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被偏导歪向,池鹮本来想问的并不是这个问题,但提前知道答案也算有所收获,只不过气氛一开始并不是要这样严肃的。
“不过,讨厌还是感谢,我也不知道呢。”随后把嘴角刻意的上扬,和刚刚那句话一样刻意可疑。
没表现,池鹮没办法给表现,只是保持自己的意见不讲具体的话语。
但池鹮此时却明白,李菲鹄好像从早早的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好在气氛不算太坏,池鹮也甘愿她知道,这倒让她觉得她更懂她,就她懂她,要探索的问题一样没差别。
或许此时应该仔细读读她的眼神,但滋味一下子酸下来,池鹮失去些许兴趣,有点想草草了事,但仍愿意留下来听一听。
“第一次见你,我知道我们俩肯定会见第二面。”
李菲鹄神情正经起来,眼睛没有朝上飘,她没有在回忆和思考,池鹮愿意相信那不是编造的谎言,那是什么?
或许准备好答案的人早就想到了问题,所以表达也流畅,看来她比她更会应聘工作。
“你的脸和你母亲的脸很相似。”
“我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李老师的女儿,第一眼还以为是李老师穿越时空来看我了。”
“不过这话本身就有歧义,她穿越时空也不会来看我,所以我知道是你。”
“不用甄医生说我也知道,来的人是你。”李菲鹄讲的时候严肃,说是少见的表情也不为过,不太蕴含其他情绪,只是严肃的讲衷情所以声音也有力,不容反驳的准备好了一切。
明显还没有讲完,“但那之后的下一面,的确是快了一些,我觉得时机到了,所以问了你问题。”
“什么问题?”池鹮不知道李菲鹄指的是什么,但一看她的眼睛就想起来,是那句请求。
明白的眼神从对面投射,李菲鹄也就可以继续,“所以才那样问你。”
构思好的完美答案叙说完整,接续的就是放下来的安心。
“那现在呢?”
“对你现在的印象?”李菲鹄又自信的笑了一声,和刚刚的表情完全不同,气氛全被她一个人调动,池鹮也已经把那件引发的事情抛弃到脑后。
“你……”欲言又止,欲说却休,池鹮歪了歪脑袋,想用眼睛表达的催促被斜度取而言之。
另一只手攀附上来,只抓了关节的下方,力气施的小却多,不足够让人前倾,池鹮还是顺势而为向前斜了斜。
“什么?”语气雀跃起来,纠结和不爽被近距离抵消,只想听个答案。
给力气的人知道对方的支撑并不靠自己,所以又扯了扯胳膊,好让两个人离得再近一些。
池鹮看出来对方的心思,自己也乐意这样做,不断的沿着对方给予的力度往前凑近,等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为界限。
夏天还是太热,心情也躁动,两个人明明都故意,不爽的是一方清楚的真实被败露,却又故意不肯给答案。
也许是渴望关系延续的希望,但终究不一样,池鹮是不会离开的。
热气吹着火焰扑在脸上的绒毛,烧起的火焰轻轻一吹就熄灭,留下什么样的种子会不会第二年复苏也是未知数,毕竟现在已经不适合播种。
回答并不是收获,但默许对方也算是行为上的规范,符合季节的行动并不是去捡落在地上的果子。
“你怎么想,我怎么想。”
李菲鹄原本不准备这样讲,或许该饱含情谊的讲出友情的激烈和可贵,难能寻到如此性格和思维相符合的人,再讲些例子把气氛抬到深情档。
但池鹮往前凑,心里话就不能直白,虽然原来想象的也是她讲出来的意味。
话语的停顿或许该用其他词汇串联,语气足够取代,少一些肌肉牵动,精力用来期待对方的反应。
可惜对方没做什么特别的动作,结果也只是保持着距离看彼此的眼睛,望不出来的是下一句回答,望得出来的是互相态度的一致。
知道答案自然没必要维持姿势,两只鸟都扇了翅膀离开海洋的热气。
“周六?”池鹮终于愿意开口。
“明天再问我也来得及,我会提醒你。”刻意的把手松开的缓慢,“我不提醒你,你也不会忘,何况来不来都是你的自由。”
“明天会来,周六会来。”等李菲鹄把胳膊撤走,池鹮也挪了身子。
今天陪伴的分量已经足够,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就知足,干脆早点回家作为刚刚开玩笑的惩罚,两人心里都耍幼稚,只有同一片海洋上的鸟收彼此的幼稚产物。
“今天现在就回去了?”李菲鹄把手重重落在床上,不是脱力,而是故意。
池鹮站起来点点头,意外在于自己还没开始收拾东西,对方就已经猜到自己的意图。
又有什么可意外的,两个人成为朋友的原因就是如此。
把握好暧昧的气氛,类似走在昏黄路灯伴随菊芹凋不落,回家路程不长,放空大脑缓解朋友带来的伤害足够。
池鹮其实没觉得那算作是伤害,只是觉得别扭,对面的人明明早就知道,却不愿意给一个答案。
自己打成一个结,对方想要的东西却不清楚,她觉得惊讶,为什么两个人如此惊讶的理解对方,连结到底从哪里开始?也许只是恰巧命运当下,恰巧果蔬落地,恰好车辆冲击。
耍小脾气的人确实是自己,调理的方法也由她掌握,乐趣损失不得,但自己总算知晓答案的源泉。
“我怎么想。”池鹮念的这句话从公交车窗飞出去,凉爽的天气不算夏天,突然低头就发现自己穿搭的确有些幼稚,好像是该换些搭配。
气温差距不明显,纯棉半袖换成轻薄白衬衫,好像思维也能成熟,不再纠结于幼稚的脾气,但仍旧觉得炎热,袖子往上翻一翻,又或者是内搭一件吊带,变成了开衫。
周五下班时候下了场雨,时间比往常夏天急雨长了许多,带了伞还是在撑开闭合时淋几滴,从电梯上到下还没有变干,流几滴白色变灰透。
对方知道会下雨,提前把总放在抽屉里和吃饭时候才会拿出来的抽纸摆出来,再递给自己一张。
接过纸巾擦去雨水打湿发丝留下的水痕,不同质感接触肌肤,摩擦划开许多粗糙,是不是这就是长久的证明,动作的流畅让她难以置信她们明明才认识短短的时间,连头发都没有增长一厘米,关系也不上不下卡在位置上。
池鹮道了句谢谢,言语上用敬语试图拉开距离,衣装也救不了幼稚,靠近的还是自己。
其实没什么问题,但还是太暧昧了,朋友才不会这样速成吧?
和往常一样吃饭聊天再告别,话题总聊不完,安静的时候看着彼此算交流的默契,但临走前多看一眼窗外,说雨停了再走吧?
又打开手机看公交的班次,再往后推半小时有新的一班次,也许恰好和天气预告说的一样会雨停。
“好。”本来就没站起来的人又把心坐下来,李菲鹄突然想把窗户开大些,但锁具和规格限制了风能进来的角度,拉到最大也只有雨声稀稀的往里多涌。
都不讲话,雨声悉悉碎碎,好像就是仅仅在等雨停而已,眼睛都往窗外望,天没黑的完全,但下雨阴着阳光泄不进来,昏暗暗把黄色吸收的只剩下屋子里的灯光暖,反射在玻璃上一道人影。
偶尔看看对方,大多时候都是一方望一方,撞上视线也不讲话,有时候一起笑一下,有时候什么都不讲,看看彼此又继续赏雨。
看时间过了二十分钟又挑了个整点,李菲鹄嗯了一声提醒时间到了,池鹮转过来头呆愣一下,站起来就能离开,最终说了明天见。
李菲鹄回应说晚来一会儿也可以,太早了。
回答是浪费口舌,表面客气,料想也是第二天不仅照常时,还有早到一会儿的附带。
下了楼雨也停了、天也黑了,恰好吐出一口气,雨后太冷,衣服却感受不到爽气,感受上不是原有的北方干燥的天气,所以化出水来也是合理,没有必要多思考。
水雾的确暧昧,到站的公交也不晚点,明白关系不简单,年龄不是照顾的理由,全面是性格原有的。
气氛到这里,不再想太多,她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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