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乱成了一锅粥。
“这些灵蜂是哪里来的?怎会突然攻击人?”
“好像是玄天门的灵蜂,我之前还碰上了玄天门的养蜂弟子。”
“那名被攻击的女弟子是合欢宗的吧,谁知道是不是她干了些什么。”
“这么说那位漂亮仙君也是合欢宗弟子?怎会如此......”
“好了,都散开。”
人群在柳掌门的介入下安静下来,一名穿着玄天门弟子服的弟子这才好不容易挤了过来,她忐忑解释道:“掌门,这些灵蜂本来好好地采着蜜,弟子也不知它们为何突然伤人。”
灵蜂向来温顺,玄天门建宗这么长时间内也从未出现过弟子被蛰伤的情况,现在蜂群却突然对一名与玄天门毫无关系的弟子群起而攻之,柳知遐也觉得奇怪。
“好在这些灵蜂毒性不强,只是会造成短时间的意识混乱。你将这蜂蜜涂一些在她的伤口处,剩余的让她全部服下,能加快毒性消散的速度。”柳知遐递给纪寻安一个小巧的瓷瓶,“至于灵蜂伤人的缘由,纪师侄放心,我定会查明。”
柳掌门还说着话,一只精巧的机械小鸟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从她宽大的袖口飞出,亲昵地盘旋在荣千羽的头顶。
纪寻安盯着那只眼熟的机械鸟,心下了然,他冲柳知遐轻轻摇了摇头:“柳掌门不必介怀灵蜂一事,皆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柳知遐投去不解的目光,纪寻安暂时无心解释,只是抱着荣千羽和路烟一起向客房走去。
荣千羽昏迷的时间并不长,此时已悠悠转醒,她睁开眼,只见床边坐着一位黑发美人,正在往她的手臂上涂抹着什么。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人。
“醒了?老盯着我看做什么?”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纪寻安哑然失笑,看来荣千羽的意识还处于混乱状态,竟连师兄的脸都记不起来了。他随口接道:“像谁?”
“像我素未谋面的妻子。”
“......”
纪寻安掰开荣千羽的嘴,将剩余的蜂蜜一股脑倒了进去。
甜滋滋的灵蜜顺着荣千羽的食道滑进胃里,她舔了舔嘴角,还有些意犹未尽。回味了一会蜂蜜的滋味,荣千羽感觉恢复了不少气力,她突然一把握住了纪寻安的手,真诚地问道:“我是说真的。可以和你在一起吗,哪怕是以蟑螂的身份。”
纪寻安毫不留情地拍开那只手,转身从床边离开。
荣千羽不死心地伸出手去抓,她邪恶的小手穿过纪寻安的长发,十分凑巧地摸上他衣服后背镂空处那片光滑又温热的肌肤。
纪寻安恼怒地回过头,他的脸颊上飞起一片红晕,不知是羞还是气。荣千羽见人恼了,立马缩回被子里闭上了眼,“头好晕。”
她确实有些头晕,很快便沉沉睡去,再次醒来,纪寻安正坐在离她很远的窗边。
“大师兄?”荣千羽伸了个懒腰,“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你来干嘛?路烟师姐呢?”
纪寻安白了她一眼:“我几日前便到了,原打算迎接你们,没想到你被灵蜂蛰了,我只好在这照顾你。至于路烟,和一个灵犀门的小子玩去了。”
“对了,我是被灵蜂蛰了,那灵蜂谁家的?蛰我做什么!”
“那是玄天门后山的灵蜂。”纪寻安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在荣千羽昏睡的时候,柳掌门来看过一眼,她与纪寻安寒暄了一会儿,理清了荣千羽被袭击的缘由。
玄天门后山有一片用来种植紫叶梧桐和四照花的区域,四照花的香气十分对灵蜂的口味,那片区域便逐渐变成了灵蜂养殖区。养殖区体有专人打理,平时几乎不会有弟子进入。
自从云台秘境要开放的消息传出之后,玄天门中准备参加此次秘境的弟子们自发的开始加练,他们每日都要绕着宗门晨跑,等到跑到后山,差不多刚好卯时。
有心细的弟子发现,每日卯时在后山都能听见细微的不成曲调的鸟鸣声,发出鸟鸣声的区域灵蜂数量格外少,且那些灵蜂性格十分暴躁,有弟子离得近了,还会被尾刺警告。
听说此事之后,柳知遐前往后山查看,最终找到了鸟鸣声的源头,顺带发现一个藏在隐秘之处的传送通道。那一片的花草被通道产生的吸力大肆破坏,花少了,灵蜂自然也少了。而这些留下来的灵蜂,一边要应对通道附近紊乱的气流,一边要忍受机械鸟的噪音,久而久之,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
柳掌门从未见过此类持续运转的传送通道,她原打算弄清楚通道对面是何处,但没料到传送通道如此不稳定,不一小心便给弄坏了。她不知打开此通道的人究竟有何用心,谨慎考虑过后,选择将机械鸟给收了起来。方才探望荣千羽时柳知遐才注意到,她的灵力与机械鸟上残留的灵力一模一样,想来这机械鸟的主人就是荣千羽无疑了。许是灵蜂也察觉到了,所以对她展开了报复。
柳掌门向纪寻安询问那个通道的作用,纪寻安实在说不出口那是荣千羽用来“西气东输”的偷灵气管道,随口说了句“孩子不懂事闹着玩”搪塞了过去。柳掌门自然不会被这种说辞糊弄,但她看得出荣千羽并无恶意,便也没有再追问。
纪寻安将这些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荣千羽,“灵蜂为什么袭击你,心里可有数了?”
荣千羽有些窘迫,只好转移话题,“大师兄,你不是说宗门不能没人留守?”
“有师弟回宗了。”
“师弟?”荣千羽睁大了双眼。
“当年有几名弟子执意留守合欢宗,可合欢宗灵气越来越稀薄,已不再适合修炼,我不想耽误他们,便将他们都劝下了山。拜入其他宗也好,当散修也罢,总归比留在合欢宗强。这名师弟便选择成为了一名散修,只要是新人云集的活动他都会去看上一眼,就想看看合欢宗会不会再收弟子,没想到还真被他等到了。”
纪寻安脸上满是温柔的神色:“他听见你与路烟自报家门后,怕引起不好的反应所以并未与你们接触。他找到我,嘴里说着什么新人旧人的,非要重新拜入宗门,我实在拗不过,只好答应了。”
“没想到素未谋面的师兄,不,现在可能是师弟了,居然也是如此重情义之人。”
纪寻安站起身来:“别干坐着感慨了,既然你已经清醒,那便与我一同去个地方。”
荣千羽一头雾水地跟在纪寻安身后,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偏院。她大老远的就看见了站在院子里头的烛渊,烛渊也看见了她,笑着冲她挥了挥手。
吴长老已在此等候多时,纪寻安微微行了个礼,开门见山地说:“吴长老,关于贵宗弟子袭击我师妹一事,可以谈谈补偿了。”
“什么袭击?我跟烛道友只是在切磋而已。”荣千羽没想到纪寻安居然知道这事,她赶忙开口掩饰。
纪寻安瞥了荣千羽一眼。
“小友不必替他遮掩,事情经过老夫已知晓,老夫在这里替他谢过小友。”吴长老向荣千羽道了声谢,然后对纪寻安做了个请的姿势,“补偿一事,进屋内详谈吧。”
“你在外面玩会。”交待完荣千羽,纪寻安这才抬脚踏入屋内,顺手关上了门。
屋外,荣千羽与烛渊面面相觑。
“你怎么样了?”
“你还好吗?”
两人异口同声。
荣千羽笑眯眯地说:“我好得很,你呢,契约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被契约一事目前并无他人知晓,师尊只私底下与灵犀门掌门传了讯。”
“归元宗的种子选手成了个来历不明的修士的召唤兽,说出来确实有些不好听。”荣千羽压低声音对烛渊说道,“断剑山怎么也不做选手背景调查,什么人都往里放,依我看,你被诈骗断剑山也该负一部分责任。你师尊没有找断剑山要点补偿吗?就像我师兄讹他那样。”
‘啪’的一声,纪寻安与吴长老待着的那间屋子的窗户自动打开,纪寻安和善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走远点,”他透过窗户看见两人交头接耳快要贴到一起的身影,又补了一句,“也别走太远。”
荣千羽听话地朝远处挪了挪,烛渊也跟着她走了几步。
“袁立道出来后有找过你吗?”
烛渊摇了摇头,“不清楚,也许试过吧。”
荣千羽疑惑的问道:“也许?”
烛渊屈膝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契约效果被削弱了,我只要和他保持一定距离便能切断感应。”
“还能这样?”荣千羽在他身侧坐下。
“师尊查阅了古籍,袁立道使用的是一种被禁术。那些看似不小心画歪的线条其实可以移动,在结契的过程中,袁立道只需要操控自己的血液,改变那些线条的位置,就能让它变成从属契约。”
烛渊十分懊恼,“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平等契约长什么样,却不知道居然还有这种阴险的邪术。”
“这谁能知道?只不过袁立道居然会这种法子,该不会真的和魔修有勾结吧?那这个契约还能解除吗?是不是很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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