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是在四海巡舰中具有优异表现的士兵们。感谢大家对最后一次四海巡舰做出的贡献。”
原本是普通的结束语,却在最后一刻,用一句话点燃了整个会议室。
“最后一次?为什么?海贼不是越来越多了吗?”
“我还想去别的岛乱逛啊。”
“太好了终于不用捉海贼了,这几个月捉的海贼比我在伟大航道捉的不相上下···”
“那这样不是更应该继续了吗?是不是没经费了?”
诸如此类的嘈杂声传来,索伊卡也有点震惊。正如她旁边的人说的那样,四海内想寻求哥尔D罗杰留下来的宝藏而出海的海贼越来越多了,然而四海巡舰这样大规模绞杀新生海贼的战略被叫停,一是因为海贼确实太多了,光是伟大航道上的海贼就够消耗海军百分之五十的战力;二是因为剩下的战力还要再固定的时候被分到各个海域,海军本部势力单薄,被分到四海的战力也是有限的。三是,索伊卡觉得最重要的,缺少经费。船舶的维护等等大型远洋活动都很消耗经费,海军总部直属于天龙人手下,应该是他们那边出了问题,亦或者是单纯的不想把钱用在这种维护社会基层安定的事情上。
长官没有过多解释,他们走后,只留下士兵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索伊卡无心参与,在长官走后没几秒,她也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出来,一股咸湿的海风拍打在索伊卡的脸上。她掏出兜里的怀表,离军队里熄灯睡觉还有些时间,她走到训练场,一个人慢慢走着。
被海风吹起的沙尘,天上闪着的星星,天地之间,好像只有索伊卡的脚步声,像规律的钟表一样,哒哒的响起。
然而一阵不和谐的脚步声突然过来,索伊卡本能地将右手放在腰间,摸了个空。她想起来今晚开会,又不是自己的巡逻时间,就没有带佩剑。
“喂,索伊卡,你不回去睡觉吧?还没熄灯,来不来打一架?”刚刚和她在窗户的倒映里有过眼神交流的同期生:维塔利。
索伊卡这次特别明显的,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要跟别人争什么东西的索伊卡了,她要的是更多的救助别人,维塔利这样的行为无疑是一种对索伊卡自身的内耗。
“不要。”索伊卡绕开了维塔利,一个刹那,维塔利用宽大的手掌抓住索伊卡的肩膀,嘴上说着你以前···你刚刚是不是在翻白眼···小孩子般怄气的话语。索伊卡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之前不能说没有把,也是喜欢这样莫名其妙的找理由跟比体术比她强的人打架,进而提升自己。可这位言语里是藏不住的酸涩,有种好兄弟怎么背着我发达的感觉。
而且这人没看出来每次自己打架的目的是什么吗?
索伊卡觉得不想,也没必要维护这段关系,甚至是大部分关系。她猛地抓住在他肩膀上滞留的手,一个过肩摔,把这位男子摔倒训练场上的沙地里。她右腿膝盖顶着男子的腹部,一手手压住男人不断动弹的双手,一手紧紧攥着男子的衣襟,用她先天的力气大将比她高二十厘米的男性按住无法动弹。
她毫无感情的对身下的男子说:“想要战功,就多救点人。不要把你对自己的失望,发泄在别人身上,我早就不是那个只会抢饭的索伊卡,不如说我一开始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明白吗?跟你玩,也是因为你有玩的价值,而现在,我不需要了。以后不要来吵我。”索伊卡松开对男子的桎梏,走了。
男子心有余悸,索伊卡的力气很大,摁的他胳膊疼。仔细想想,索伊卡说的也有道理。但被她的压制和点破反而让他无比的难堪,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脏跳动的无比快。他想起索伊卡近距离放大,那张因胎记而令人深刻,小巧,在月光照耀下稚嫩又成熟的脸蛋让他心中产生不知所以的悸动。他一个人留在原地许久,直至巡逻发现才被赶回宿舍。
索伊卡离开了训练场,还是没有回宿舍,而是去别的,能去的地方晃悠了几下。
她又从会议室那边来回踱步,下定决心要回宿舍时,听见了几人交谈的声音。
这个点!索伊卡跑到两楼之前的小道,靠着墙壁躲藏起来。在黑暗中,她用见闻色探查一番,貌似是几位长官小聚一会,喝了点酒,准备回家属区休息。
索伊卡停掉见闻色,待长官们声音走后就转角出来,准备朝自己方向走去——————
“啊————”索伊卡惊得快叫出声来,又自行捂住了嘴巴,不能让夜巡的人警觉。
在男生宿舍,靠近索伊卡的方向,赫然站着一位穿着正义披风和长官制服的人,她的直属上司德雷克少尉。少尉高大的身影几乎榕湖在男生宿舍楼投下的浓重阴影里,只有正义披风的下摆和臂章在微弱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微光。那双锐利的眼神穿透黑暗,牢牢地锁定这索伊卡。
“德雷克上尉,你怎么···”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她闭上了嘴。夜不归宿,疑似用见闻色规避长官,任何一条在纪律森严地海军本部都足够喝上一壶。
“会用见闻色的,不只有你一个。”德雷克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什么喜怒,带着无形的压力,轻易识破了索伊卡用见闻色规避的行为。“这么晚了,还在干什么?”他向前踱了一步,阴影随之移动,那行为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你的行为,很可疑。
索伊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恢复冷淡,”报告少尉,会议结束,思绪难平,在训练场散了会步,准备返回宿舍,并无意打扰长官。”她刻意省略了与同期生冲突的部分,那样会让情况更复杂。
“思绪难平?”德雷克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是疑问还是陈述。他的目光似乎更加锐利了,仿佛要穿透索伊卡平静的表象。“关于今天的会议?关于‘最后一次’四海巡舰?”
索伊卡的心弦瞬间绷紧。德雷克的问题看似随意,却精准地戳中了她的痛点。四海巡舰的结束,意味着她这样依靠基层行动“赎罪”的机会减少了,他需要更接近核心,需要更强的力量,需要……更直接地面对她能拯救的人们。北海之行,特拉法尔加·罗那双埋怨的眼睛,再次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心脏深处。那深入骨髓的负罪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的手指在身侧不易察觉地蜷缩了一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尖锐的痛感强迫自己维持表面的镇定。她不能让任何人,尤其是德雷克这样敏锐的长官,看出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和那个巨大的、无法言说的秘密。
“一部分是,长官。”她谨慎地选择着措辞,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战略调整……总是需要时间适应。”她避开了对“最后一次”的直接评价,也巧妙地没有正面回答是否“难平”仅因会议。
德雷克沉默了几秒。夜风穿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卷起几片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这沉默比任何质问都更让人难熬。索伊卡能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
“索伊卡军曹,”德雷克终于再次开口,称呼了她的新军衔,这让她心头微微一凛,“你的实力提升很快,尤其是在西海的表现,值得肯定。”他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丝,“但海军需要的不仅是能打的士兵,更是头脑清醒、纪律严明的军人。深夜游荡,窥探长官动向,无论出于何种‘思绪’,都不是明智之举。”
“是,长官。属下明白,绝无下次。”索伊卡立刻低头认错,姿态无可挑剔。她知道,德雷克这是在警告,也是在给她台阶下。以他的地位和能力,若真想追究,根本不需要多费口舌。
“明白就好。”德雷克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回你的宿舍去。立刻。”
“是!”索伊卡如蒙大赦,立刻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动作干脆利落。她不敢再多停留一秒,迅速转身,迈着尽可能平稳但又不失速度的步伐,朝着女兵宿舍的方向走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锐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拐过建筑物的转角,才终于消失。
背靠着冰冷的宿舍外墙,索伊卡才敢大口喘息,心脏仍在狂跳。与德雷克的短暂对峙。那种被看透、被审视的感觉,比任何纯粹强大力量的海贼更让她感到恐惧,让她本就因负罪感紧绷的神经几乎要断裂。
她回到宿舍,恰斯卡早已睡着。黑暗中,索伊卡躺着却没有闭上双眼,一闭上眼,就是特拉法尔加·罗那小小的、充满仇恨的身影,弗雷凡斯那片象征死亡的、刺眼的白色废墟,还有德雷克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在她脑海中疯狂翻涌。她能做的,或许只有背负着这份沉重的罪孽,在这条充满荆棘的海军之路上,挣扎着走下去,去救下更多的人,直到……赎清,或者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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