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懊恼

苏慕昕跟着就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你看我没骗你吧!宽爷,要不这样,我回房换一个我贴身的物件给你。”

“我可不管这些,反正是你给我的。”梁宽说着就将发钗收入怀中。

“哪是我给你的,明明是你从我发上抢去的。”

“昕昕,你果然想赖账。”

梁宽拍拍贴着胸脯放的那支发钗,意思是想要回去,除非来脱他的衣服,又涎皮赖脸的说:“别叫宽爷,你叫我一声宽哥哥,再亲我一下,今晚就放你回去。”

众随从哄笑起来,更有人说小姐害羞,让梁宽主动点。

苏慕昕脸上火辣辣的,眼见梁宽拉住她的手,真要来亲她,不由得又急又恼,被逼得紧了,用力一甩,挣脱了他手,喝道:“请尊重些!”

“尊重?昕昕,宽哥哥都要纳你为妾了,怎么不尊重你啦。”

梁宽说笑着,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抱住。

苏慕昕被吓得不知所措,使力挣扎,“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她的惨叫声在静谧的夜晚特别刺耳。

“你放开小姐!”苏真真一见小姐受辱,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抱住梁宽粗壮的手臂,张嘴就咬。

“臭丫头,敢咬我!”

“真真!”

苏慕昕眼见着苏真真被梁宽扇倒在地上,她毫无办法,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他的力量比她大太多,根本反抗不了。

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感觉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天晚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人在哪儿!”

两个姑娘的呼救还是起了作用,甬道尽头亮起了一盏灯,有两道身影过来了,苏慕昕心中一喜,立即朝那两道身影喊了一声“救命”。

不想刚叫了一声,梁宽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朝那两人喝道:“滚,看不到是老子吗,再不滚老子叫祖母要了你们的小命!”

那两个做粗活的奴仆哪敢违抗,点头哈腰的退了回去。

“宽爷,小姐似乎不大情愿,再闹下去,只怕会惊动更多人,不如还是按先前商量好的,将小姐弄出去。”

其中一个随从怕事情闹大,这里毕竟是堂堂侯爵的府邸。

另外的几个赶紧附和,“不错,宽爷,今晚你们就洞房,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就算是安平侯来了,又能拿你怎样!”

“哥几个也正好给你庆贺庆贺。”

苏慕昕听完,脸色煞白,惊恐地瞪着梁宽,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大胆,敢公然从安平侯府掳人,更不敢相信他早计划好了今晚要掳走自己。

她心中依然存了渺小的希望,她希望他只是嘴上说说,其实他的胆子没那么大。不想,梁宽笑着回一声“好”,直接将她最后又渺小的希望捻灭。

她在挣扎中被人绑住了双手,一大坨布强塞进了她的嘴里,紧跟着,一只布袋当头罩了下来,她一下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她只知道自己不知被谁扛到了肩上,她“唔唔”的喊叫着,倾刻间泪如雨下。

“妈的,是谁!”

“哎呀!”

没走多远,她就听得几声哀嚎,扛着她的人果断的将她丢下,她的脚刚踩在地上,就被什么人撞了一下,双脚像是陷在了稀泥里,一下就不听使唤了,人摔在了地上。

紧跟着有人抓住了罩在她头上的布袋,跟着向上一扯,她的视线随着离她而去的布袋拔高,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凸着肚子的月亮,月亮之下是一个侧身站在她身前的侠士,只见那侠士用网巾兜住头发,露出峭峻宽阔的额骨,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耸立在她的跟前。

“薛斐!”

梁宽怒火中烧,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你不过是我堂弟养得一条狗,竟敢坏老子好事!”跟着拉过一个站在他身旁的少年,让他上前抢人。

那被烧了毡花帽的少年打颤着说,“宽爷,他杀过人。”

“没用的东西,给老子滚开!”

梁宽一脚踹翻那少年,跟着连指两人,那两人膀大腰圆,是他从外面聘来。

那两人不知从身上的哪儿各抽出一把刀来,其中一个说“我们两兄弟也杀过人”,跟着与另一个齐齐怒叫一声,两把刀一左一右同时向薛斐砍去……

苏慕昕哪里见过真刀真枪的厮杀,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瞪大眼睛看,生怕一不留意薛斐就被杀死在自己面前。

好在薛斐武功不弱,一个侧身让开了左边砍向他的刀,同时右手肘向前一撞,撞歪了另一把刀,可惜打斗并非一招取胜就结束,而是连续不断的进攻与防守。

那两个膀大腰圆的随从配合默契,一人被制,另一人抢上,他们的招式连绵不绝。

薛斐沉着应对,绊脚、截肘、飞踹、侧摔……犹如灵蛇出洞,准确地打击那两个随从武功的薄弱之处。

他的招式越来越快,突然一个虎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中一个随从按倒在地,并反剪他的右手,顺势夺下了他的刀。

另一个随从慑于他的武功,犹犹豫豫,始终不敢再贸然上前。

苏慕昕看到这儿,终于松了一口气,正欲使力从地上站起,眼角却瞅见墙角处有一道鬼祟的身影。

那道身影一直躲在一棵果树后,这时绕到了薛斐背面,不是梁宽是谁!

只见他手里抓着一把匕首,看他的样子,他欲偷袭杀人。

小心!

苏慕昕想叫薛斐小心身后,奈何口内被堵,只急得“唔唔”的喊叫。

就在梁宽举高匕首,猛地向薛斐后背扎下,苏慕昕吓得闭上眼睛之时,薛斐就像背后长出眼睛,猛然转身,手中的刀在清冷的月光下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苏慕昕只听得“当”的一声响,她心跳如雷,勉强睁开一只眼,并没有鲜血四溅,薛斐逆风翻盘,他的刀抵在了梁宽的脖子上!

只听梁宽颤声道:“薛……斐,我们梁家对你有恩,你也曾发誓今生今世效忠我们梁家,我是梁家长房长孙,你敢杀我!”

“对我有恩的是过世的二老爷和二老爷的大公子,我发誓效忠的是二老爷的二公子,与长房、与你有何关系。”薛斐冷然的说。

“你……”

“宽爷,你是梁家长房长孙,我的确不会杀你,但你的这几个手下也休想从我手上讨到一丁点便宜。你是带着你的这几个手下走?还是在这儿耗着?”

薛斐从他脖子上收回刀,见他又盯住他身后看,知道他还不死心,接着又道:“实不相瞒,侯爷关心堂兄,见你离了席,生怕你迷路,走错了道,特命我来找,若我一直不回去复命,只怕侯爷还会再派人找过来。”

“你拿梁骁威胁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他!”

梁宽知他不敢杀自己,胆子又大了起来,露出狠戾的表情,大嚷道:“在这儿耗啊,大不了把我祖母耗来!”

就在这时,那被烧了毡花帽的少年从跨院的墙门摸了回来,急慌慌的说,“宽爷,侯爷带人过来了!”

梁宽一听他堂弟带人来了,立即认怂,威胁地指指薛斐,然后朝众随从招手,催促他们快走。

见一人不辨方向 ,欲往来处去,“妈的,你要害老子么”,提脚就往那人的屁股上踢,并指着后门方向,“走后门!”

这些人借着月光一骨碌涌向后门,没一会儿就走没影了。

薛斐往那些人逃走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然后就收回视线,走到苏慕昕身前,他蹲下身,将刀放在自己脚边,扯出堵她嘴里的布团,然后又替她解开绑住她双手的绳子。

苏慕昕微仰着头看着他的脸,他背着月光,她只看到他脸上的大致轮廓,“真真呢?”从她被扯下布袋后就没看到苏真真,她很担心她,又想到自己受到的委屈,嘴角撇下来,抽噎了一下。

“她没事,他们不敢在侯府杀人。”

苏慕昕感激地点点头,忽又想到一事,“糟了,他把我发钗抢走了!”

那只发钗是三哥梁治送她的,如果被梁宽拿来做文章,先不说她的名声了,说不定还会连累梁治,她一下就慌了神,“薛爷,得拿回来。”

薛斐正要说话,觑见地面上有火光晃动,他对她道:“侯爷来了,你等会将你的遭遇源源本本告诉侯爷,让侯爷给你做主。”说着,拉她站了起来。

苏慕昕依然很慌张,这时见薛斐背过身体,挡在她身前,她一下就明白了,他是让她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免得狼狈的样子被他人看到。

这个人虽然对人冷淡,但也有温柔细心之处,她望着他宽阔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暖流,赶紧抹干净脸上的泪珠,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这才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走在火光中心的那个人正是安平侯梁骁,他被十数人簇拥着。

苏慕昕觑见他走路摇摇晃晃的,显然在席上喝了很多酒,心想,“侯爷喝得醉醺醺的,如何帮我要回我的发钗。”

她禁不住有些失望,见这伙人走到近前,连忙双拳交叠置于腹前,颔首低眉站立,向来人道:“侯爷。”

梁骁今晚的确喝了不少酒,此时很有些头昏脑胀,听到叫他的声音很好听,还有些耳熟,向前招了一下手,他身前的两只灯笼当即往前递,火光很快就打到了一位年轻女郎的身上。

只见那位女郎鹅蛋脸,丹凤眼,直鼻梁,殷桃小嘴,一身素净的淡黄罗裙,外面罩一件细纱褂子,一头青丝有几缕披散着,再加上女郎泪眼婆娑,犹如一只可怜的惊弓之鸟,令人望而生怜。

梁骁一时有些失神,夜风一吹,瞬间清醒过来,“苏小姐?”

他懊恼极了,这是苏慕昕,他曾经的妹妹,他刚刚竟然会觉得她长得很美,以至于有短暂的失神,他暗骂“酒”这个东西真是害人不浅。“不是叫你呆在屋里,别出来么!”

他语气严厉,吓得苏慕昕整个身子都为之一颤,“我是在屋里,宽爷派了他的一个手下来敲门,骗我说夫人要见我,让我马上跟他过去。我和我的丫鬟跟着走了一截才发觉那人不对,想要回去时,宽爷就和他的几个手下堵住了我们……”

她委屈极了,话还没说完,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无声滑落。

梁骁见状,不由得怒火中烧,又见她头发散乱,衣衫也有些凌乱,瞳孔一缩:“他怎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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