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衣服也不再肮脏,而是换了身好衣裳披着,浑身上下竟然既不臭也不脏了
更新奇的是,他失了腿,本要将自己绑在那可以支撑他行动的铁具上。如今,他却将那铁具取了搁置在旁,只独自跪坐着,满面悲怮痛哭流涕。我喊他道:“你这个老臭虫,睡够了看够了吗?”
他分明能听见,却因为沉浸在哭泣的情绪中没有回应我。
我顺着他悲哭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男人正在林中飞舞着,似是在琢磨轻功之法。那人正是壮年时的仇慕容。
然而那时他的飞动还十分笨拙。他练习琢磨的林荫下正放着一面木板,题到,与风行!
在那题下,已见有三四行字:
却是和轻功没有很大关系了。横竖间是胡乱地写到,轻功好难……我想回家……
笔在这里一顿,歪歪扭扭地停了。只听那不远处,一位风华正茂的仇慕容正喃喃自语道:“人可以拥有风吗。”
我不由得想到,这句话要是叫那时正在做大盗的仇慕容听到了,指不定得上前来扇自己一巴掌呢。
那个时候的仇慕容不仅不信身外无物,还想拥有风呢。
真是大言不惭啊。
我心里这样想的时候,没有注意身边的脚步声。等我注意到的时候,那一个风华正茂的仇慕容已经走到我的眼前了。
他一把将那地上的木板藏起来了,一边有些羞恼地问我道:“你是谁?”
“在下蓝天,是一位侠士,路过这里,无意惊扰。”
“原来如此。恐怕让你见笑了。在下仇慕容。”
听到我们的交谈,老臭虫的哭声戛然而止了。
他支吾吾问起我道:“他他他……他能看到你?”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你睡够了吗,为什么躲在这里哭哭啼啼?”
没想到听了这话,两个仇慕容都争先恐后地同我说起话来。
那个年轻的仇慕容先问我道:“女侠何出此言,在下分明没有哭泣。”
而老臭虫则在一旁说道:“这不可能……”
秉着先来后到的原则,我先同那年轻的仇慕容说起话来。
我觉得和他解释这里只是个梦境未免过于麻烦。所以我是扯开话题问他道:“你是在研究轻功?”
听了这话,那年轻的仇慕容顿时高兴起来。他以为我是他的知己,不再避讳,而是与我侃侃而谈了起来:
“蓝天阁下观察甚详。在下正是在研究轻功。我为这款将要出世的新轻功之术起名为与风行。不知阁下觉得如何?
“甚好甚好。”
“近日江湖屡生动荡,派系间斗争不断,惹得民心惶惶。想来此时日,正是我辈建功立业之时!在下愿悟得此轻功之法,献于那朝露林舍的舍主。既为江湖献智,更可报答恩情……只是现在灵感乏乏。悲伤,悲伤。”
我安慰道:“你有这样的鸿愿,如若锲而不舍……必能完成的。”
这是一句假话,但同样也是我的真心希望。仇慕容是个很有天赋的人,如果他能一直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又有什么完不成的呢?
想来老臭虫专程跑到这里哭泣,应该也是因为怀念这时候的自己吧。
我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见那老臭虫爬过来攀住我的腿,要死要活地哭起来。
他说道:“你快,你快,让他去前厅找舍主。那些人……马上就要杀起来了。”
可我早就不耐烦了,一脚甩开那老臭虫。
他却还是坚持不懈地爬过来,抱住我的腿,一样地哀求,但添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你不就是想知道那个龟背山里,长得像陈珐罗的傻小子是怎么回事吗?”
“那你说说看。”
“他是土豆嘛!一个倒霉孩子。像他那样一个傻小子,肯定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叫他长得那么像陈珐罗,然后又遇到了我。”
“这些我都猜到了。”
“是我逼着他给你下毒的。”
“这个我也猜到了。”
“那你想知道什么?”
“他的脸。”
“他的脸怎么了?”
“长得那么像陈珐罗,是不是你教了他易容术。”
“易容术?绝没有!”
“当真?”
“当真啊。你看我这幅穷酸落魄的老脸,要是我会易容术,肯定先给自己易一个啊。”
“这倒是。”
仇慕容沉默了。
我急到:“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说自己丑就是客气一下,你还真不客气啊……”
“你长得真是有点埋汰。”
我摇了摇头。都这关头了,他竟然生出自尊心来了。
无论如何,他的交代打消了我最后的疑心。
他也知道自己使命完成了,再一次求我道:
“白云雪,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就请你现在快劝他回林舍吧。再不然就来不及啦!长生殿的人就要来了。虽然不求他能与那些人匹敌,但……若是能见我妻李木碗最后一面也好啊。”
“没想到你们还成了亲?”
“这时我都三十九了,还未能与木碗成亲才出奇吧。我虽然长得一般,但其实也不难看吧……”
听老臭虫在一旁又是絮絮叨叨地说起来。我心内厌烦,但本着善心还是照做了。
我朝那还站在一旁年轻的仇慕容说道:“仇兄。林舍有难,还请速回。”
他被晾了许久,又只见到我对着空气说话,早是一头雾水。
这个时候,他不满道:“女侠,您在说些什么呢。从刚才开始,您嘴里就一直念念有词,又是什么陈珐罗又是成亲的。我们不是在聊这轻功之事吗?蓝天阁下,您有什么见解,快与我说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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