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know about me

自索伊卡等人回到海军总部后,没几天休整时间,她便在军舰的严密护卫下,踏上了前往艾格赫德的航程。那座岛上,有这个世界的天才科学家贝加庞克。

这次航行规格极高,由恰斯卡中佐负责协调,更有海军最高战力之一、索伊卡的父亲库赞亲自护航。

有“青雉”坐镇,想来应无人敢打这艘船的主意。数日后,艾格赫德那充满未来感的轮廓便出现在海平线上。

登岛后,首先迎接他们的是一位气质非凡的女性:翠绿长发,金色眼眸,自称“LILYS”,是贝加庞克的分身之一。她将索伊卡引向实验室的核心区域。

与蛋糕岛冰冷残酷的研究所截然不同,贝加庞克的实验室明亮、有序,带着一种理性的人文关怀。

头部覆盖着苹果枝般的奇异结构,长舌垂至腹部,双腿细长,脚踏DOM鞋的贝加庞克,在实验室看到索伊卡身上遍布的陈旧针孔和被迫植入的监测芯片时,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他小心地移除了那些芯片。

漫长的一个月过去了,实验室内充斥着仪器的嗡鸣和数据的洪流。终于,贝加庞克站在巨大的显示屏前,屏幕上流淌着索伊卡身体内那难以解析的能量图谱。他转过身,目光穿透镜片,直指索伊卡的核心:

“索伊卡小姐,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吗?”贝加庞克头发花白,在偌大的实验室里,看着显示屏上索伊卡的身体能量波动这么说道。

索伊卡在历经一个月的实验,她以为这场实验会像蛋糕岛那样没有结果,表明自己的特殊体质无法复制。

但没想到在这个天才科学家面前,她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包括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力量的来源。

沉默片刻,索伊卡坦然迎上他的目光。

“···是。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即使我被记忆果实清除过记忆,可这个世界的力量无法触动我在那个世界的记忆。”索伊卡她平静地陈述着,在旁人听来如同天方夜谭的事实。

“原来如此。”贝加庞克已经从自己一个月反复猜想中,终于在客观数据和索伊卡嘴里得到了唯一的答案,他顿了顿,说道:“你无需吃下冰冻恶魔果实,就能驱动这份力量,原因就是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索伊卡困惑地皱眉,仅仅是灵魂穿越,就能带来如此力量?她忍不住向前倾身,期待贝加庞克更进一步的解释。

贝加庞克踱步到控制台前,指尖划过虚拟星图,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拔高:“长久以来,我的推演指向一个结论:我们所栖身的星球,绝非浩瀚星海中唯一的生命摇篮。”

“我曾构想过一个模型,将所有存在生命的星球,视为一个有限却不断膨胀的‘统合体’。在这种动态膨胀中,独立于此星球的异界统合体,与我们发生接触甚至碰撞……并非不可能。”

“而你,索伊卡小姐,你的存在就是这个假说的最好证明。”他猛地转身,目光灼灼地锁定索伊卡。

“恶魔果实,”他继续解释,语气转为学者式的严谨,“是人类追求进化的捷径,一种非自然之力,因此被孕育生命的自然之母大海所排斥。而你的力量,源自世界碰撞产生的本源能量。它的运行逻辑根植于你的故乡,与此世的果实法则不一样。所以海水、海楼石对你无效。理论上……”他露出一丝科学家式的促狭笑意,“你甚至能再吃一颗恶魔果实。”

索伊卡听得心潮澎湃。尽管她是文科生,但这是她在科普中知道的相对论内容,贝加庞克描述的“星球统合”概念,在她脑海中清晰对应着故乡的词汇——宇宙。贝加庞克超越时代的前瞻性令她震撼不已。

“然而,驱动这份力量的代价,是你的生命力本身,索伊卡小姐。”贝加庞克骤然严肃道。

索伊卡瞳孔微缩。原来如此……怪不得伤口愈合总比常人缓慢。

“我很遗憾。作为对一位来自遥远异界客人的坦诚,我必须告知你,根据详尽的体征分析,你今年二十四岁,但生命力的过度损耗表明……你很可能无法活过四十岁。”贝加庞克带着真诚的敬意和遗憾的语气说道。

一个重锤落下。索伊卡怔在原地,心头百味杂陈。

最终,化为一声释然的轻叹。她深深鞠躬:“……谢谢您,贝加庞克博士。能知晓真相,明白力量的根源……我很感激。”

她知道了,无论记忆是否被布琳修改,那个在克力架手中不屈战斗、违抗军令的海军少将,都是真实的她。

她就是她,从未改变。只是,那份近乎自毁的执念,究竟是为什么?

“不必言谢,远方的旅人。”贝加庞克摆摆手,眼中闪烁着纯粹求知的光芒,“我更好奇,你的世界是怎样的?是否已实现‘能量’的自由共享?那是否是熄灭世间战火的关键?”

索伊卡陷入回忆,现代社会的图景在脑中浮现:“我的世界……科学成果惠及大众,有手机连接万里,有网络沟通全球,更有核武器作为国力的威慑基石……但能量远非免费共享。局部战争从未停息。因为……人的**永无止境,战争往往是资源再分配最直接……也最残酷的方式。”

“这样吗……”贝加庞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被更坚定的火焰取代,“既然你的世界未能实现,那么在这个世界,我绝不会放弃。创造一个‘能量’共享的世界,将力量可视化、普及化,这或许才是浇灭战争火种的根本之道。”

“我相信您,博士。”索伊卡由衷地微笑,为这位伟大科学家的执着与理想所触动。

“那么,索伊卡小姐,”贝加庞克发出诚挚邀请,“能否再留驻一周。我想为你量身打造一些辅助装备。同时……请再多告诉我一些,关于你故乡星球的故事吧。”

索伊卡欣然应允:“当然,荣幸之至。”

一星期里索伊卡叙述着自己每天的日常生活,还有军事频道,国际新闻里看到的各个国家的武器,无人机,洲际导弹,核电站等等。

也许面对这位科学家,只要稍稍陈述原理便能研究出来,可是索伊卡并不甚了解这些大规模杀伤武器和便捷科技的底层逻辑。

贝加庞克光是听着就已经十分入迷了。

一星期后,库赞来到艾格赫德接人。索伊卡没有告诉库赞关于她活不过四十岁的事情,只是晃了晃手上一个造型简约的银色卡片:“父亲,贝加庞克博士给的,是操纵博士研究出来的杀人机器的权限卡,哦对了,我受邀加入SBS科学部队,以后就在战桃丸手下打打杂。”

库赞看着女儿似乎比来时更开朗些,心中微松,点头道:“嗯,本部那边也收到消息了。五老星确认了你的能力无法复制,对你的监管会放宽不少,但你还是嘚待在海军本部。”他顿了顿,帽檐下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究,“刚才……你叫我‘爸爸’了?”

索伊卡一愣,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想试试看这么说……不行吗?”

“不,很好。”库赞的嘴角勾起一个明显的弧度,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吧,回去了。”

军舰平稳地航行在返回本部的航线上。索伊卡靠在船舷边,海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她看着广阔无垠的大海,忽然开口:“呐,父亲。”

“嗯?”

“我知道了,即使没有布琳抽取的那些记忆,我也还是我。那个……别人口中违抗命令、拼命救人的海军少将,也是我。”她转过头,清澈的眼睛直视着库赞,“所以,为什么那时候的我会那样做呢?”

库赞的心猛地一沉。他移开目光,望向远方的海平线,声音低沉:“……可能是因为你比较有责任心吧。”他无法告诉她弗雷凡斯的真相,那沉重的罪孽和由此引发的偏激赎罪。

“欸?这样嘛!”索伊卡歪了歪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但随即又释然地笑了。

“不过,是不是都无所谓啦!现在我不想那样了。”她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海风,“以后,我要按自己的心意活着!” 那份豁达和轻快之下,是只有索伊卡知晓的生命倒计时的觉悟。

“那我的妈妈呢?”索伊卡的话题跳转得很快,带着一丝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你妈妈她…蒂娜她…” 库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亡妻蒂娜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随之而来的还有深深的愧疚。

因为海军大将的职务,他错过了太多陪伴妻女的时间。他最终只是含糊道,“她…是个很温柔坚强的人。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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