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安婕在家里踏踏实实住了半个月,又吃了几贴中药,痛经的状况也改善了。水哥来看她,穿着警服,很神气的样子,自从去北京以后,跟水哥的联系变得越来越少,这次难得在家住这么久,被他吐槽好几次“重色轻友”,还教给她几招防身的招数,说,“女孩子在外面,会一点防身术比较好,安全第一。”
心情放松下来,她觉得自己似乎好多了,也可以重返职场了,于是回了北京,可是走在楼梯那里,心里还是会别扭。
她把小家收拾的洁净温馨,不时做两碟小菜,惹的安杰常常感叹,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理了很清爽的短发,发现头上伤口那里有一个指甲盖大的地方留了疤,生不出头发了,不过好在新的发型可以盖住,完全看不出来。她还重新做了简历,在网上搜索附近自己感兴趣的公司和职位,然后将简历投递过去。
安杰担心他出差时候晚上她一个人会怕,于是买了一盏橘色的小灯放在床头,让她点着灯睡。
可是一连十几天过去,投递的简历都如石沉大海一般,一点回音都没有,她开始焦躁起来。安杰觉出了苗头,一天在单位食堂里吃过晚饭,他拉着安婕去了小虎现在演出的酒吧,就在鼓楼的旁边,坐在二楼露天的平台上还能清楚地看见不远处的鼓楼。演出时间还没到,楼下有暖场歌手已经在唱了,女生绵软的嗓音令人想入非非,小虎陪他们坐在围栏边的小卡座里,早秋的夜风夹杂着一丝丝凉意,却十分舒服和惬意,旁边是细碎的闲聊话语,时而夹杂着一串串笑声。喝的端上来,小虎抢着买了单。这是一家装修简朴却感觉十分有性格的酒吧,演出的时候,安婕看着台上尽情享受舞台的小虎,觉得这样真好,他终于能专心地在音乐的路上快乐地向前奔跑了。
转头,她看见旁边的木质架子上摆放着他们乐队的CD,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应该是最近才做的,因为封面上有小虎,他的歌也收在里面,她挥手招来了服务生,买下一张,正好小虎看过来,她得意地扬起CD朝他摆了摆,她也会一直支持他的!
结束以后已是深夜了,他们到簋街吃了宵夜,还是感觉意兴阑珊,于是他们打包了烤串预备去他们的小家继续畅谈,直到东方泛白,安婕终于支撑不住,回房间睡了,安杰进去拿了毛毯出来,小虎就在沙发上将就一下。
等安婕睡醒已是临近中午了,安杰早就去了单位,小虎也已经将客厅打扫干净,正在厨房里做饭,她站在厨房门口打招呼,“小虎哥。”
“哎,醒啦?我在煮西红柿蛋汤,安杰说一会儿从食堂带饭菜回来。”
“好,我先去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以后,她从冰箱里拿出之前用蜂蜜腌渍的青柠檬,加了冰块给小虎冲了一杯柠檬蜂蜜水,“呐,昨天喝那么多酒,喝点这个。”
“谢谢安安。”
安婕伸长脖子看了看锅里的汤,“小虎哥,你房子到底什么时候才到期啊,以后一起住,我们可就太有口福了,到时候我天天给你打下手吧!”
“年底,到时候我先把东西搬这来,刚好回去过年,年后来再找个房子,新年新气象,这个安排怎么样?”
“可以啊。”她想了想,也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对这件事,还是挺期待的。
她扩大了投递简历的区域范围,终于收到了一个面试的机会,她查了一下,通勤时间需要将近一个小时,也可以接受。
面试的过程很平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面试官让她回去等通知,她明白,这次面试,差不多是过不了了。
回去的路上,她沮丧极了,呆呆地看着车厢里墙壁上地铁站名下面的小灯一个个的从绿色变成了红色。下了地铁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地觉得浑身难受,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她暗暗观察,却什么也没发现,一路忐忑着回到小区,她总觉得有人在一路跟着自己,保安大叔跟她打招呼,她扭头往后看,却什么也没看见,回过头来跟保安大叔问了个好就赶紧快步回家了,也许是太紧张太着急,上楼的时候脚下一滑,在楼梯台阶上劈了个叉,瞬间强烈的刺痛从脚踝处传来。
接到电话的安杰赶回来带她去了附近的医院,还好只是普通的扭伤,上完药安杰将她背回家,她在后背哀叹,“真是流年不利啊,我今年怎么那么倒霉啊?”
安杰好气又好笑,“你慢慢爬楼嘛,那么着急干什么?”
于是安婕跟他说了自己回来的路上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看,跟着自己,安杰立即警惕起来,“你看见了吗?”
“没有。”
安杰追问:“你确定吗?”
“第六感,你明白吗?”安婕一本正经地说。
安杰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稍稍松了一口气,“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
“这个……”被这么一问,她也不确定起来,但是想想下午的感觉又觉得毛骨悚然。
“不过你下次自己在外面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以后下了地铁还是我去接你吧。”
“嗯……”安婕还准备说点什么,却被脚下传来的刺痛疼地“嘶”出了声。
“稍微忍一忍。”安杰点燃了一小碗高度白酒,将酒一点点沾在手心里,在小碗上的火焰上烤一下,再两手搓热了捂在脚腕处,感觉热热的,又凉凉的,疼,却又有说不出的畅快感。“你最近还是别找工作了吧,脚成这样了,走路都不方便。”
“唉……只能这样了。”
“可是我过两天又要出差,怎么办?”
“这次去多久啊?”
“不确定,可能十来天。”
“那么久啊?”
“是不是不想自己待着啊?”
安婕点点头,“有一点。”
“那我让谢奶奶……”说到一半可能觉得不妥,又转而说:“要不让小虎过来陪你住几天吧。”
安婕眉眼都皱了起来,“这……不太好吧。”
安杰转念一想,是有点不方便,“那怎么办啊?”
“要不,要不我回家去吧,脚养好了再来。”
安杰看着她,“是不是自己在家里还是会害怕?”
“嗯,你不在家,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有点害怕,心里会难受。”
安杰叹了一口气,“我等下看看票吧,你在家里肯定比在这放松很多,阿姨也能好好照顾你,那我过段时间去接你吧!”
“好!”
爸爸来接站,坐在车上,路边的桂花香气一阵阵袭入车内,这个时节,桂花都快要开败了,但是这熟悉的满城花香瞬间让她安下心来,每年的秋天,这座小城,到处都沾染着桂花的香气,整个小城,都是香的,这是记忆里,标注的家的一种香味符号。
刚回到家,妈妈扒拉着她的脚看来看去,很是心疼地说:“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身体还没好利索,脚又受伤了!”
“是挺倒霉的!”
“孩子啊,你是不是跟北京犯克啊?搞的这一身的伤!”
这话虽然封建迷信,安婕却往心里去了,她想了一圈,帮自己找了个答案,“可能还是那个房子吧,年后我们就换房子了,跟一个朋友一起合租。”
“还要到年后啊,那你年前别去了吧,在家好好待着,养养身体,过完年再去,刚好不用再住现在的房子了。”
听完妈妈的建议,她觉得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安杰老出差,她实在不想自己住在那里,老让她紧张兮兮的。
晚上跟安杰煲电话粥的时候,她把妈妈说的她跟北京犯克的话当做笑话讲给安杰听,安杰笑着问:“你妈妈还挺迷信呢?”
“她关心我嘛,也不怪她多心,你看我最近几个月,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总不消停。”
安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怪我,没能照顾好你。”声音低沉。
“哪有!”她赶紧岔开话题,说她又在看他之前送的漫画书了,光明正大的,再也不会有人来收她的书了。
……
过了一段时间,她的脚已经恢复,可以正常走路了,自去外地读大学之后,她已经几年都没这样无忧无虑地在家里住过这么长的时间了,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亲切且自在,她甚至有点舍不得离开家了。
一天,安杰打来电话,说过两天周末,过去接她回北京。她想念安杰,可是一想到又要自己呆在那个房子里就心里发怵,她跟安杰说她妈妈的意思是年后再去北京找工作,反正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安杰终于说:“也好,你在家好好休息一阵子,年后我和小虎找好房子了你再过来。”
“可是我也好想你啊!”
“周末我回去看你!”
“真的吗?我让妈妈给你做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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