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情在毕业之后,又在M国停留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不是她的极限,而是薛晓琛的极限。
当然,如果不是乔也这个家伙阻止她,她可能不会在这里停留这么长时间。
原本以为她只能直接离开这里,但是在她机票已经买好的前一天晚上,乔也没有在家里,而是把她带到了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说陌生,她十分肯定的是自己来过这里;但是说熟悉,她也只是来过一次。
斯科利多大学附近的一处山区赛道,她之前在这里被剐蹭了一下,甚至还进了医院。
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那里闪烁着霓虹灯牌。
当时她就站在那个门外,亲眼看着乔也手里拿着一把枪,微笑着说着什么。
那个场面太过于不可置信,以至于在后面的时候,她和乔也大吵了一架,就从乔也的公寓中搬了出来。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
所以今天当她再次看见这里的时候,她有些不理解,乔也把她带到这里来是为了做什么。
但是女人只是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今天晚上的乔也穿着一身白色,干练的运动服,她还戴着白色手套,原本披在肩后的长发已经被她挽了起来。
她带着她走进了霓虹灯下面的大门。
只是站在门口,就能听见里面嘈杂的声音。
这些声音在乔也走进去的时候,瞬间就停了下来。
不少人目送着她们。
裴情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被人注视着,这让她感觉到一阵不适。
低着头,局促地跟在乔也的身后。
上次乔也是在一楼做那件事的,这次她不准备再在一楼了。
所以带着裴情来到了,二楼。
相比较于一楼是大部分的客人,二楼就更倾向于私人空间。
乔也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包间。
这个包间很大,至少要比她们家大。
里面坐着一个金发的男人,在另一个沙发上,则是坐着穿着一身西装的中年男人。
金发男人原本在和自己怀里的美女**,看见乔也来了,便松开手,端坐在那里。
裴情小心翼翼地坐在乔也的身边。
“啧,那件事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你还惦记着呢。”金发男人有些不可思议道,“但是你这做的也太决绝了吧。”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乔也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好了,亲爱的费利佩先生,是时候把您那可爱的儿子请出来了吧?我的时间有限,我想,您也不希望奥菲勒政员因为这件事而抛弃你们吧。”
她的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太多了,裴情一时间没有听明白。
听到她的话,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吭声的中年男人,才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她:“……”
裴情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和当初被乔也拿枪指着的男人非常相似。
她紧紧地抿住嘴,心里对乔也今天把她找来的动机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乔也开口了,“既然大家都来了,那我就直接说了。”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男人身上,“之前费利佩先生的所作所为让我非常的不爽,众所周知,让我不爽的人,一般没有好下场,你说呢?费利佩先生?”
女人明明是在笑着,可是那个笑意却不达眼底,根本让人揣摩不出来她的意思。
男人沉声:“那么你想怎么做,我亲爱的乔小姐。”
还没等她开口,男人继续说道:“当然,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这里是M国,可不是华国的京城,乔小姐想做什么恐怕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他的这番话可谓威胁十足,不过乔也从来不是一个怕事的人,当然,在很早之前,她通常是那个惹事的人。
乔也对他的话不予置否,只是轻轻地摇摇头,漫不经心地倒了一杯红酒:“我能不能在M国兴风作浪,可不是你一个区区的税收大户能决定的。”
她的这句话直接让费利佩脸都绿了,气笑:“我费利佩在M国自然称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是在米希罗达州,你觉得我的权利还不够大吗?”
闻言,乔也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那就试试呗。”
话音刚落,一群拿着机枪的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枪口黑洞洞的,直接对准了费利佩。
大有他敢说一个“不”字,就让他魂飞魄散之势。
但是男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还有心情翘起二郎腿,“只要我四十分钟之内,不出去,你觉得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逮捕令快?投资界新星被指控谋杀罪,你觉得这个新闻标题起的怎么样?”
乔也丝毫不怕他,“那你可以试试。到底是你这个标题更吸睛,还是‘震惊,费利佩家继承人因吸毒而变卖价值一亿三千万美金资产’?”
她的这番话让男人眼色阴沉地看着她。
M国虽然不阻止这些灰产,但是很多因此家破人亡的人痛恨这些东西。
而费利佩又是在米希罗达州颇有影响力的人,一旦爆出来这个事情,那么明年的选举就有点堪忧了。
气氛一瞬间就僵持了。
唯一一个不害怕的还是他们身边那个金发男人,从她们进来到现在,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反而是自己喝酒喝的很嗨。
裴情不认识这个金发男人,但是直觉告诉她,能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很单纯的人。
但是裴情知道,这不是她能管的。
良久,男人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看见他的这个动作,乔也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在等人的这段时间里,男人看着乔也,“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的这个问题不带有任何感**彩,仿佛真的就是问问一样。
“你真的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吗?一个在圈子里公开的事情,只要想,有心人一定能做到。别人惧怕你,我可不怕。”
乔也这番话说的意味深长,费利佩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让我猜猜,你的背后是谁。”男人低笑了一声,“是金吧。”
几乎是一瞬间,这个名字就出来了。
“是。”乔也也不打马虎,直接干净利落地承认了。
说着,包厢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青年惊喜地看向男人,连忙奔跑过去,“爸,你是不是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是不是这个女人已经认怂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一脚踹开。
巨大的力道伴随着火辣辣的疼痛,身后就是坚硬的墙壁。
随后,男人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服,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对乔也点点头,“那么我就先走了。乔小姐还是注意一点分寸,毕竟真要是死人了,对你我都不太好。”
不得不说,费利佩让出了这一大步,已经是极其罕见的,乔也也就顺坡下驴,额首:“当然。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在我手里出过事?”
整个房间里就剩下了他们四个。
金发青年这才懒洋洋地转过头,“喂,你说的好戏还没开始吗?”
乔也瞥了他一眼,“急什么?快了。”
她轻轻地拍了拍手,服务员端着一个盘子鱼贯而入。
全部低着头,双手捧着盘子站在她面前。
只是这些盘子上放着的根本不是什么名贵的红酒,而是一个个道具。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正中间的那把黑色的手枪。
乔也走到那把枪旁边,拿在手里把玩着,那道平静的目光落在了裴情的身上,“这些道具,你都可以使用。今天你想在他身上做什么都可以。”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当然,前提条件是,这个人不会死。”
这番话好像一把巨大的棒槌,把裴情的脑瓜子敲得嗡嗡的。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乔也回答道,随后又轻轻地笑了一声,语言中充满着对他人生命的漠视:“但是这就是欺负你的代价呐,无缘无故地欺负人,这不就是找打吗?”
她慢慢地走到费利佩的身边,缓缓地蹲下身子,带着白色橡胶手套的手,狭着他的下巴,逼迫他看着她。
而青年早在他的父亲踹了他一脚,就离开之后,已经看不懂面前的局势了。
明明应该是他像一个君王一样,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乔也,怎么现在的情况反着来了?
他看不懂。
当然,乔也也不准备让他看懂。
裴情张了张嘴,似乎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现在的场面不断地在挑拨着她二十多年来受到的教育。
没有听到她的回复,乔也站起身,“既然你无法做出选择,那就由我来做选择吧。”
说着,她从另一个盘子里拿出一双橡胶手套,动作轻柔地套在她那双柔胰的手上。
黑色冰冷的枪身,和白色的手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把枪,被放在了她的手里。
“这是M国最新研究出来的东西,里面的子弹都是特制的,只需要一发,就能让眼前的这个人死不掉,却又痛苦万分。”
乔也走到她的身后,双手握住她的,那把枪就握在裴情的手中,手背能够感知到乔也的体温。
她轻柔地把她的手调整到一个完美的,合适的,在枪的位置上。
像一个有耐心的老师,教授自己的学生,如何能够一击毙命。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费利佩的脑门。
“只要你按下这个扳机,这个曾经欺负过你的人,就会变成一摊烂泥。”乔也的语气轻飘飘的,好像在说着什么毫不重要的事情。
这下,费利佩彻底慌了。
因为他发现乔也是真的想让他死。
他也顾不得身上的疼了,这个女人是真的有本事让他死在这里,还不会背锅的。
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裴情的脚边,眼泪已经要溢出来了,伸手抓着裴情的裤脚,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放过我……”
看见他的样子,裴情心里难免有些动容,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乔也抢先一步。
“这样吗?”女人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青年打了一个冷颤,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但是话都说出去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是……”
“那这样,舔。”
说完,女人红底高跟鞋就轻轻地转向了裴情的鞋子上,高高在上,宛如女王一样,不可一世,“把她的鞋,舔干净了。”
甚至她还看向在一旁一直看戏的金发青年,挑挑眉,若有似无地暗示着:“这么有意思的一幕,我们的艾尔罗斯阁下,不准备用相机记录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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