑的。去收妖异,那是万万没状态了。

刚到妖异岗自己的房间,手刚摸到门,脚都没跨过门槛,就急着进去并关门,险些绊了一跤。

门快合上,那伽出手卡住。

两相一个想避,一个想追。都使了快狠劲。

那伽的手被门狠狠夹了下,他发出闷哼,手背马上就高肿起来。

纪筝看见,大事不妙,赶忙把门拉开。

“我……”

她背手低头的,莫名心虚。

看着脚下,忽然一团阴影压来。

只觉眼前景象风驰电掣般掠过,等站稳时,人已被困在墙角,进退不得。身前是如山般高高的少年,将她禁锢在怀抱的方寸之地,头压低了凑近她,鼻尖都快相撞。

纪筝下意识扭过头。

少年的唇刚好擦过她脸颊。

微微发痒,还带着外出沾染的冰凉。

那伽嘴唇发抖,“你怕我?”

纪筝想,去石首山这趟,仲冬是太冷了,他连声音都在发抖。

好像被推到几案边沿的钧瓷,再多最后一丝儿力,就会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我……”

我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少年冷笑,笑声中满是自嘲的涩意。

“是不是觉得我很烦?总这样跟着你?”

纪筝被说到心坎里,顺势点点头,转眼意识到做错了动作,马上连连摇头,违心道:“也没有……”

“唔……”

她还想辩驳几句,让气氛缓和。下一瞬,那些狡辩都被冰冷的柔软物体堵住,堵回了肚子里。眼前是少年放大的清冷眉眼,鼻尖在她的皮肤上反复轻擦。温热的呼吸缠错在一起。错愕愣神的功夫,牙关被舌尖撬开,有什么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她吃惊不已,却是予了对方更多方便,大肆吞|吐,好像要把她整个都吃掉吃下肚。

两人的鼻梁都高挺,亲近时不得不侧着些脸。少年尤嫌不便,抬手托起她下颌,更近地靠向自己,更深地占有。

交缠的呼吸愈发火热。点燃了什么。

好激烈,进攻性好强。

纪筝清醒了一瞬,腿都发软,还是伸出手推拒。

掌心碰到的少年胸膛火热坚硬,硬邦邦的像石头,根本推不开,

反而是那伽察觉了她的小动作,单手横来,将她两只手腕合拢,一并抓在他手里。

托她下巴的手也移开了,变成托着后脑勺亲吻

她不得不踮起脚,勉力回应。为了保持平衡,她自己的双手背叛了主人,反而抓紧了他胸口的衣服。

纪筝感到一丝难堪,徒劳地往后退。后脚跟撞在墙上,令她微恼。口中含混不清,呜呜咽咽的好像在哭诉,又好像在撒娇。

不多时人已云里雾里,脑海一片混乱。

完全陷进去了。

那伽睁着眼看她。

缠住猎物的毒蛇,只会慢慢品尝缠绞猎物。就算是戏弄的姿态,那也只是若即若离的恶劣情|趣。绝不带一点放过的。

占有欲永远是最强的。

盯上了,就不可能让对方逃掉。

廊道传来脚步声,纪筝一惊。

惊觉自己这是在做什么?那伽吻了她?她还接受了?

疯了。

她感觉一阵热从心口直接冒到头顶,都能蒸出热气来了。

胡闹、混账。她可是当师姐的,怎能借辈分之便,和师弟……

她愤怒地盯着那伽的双眼,对了,这具身体现也不是小师弟,想着狠狠咬了回去。

唇缝里挤出咒骂,“禽|兽!”

那伽退开些,伸舌舔去唇瓣上的血液。

瞳里的冷然抖出些情动的暖意。

暗自下定了决心。

就算她想抛弃他,他都绝不放手。

他们,天生一对。

盯着纪筝水光潋滟的唇,他的眸色转深。

“纪筝,地府有令。唤了你许久。你还没……”扈之桃在门槛急刹住,看清屋内景象,恨不得自己没来过,赶忙退到他们的视线死角,才快速道:“泰山府君亲自找你。”

什么?

纪筝刚反应过来,耳坠震个不停。十万火急的,都发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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