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
白色的瓷砖反射着冰冷的寒光,指尖开始泛白,僵硬的动了两下,许安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又躺在地上了。
“啧啧啧,琴酒还真是的,连自己妹妹也要来上一棒……”
贝尔摩德半蹲在地上,欣赏着眼前这个小丫头惨白的脸色,手指漫不经心的绕起自己的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
这个小丫头的DNA 和多年前被组织调干走,但逐渐下落不明的桑落的DNA 吻合 。
当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震惊,看着琴酒不闻不问的模样,感受到对方并不上心。
揣着心中的疑惑去问组织里一些年长的成员,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桑落是琴酒还没有加入组织的时候认的妹妹,和他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起初两人的关系还很要好,组织提出让琴酒加入他们的时候,琴酒死活要带上桑落。
买一送一,买一个顶尖杀手,送一个顶级废物。
还真是不划算……
后来琴酒在组织的地位水涨船高,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就有了桑落这个代号。
桑落酒本身就不是什么烈酒,由此可以看出组织对待琴酒妹妹的随意。
“醒醒了,小丫头,大家都在等着呢。”贝尔摩德用手推了推许安。
脑袋昏昏沉沉的,后脑勺和脸上还时不时的传来阵痛,许安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带着几分迷茫。
贝尔摩德见人苏醒,直接领着她朝着会议室走去。
“呦,这是哪里拐来的小姑娘?”
许安懵懵懂懂地跟在贝尔摩德身后,来到一个昏暗狭小的房间里,还没等反应过来,一个金发黑皮帅哥就凑到她眼前。
“你叫什么名字?”
额……虽然自己高中因为英语不好,所以转学小语种——日语,但不代表她可以在懵逼的情况下听得懂这种叽哩呱啦的鸟语。
“许……我叫康日峰子。”
当她缓过神来时,只觉得这里越来越像缅甸嘎腰子的地方,快脱口而出的名字被她九曲十八弯的音调憋了回去。
“康日峰子?”金发黑皮帅哥小声地重复了一遍,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充满算计审视的眼睛立马变成了豆豆眼。
额……
康日峰子……抗日分子?
那心中连续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许安只觉得自己好像捅了诈骗窝,三步不离犯罪分子。
QAQ……
但其实这个组织,应该比犯罪分子的等级还要高一些吧!只是她恰巧又不知道。
“喂!跟这个乡巴佬说这么多干嘛?她的味道和血腥味比起来,差太多了!”
琴酒和他的小跟班(伏特加:?)还没到,意味着屋内的气压起码不至于冻死人,行动组和贝尔摩德这个一天到晚到处跑的情报部,说话的气势也强了几分。
士可杀不可辱!
“唉哟——这年头,麻瓜都可以嘲讽人了。”许安学着基安蒂的语气阴阳怪气。
虽然不明白麻瓜是什么意思,但这不妨碍基安蒂举枪的速度。
其他人还震惊在一个小姑娘居然有勇气反驳组织代号成员的话,真的是勇气可嘉。
事实上,许安身上并不存在勇气这个说法,她认定了这些人是诈骗团伙,顶多再来一次坑蒙拐骗……
基安蒂黑洞洞的qiang口指向许安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好像误会他们了,他们起码是犯罪团伙 携带qiang支啊。
许安惊恐的退后一步,可是才想起来背后也站着贝尔摩德。
简直是进退两难。
贝尔摩德刚想开口阻拦基安蒂开枪,身后的铁门就被人推开,几丝光亮从门外涌进来,给来人打上了几分象征正义的光影。
基安蒂愤愤的放下qiang,眼角的凤尾蝶扑棱起翅膀。
许安松了一口气,只觉的来人简直是她的救世主!再生父母!救命恩人!
想都没想,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还没看清楚,许安就先蹿到了银发男人的背后。
“喂,你这个瑟缩的老鼠,你有没有搞清楚啊?”
基安蒂表示很无语,她很爱欣赏猎物恐惧的眼神,但……逃窜的时候,躲到琴酒背后?
她是脑袋被打傻了,搞不清谁更恐怖?
琴酒凛冽的眼神一扫周围,众人皆像是吃了哑药,特别是基安蒂,讪讪的闭上了嘴,自顾自的擦着手上亲爱的狙击qiang。
男人的威压使屋内原本闹哄哄的氛围,立即降至冰点。带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每一个举动都狠狠的牵引着众人的视线。
琴酒把一大沓资料随手扔在了桌前,眼神示意伏特加。
“哦……哦,”伏特加像是信号接收器,收到来自大哥的电波,大脑立马开始运转,“这位小姐是组织代号成员桑落,是大哥的妹妹……”
伏特加的冷汗都快掉出来了,自己明明是在陈述事实,为什么感觉自家大哥的视线这么冷?
不对,这是见分明是朝着他前面这个小丫头去的。
“桑落和大哥是同一批代号成员,但因为组织调配的缘故,各位之前都没见过。”伏特加又清了清嗓,把话说完。
“这细胳膊细腿的,让她来暗杀部?到底是她举qiang,还是qiang举她?”基安蒂面带鄙夷的小声嘟囔,毕竟组织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众人的目光也皆有审视的意味。
况且……琴酒好像也不大注意这个妹妹呀。瞧,他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
许安是一个比较愚钝的人,但是琴酒的目光太过于狠戾,简直不容忽视。
自己好像也没得罪他呀。但这个目前不是重点,她刚才好像听到这个大块头叫那个人琴酒来着的。
而且她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昏迷的了。
被她这个名义上的哥哥,一棒子打晕的……
这算哪门子的妹妹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合着我没有原主的那一部分记忆里,是有一个哥哥啊??
嘶,不过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啧。
谁家好人特么的拿枪。。
许安神情一整个快要崩裂,只能非常不自在地端坐着,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被老师要求双脚并拢,双手放在大腿上一样,甚是拘谨。
在伏特加的指引下,桑落坐在了贝尔摩德旁边,莫名其妙的听着琴酒讲着组织内部情况。
她的存在感明明极低,完全没有人把心思放在她身上,除了琴酒。
他说两句话,目光就要在许安脸上停留一会。
在琴酒眼中,许安此时穿着淡紫色薄款卫衣外套,搭配着白色牛仔裤,这衣服孩子打扮就让他感觉很不爽。
加上此时许安因为昏倒在地上,所以有些凌乱的发型——马尾软塌塌的扎着,但是右边额头有着几搓弹簧状的小刘海。
虽然知道她是不小心弄凌乱了,但因为看着感觉像某个新来的、锋芒毕露的、想要篡位的、组织成员,琴酒对于这个几年未见的妹妹,多少有敌意。
好不容易会议结束,在琴酒的指令下,贝尔摩德带着许安去配置设备。
许安觉得眼前这个叫做贝尔摩德的女人,长得格外养眼,虽然说话有些妩媚,但多少也可以用温温柔柔来形容。
“贝尔摩德姐姐,”说话要甜,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有一个问题。”
贝尔摩德挑眉看着刚才还阴阳反驳基安蒂的小丫头,现在在她面前装乖卖傻。
“嗯,你说。”
“那个……他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许安偏了偏脑袋,示意贝尔摩德看琴酒离开的方向,然后问出了这么长时间的疑惑,因为她感觉那个男人的瞳孔实在是太小了,而且视线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
“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贝尔摩德先是一愣,然后轻笑出声,最终实在憋不住,扶着墙,笑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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