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明明睡了觉，但又没完全睡觉。
樵明星睁眼就是这种感觉，他脚步虚浮的下床，瞥了眼镜子里想被妖精吸干精气毫无神采的自己，长舒一口气。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江猫咪看见樵明星脸色时惊了下，问出口，声音不算大，但落进樵澜耳朵里还是绰绰有余。
樵明星摇摇头，用力按了下太阳穴，“昨晚没睡好吧。”
江猫咪说，“人类睡眠质量不好蛮伤身体的，你得注意啊肾虚了咋办。”
“……”樵明星默了瞬间，“肾虚当受不就好了。”
江猫咪觉得哪里不对，但有感觉找不到反驳的地方：“是这么个道理好像，等等，你竟然是1？”
樵明星撇撇嘴角，“我不像吗？”
江猫咪：“……虽然我吃你买的小鱼干，但是真的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你像。”
樵明星：“是我给的太少，你才不能昧着良心吧？”
“是的，你给的实在太多我就愿意骗骗你。”
“没钱。”
樵明星穷得光明正大，抬手挠挠江猫咪下巴，本质就是黏人的小猫咪偏头用侧脸蹭了蹭樵明星虎口，但随之动作一顿。
不是错觉，它在樵明星手腕处，闻到了很明显属于樵澜的味道，是海咸味混合着青草的味道。
江猫咪神色变了变，其实平时接触也不可避免的会留下对方身上的气味，不过会很淡，风一吹基本没有了，但樵明星这种——像是从皮肤内部散发出来，根本不是无意沾上的。
樵澜对他做了什么？
江猫咪故作镇定，实则视线根本不敢去看樵澜，它只是只小猫咪，活了好些年也不会吃苦，更不觉得自己有那个多管闲事的能力。
要出门时，樵澜与樵明星擦肩而过时，破天荒关心了一句，“身体没事？”
樵明星受宠若惊，摇头不想让别人操心，“没事，今晚上喝点助睡眠的药就行。”
“那我先和江猫咪出门了。”“
“嗯。”
电梯里，江猫咪踩到樵明星肩上，状似无意的嗅嗅他脖颈，一般来说，兽类都会在看中的另一半身上留下气味痕迹，以防别的雄性来觊觎。
有，但是很淡。
“怎么了？”樵明星眼边就是猫尾巴，一甩一甩轻轻拍在自己脸颊上，太痒了，他便轻轻用手指勾住尾巴尖尖，是不会被发现的力道。
“没什么。”
江猫咪迟疑了下，很多东西它是好奇但不敢问，“樵澜，是和你怎么认识的？”
“今年春节，老家湖边。”樵明星回忆着说，“我当时没想过是人鱼，还以为是cos呢，你别看樵澜现在穿衣服人模狗样的，刚遇见它总是什么也不穿就到处跑。”
江猫咪在脑海里想象那个场景，樵澜竟然没想杀掉樵明星毁掉黑历史，“你这么勇？看到是未知生物都不怕？”
“怕啊。”
樵明星想到当时自己的想法，表情淡了些，“当时我想法有点多。不过现在，只要樵澜想，住我这多久都可以。”
“你的一辈子也可以？”
“一辈子？”樵明星疑惑的看向江猫咪，语气肯定，“不会的，樵澜会有更心仪的去处，而且人类的一辈子对于能活上千年的人鱼来说太短暂，眨眼间的事情，不过要是樵澜想要——”
樵明星也不知道回答这个问题时，自己脑子是不是已经烧得滚烫理智模糊，反正他清清楚楚记得，他回答的是：“樵澜想要，便拿去吧。”
樵澜目送一人一猫离开，又走到窗边往下看，樵明星和江猫咪在花坛处击掌，然后各自离开。
“嘤，嘤。”
整个身体圆乎乎的一个小胖墩嘤嘤嘤的出现在樵澜面前，樵澜没说话，只是反着手背用指背弹了下小胖墩，它在空中嘤嘤两声，随后倏地不见。
而正坐在车上等红灯的樵明星没看见的是，那个嘤嘤直叫的小胖墩坐在他驾驶座椅子上，手手因为短又小，只能堪堪抓住一缕头发丝，抱在怀里用脸蹭蹭，肉眼可见的喜欢。
但这些它看来费力完成的动作实则樵明星毫无感觉，所以一直到上班，下班，他都没能发现自己身上挂了个黏人还胖乎乎的嘤嘤怪。
回小区楼下的时候，樵明星又遇见了文芽，文芽走过来，“又遇见啦。”
樵明星应声，来花坛前等着江猫咪找自己，平常都爱干净的小猫咪总会干干净净来赴约，今天不一样，从草丛窜出来满身泥土脏兮兮的一只猫时，樵明星没敢认，“不好意思，我等的不是你哦。”
“喵！”
是江猫咪的怒斥声。
樵明星愣了下，这下确定是谁了，“你怎么成这样了？”
文芽看了看这只脏猫猫，“这只猫你认识？”
樵明星：“就是昨晚上在我脚边那只，你还给它喂了猫条来着。”
文芽属实没想到，赶忙从包里掏出一包湿纸巾，扯开，先给江猫咪把脸上的泥土擦去，有些泥黏毛，不太好清理就先放那，慢慢露出江猫咪那张小黑脸。
江猫咪又在唤：“喵——”
樵明星脱下衣服把它裹进怀里抱着，对文芽道：“我带她先回去洗澡，改天再聊。”
文芽点点头，说了等下穿着平底鞋飞快跑远又跑回来，怀里抱着一箱猫条，塞到樵明星怀里，“你救了我，我总想报答你些东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江猫咪说这和它以前吃的猫条是一个牌子，樵明星没拒绝，收下道声谢谢转身走了。
一回到家，江猫咪就缩在樵明星怀里开始骂骂咧咧，“气死了那只臭狗！它把我挤到泥坑里还跑了！”
都没有漂亮小姐姐愿意摸自己给吃好吃的了！
坏狗狗！
樵明星嗯嗯应和着它，把花洒打开调热水，怕猫咪不喜欢身上毛打湿于是放出诱/惑：“洗好就出去吃猫条。”
而进门后，一直跟着樵明星一天的小胖墩恋恋不舍从他身上下来，在空中晃荡的来到它主人面前，“嘤，嘤嘤嘤。”
它说自己好喜欢樵明星，明天还想继续跟着他。
樵澜的眼刀刮了一眼诞生于自己意识产物的胖墩，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有自己意识去说喜欢一个人类，人类有什么特别的，两条腿满大街。
“嘤。”
——樵明星头发香香的，身上有甜味，喜欢。
樵澜皱皱眉：“那是人类用的洗发水味道。”
“嘤！嘤嘤嘤！”
——才不是，主人你明明也觉得……
话还没说完，樵澜两指尖闭合，刚才还嘤嘤嘤焦急说话的小胖墩瞬间被捏爆，成了一摊水打湿小块地板。
这个话太多，明天换一个。
樵澜盯着浴室，门从里面打开，樵明星先出来，江猫咪跟在后面身上湿漉漉的难受，甩甩水结果溅得地板上到处都是，樵明星看见哎了声，到也没说什么，去找吹风机。
樵澜取过一旁的干毛巾，走进江猫咪，递给它帕子，“擦干净。”
江猫咪心情不好，面对强/权说话声大了些，“控制不住我也没办法，你来当猫看看。”
樵澜蹲下身，声调平静，“是吗？”
江猫咪咽咽口水，“喵喵。”
樵明星找到吹风机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江猫咪前爪子按着一条毛巾，在擦地板上的水，嘴里还喵言喵语的念叨，“我的错”“我的错”。
樵明星：“？”
他看向一旁樵澜，“你让做的？”
樵澜：“嗯。”
樵明星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当唯一可以帮到它的樵明星不做人去做狗的时候，不要问猫咪眼里为什么常含泪水，有苦难言。
到晚上，樵明星喝了杯热牛奶躺下，困意很快袭来。
凌晨时分，卧室门被推开。樵澜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踩着地板上的月光，来到樵明星的床边。
樵澜曲腰，缓缓贴近樵明星耳边，鼻尖萦绕着属于樵明星的味道，耳边是他匀畅的呼吸声，呼出的灼热呼吸打在樵澜耳侧，让樵澜进门前本来平静的内心此刻却无端躁动起来。
这下樵澜不悦的伸手紧捂住樵明星的口鼻，不想让什么也没做，仅仅只是呼吸无意喷洒在它颈侧的樵明星发现，自己被轻而易举撩起躁动，理智又在渐渐消失。
呼吸不畅，求生本能迫使樵明星张开嘴巴，舌尖微微吐出来，轻扫过樵澜手掌心，湿润柔软的触感让樵澜身体一僵，瞳孔形状瞬间变成竖瞳。
樵澜垂下眼帘，捏捏樵明星两侧脸颊肉肉，语气像是在指责他，“别闹。”接着它把手往下移点，不在盖住樵明星鼻子，让他呼吸能好受点。
能自主呼吸，樵明星安分下来，短簇睫毛颤了颤，有要醒的迹象但却没能醒过来。
是张普通的脸，樵澜用几乎苛刻的目光审视着樵明星。
但比语言更主动的，是身体动作，樵澜把手从樵明星嘴唇处滑到嘴角，指腹缓缓摸索了会他上下两片唇瓣，很软，接着才将脑袋贴过去，直到鼻尖抵着鼻尖这种暧昧要亲吻的距离。
江猫咪从梦里惊醒过来，它下意识先看一眼鱼缸，哪还有樵澜的身影，在转头一看，樵明星卧室门被打开。
“……”
江猫咪轻手轻脚靠近卧室，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它自己一定会看到什么劲爆的画面，心跳也随之快起来。
卧室里，从江猫咪偷偷摸摸站的角度看，很清楚并且毫无借位的看见——樵澜亲上了樵明星。
小胖墩:主人我明明是诞生于你的意识，我这么想肯定是因为你也这么想为什么要捏爆人家，嘤嘤嘤。
樵澜：“……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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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身上香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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