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找了一个代驾风驰电掣地来到了乔也的门口。
一身酒气地按响了门铃。
贺山一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
程风一下子就瘫在他怀里。
话都没说一句，直接就睡起来。
贺山一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随后把他往沙发上一扔，直接拍了拍手，没好气地坐了下来，“怎么喝不死他？”
乔也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程风，对于眼前这个场景丝毫不意外。
她打了一个电话，“给我查查，程风今天都和谁喝酒了。”
挂断电话之后，贺山一才看向她：“你怎么突然想调查这件事了？”
这件事按理来说其实只算是一个细节，他有些不解，怎么乔也突然关心起这件事了。
“程风的酒量一向很好，能把他喝趴下的人不多。”
一句话，贺山一就知道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打开一瓶啤酒，喝了起来。
冰凉的酒水沿着喉咙流下去，带来一阵青涩的味道。
乔也坐在吧台上，翻看着手里的合同。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直到乔也的电话再次响起。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那个在不停震动的手机上。
乔也伸出手，将电话拿了起来，然后接通。
贺山一距离她比较远，不太能听到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只是看见乔也在点点头之后，说了一句：“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看见她的动作，贺山一挑挑眉，“是谁？”
乔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之后，才说道：“艾尔罗斯。”
这个名字是贺山一没有想到的，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怎么是他？！”
艾尔罗斯他们都知道，但是如果这些都是他做的话，那就一切说不准了。
“你问这个问题之前，应该问，艾尔罗斯为什么要接近程风，他接近程风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现在整个M国，都在盯着明年的大选。
毕竟下次大选，那可就是四年之后了。
乔也猜到会和明年的大选有关，但是她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牵扯。
程风又不是M国公民，就算让他同意了，又不能增加B派的选票。
和程风接触简直就是一个无用功。
但是现在程风直接昏死过去了，就算她要问，也得等他醒过来再说了。
“你是回去，还是留在这里？”乔也看了他一眼。
“你这里空房间多，我留在这里呗。”
“随你。”
说着，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看向他，“一楼的房间可以随便选，但是那间不许动。”
她指了指不远处紧闭着的门。
顺着她指的方向，贺山一也看见了那里的门。
他笑了笑：“这不会就是你的某个小情人的房间吧。”
这里的“某个”小情人，两个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乔也不予置否，“你别去就行了。”
“知道了。”
说完，她便端着自己的东西就朝着二楼走去。
整间屋子陷入了黑暗。
只有她的房间还散发着微弱的灯光。
乔也看着窗外，寂静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
偶尔能看见疾驰而过的电车。
天边出现一模鱼肚白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乔也也是被这样的声音给吵醒的。
准确地说，她几乎一晚上没有睡觉。
因此外面只需要一点点的动静，就能醒来。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下楼了。
发出声响的是已经醒来的程风。
看见她，他讪讪一笑，“吵到你了吗？”
乔也摇摇头，“没有，昨天晚上也没有怎么睡觉，所以不算把我吵醒。”
说完，她绕过程风，来到了厨房，一边从冰箱里拿出土司片，一边问道：“早餐只有吐司和鸡蛋，如果不想吃的话，就只能自己去找东西了。”
“我都可以。对了，你这里有醒酒茶吗？”
程风揉了揉有些发懵的脑袋问道。
乔也看了他一眼，“在茶柜里，自己去拿。”
“好，谢谢。”
乔也简单弄了一下早餐，然后只端了自己的东西出去了。
这个时间点贺山一也醒来了，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皱皱巴巴，和平时那个精明的样子完全就是两个人。
“早餐在厨房里，自己去拿。”
“没想到在你家过夜还包一顿饭啊。”青年揶揄道。
乔也翻了一个白眼，“爱吃不吃，不吃滚。”
整个早上都没人说什么话，大概也是刚刚醒来，所以大家的脑子都还没有启动。
直到整个早餐吃完了，乔也才说道：“把自己的餐具洗干净，放那。然后咱们再来说昨天晚上关于程风的事情。”
程风在看见她给他发地址的时候，就已经猜的**不离十了。
大概就是，自己在Y国的事情，现在已经被乔也知道了。
三个人再次坐下来的时候是差不多中午十一点。
乔也也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说说吧，你都在Y国做什么了。我以为你去Y国只是为了家族事业的扩张，没想到你还人了一堆事情吗？”
她提起这个，程风就耸耸肩，完全不在意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意外你信吗？”
“你觉得呢？”乔也反问他。
“其实这件事也真的不能怪我。原本我是准备秉持老爷子的理念，去Y国进行家族企业的扩张。但是谁知道去到那里之后，黄历不行，直接被圈进了枪/战。我自己打枪战倒是没什么，但是我手底下一帮子人呢，人家上有老，下有小的。总不能跟着我出生入死吧……”
聪明人之间，完全不需要把话说的很明白。
在场的剩余两个人全都知道了他的意思了。
“但是显然，你的这场扩张失败了。”贺山一思索着说道。
“是啊。”程风喝了一杯温水，“我把那边的人解散了，让他们另寻下家。然后跑来M国。原本是想投奔你的，结果刚好撞上你们的公司正在准备上市，也就不太好这个时候来找你们。”
乔也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察觉到两个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她的身上，她才抬起头，“那你昨天怎么和艾尔罗斯那个狗东西在一起了？”
她不提这个还好，她一提这个，程风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家伙，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好心人呢，就是想利用我，然后给A派拉票。要不是乔爷那个短信，我早都把这该死的人往死里打了。”
事情和乔也想的差不多，艾尔罗斯也确实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这么做的。
“不考虑回去吗？”
听到她的话，程风差点跪在地上，“诶呦喂，我的乔爷啊，您老行行好，别让我回去了。回去之后老爷子真得打断我的腿。”
他们几个人对彼此家里的情况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乔也，她太清楚这些事情了。
之所以问出来，只是想得到程风的一个态度而已。
闻言，她点点头，“我知道了。既然你也不想回去，那不如跟在黎明身边吧。”
“黎明？”程风从地上爬起来，又坐回了椅子上，好像刚刚那么狼狈的人不是他一样，“这又是谁？”
随后，他在自己的脑海中找到了这个人的一些信息，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的该不会是黎家那小子吧。”
“嗯哼。”
“……”
因为黎家和程家做的都是酒店业务，因此两家在业内也都彼此听说过对方。
也难免会被人拿来对比，相提并论。
这让程风很是烦躁。
只不过后来黎家举家搬迁到M国，把国内市场让了出来，这才让程家一举成为国内首屈一指地酒店豪门。
这种之间的对比才逐渐小了起来。
因此乍一听见黎明这个名字，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怎么觉得那小子愿意和我好好地谈一谈？”程风的话闷闷的，好像有些不太自信地样子。
“怎么，还有我们程大少爷做不到的事情？”乔也打趣道。
“这倒不是……”程风的声音越来越小。
“其实让你去，还有一个原因。”乔也道。
“嗯？”青年抬起头，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艾尔罗斯昨天晚上没把你带走，那么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你在黎明身边，最起码这个家伙不敢轻举妄动。”
程风知道乔也是好心，但是他还是过不去那个坎儿。
“事已至此，我觉得还是你的安全更重要，你觉得呢？”
乔也这番话看似是征求他的意见，但是实际上已经由不得他了。
程风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闯了大祸，而眼下看起来只有乔也能救他。
所以不管怎么说，都必须要要听她的话。
想到这里，他有些颓丧地低下头，“那老爷子那边怎么办？”
其他的都好说，就他那拙劣的谎言，估计都不够老爷子看的。
“老爷子那边有我去解释。你只管在明年大选之前把自己藏好就行。”
听到她的话，程风一愣，下意识地问道：“啊？我要等到大选结束吗？”
“不然呢，大选没结束，你就是行走在大街上的美金，是个人都想薅一把。”乔也冷笑一声。
“……”
好吧，看来是他想多了。
看见他们的样子，贺山一就知道他们谈论的差不多了。
所以他提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阿也，你今年的圣诞节准备回家吗？”
他的这番话提醒了乔也，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圣诞节了。
她看向窗外，喃喃道：“今年的圣诞节没有下雪。”
“是的。”
“不回去了吧。我能在过年之前，把乔阳的事情解决掉，就算我能力大了。”
她这番话虽然带着一些玩笑，但是其他两个人都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毕竟她对他称呼都从“父亲”变成了连名带姓的“乔阳”。
“那你的母亲……”
“她的好姐妹都在京城，去年回去劝说她也搬到了京城，所以应该不会缺好朋友的。”
直到这时，贺山一才意识到，乔也为了今天的事情，已经提前很长时间布局了。
“好的。那我知道了。”贺山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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