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进入角色专属剧情:降谷零·总角之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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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生成剧情……】
林庭语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房间里。
房间不大,装潢是偏中式的实木风格。有一扇紧闭的百叶窗,唯一的光源是角落里那盏昏暗的落地灯。若有若无的光晕,笼罩着坐在他面前的聂展青——对方以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服饰,提了几个需要微调的地方,然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走吧。你可是寿星,正式开餐前,先去见见人。”
聂展青起身往外走。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瞥了林庭语一眼:“对了,你还记得那个姓降谷的日本小孩吗?”
……这是什么情况。
寿星、开餐——
是我的生日宴会吗?而且,和降谷——降谷零有什么关系?
林庭语的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但他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微微抬起眼:“怎么了?”
“这小孩最近被他那个亲爹——哦,就是日本那个最近风头很劲的新党鞭候选——公开接回了家,闹得满城风雨。”聂展青哼了一声,“我刚刚才收到信息,他今晚会代表降谷家过来。你去年和他闹得挺不愉快,小心点,这小孩可不是什么善茬。”
林庭语怔了一下:“……降谷零会来?”
这里是在日本吗——不应该,他直到作为杜凌酒死去为止,都没有在日本培植过什么势力,不大可能会跑到日本去办一场生日聚会。
最合理的想法当然是在港岛。但如果是在港岛,降谷零千里而来,是不是也过于隆重了。林家不是什么豪门勋族,当年林舒成的追悼会上,来的也就是一些他父亲的生前旧相识而已。林庭语办个生日宴,有重要到能让日本的明星政客派人前来道贺吗?
而且,闹得不愉快?
林庭语对自己会跟降谷零发生什么龃龉,实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在他的印象里,那个小孩子虽然想法很多又时常做出惊人的举动,但整体来说还算听话配合,而且在“艾莲娜保护联盟”的约束下,总不至于会跟他闹起来……
除非是关于宫野医生的事情方面,他们产生了什么无法弥合的巨大分歧。
林庭语快速思考了一下可能的事件发展,但每种可能都不会引致原则性的矛盾。如果他真的做过什么,却毫不知情,那稍后跟降谷零正面对上,以这小孩的敏锐程度,不过多久就会被发现破绽,实在是太被动了。
于是他微微皱起了眉:“有那么不愉快吗?”
聂展青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他右边肩膀中了你一枪,在医院躺了一星期,醒来以后还拒绝上麻醉药——听说这孩子出了名的记仇,你觉得呢?”
林庭语:“……”
这听起来确实是相当不愉快。
聂展青的表情并不像作伪,至少降谷零受伤的这部分内容应该是真的。这小孩记仇也是真的,喜好和厌恶都鲜明地摆在台面上,而且行动力超凡——今晚这场生日会,不会中途突然被一队日本公安破门而入吧。
然而迷惑变得更大了——林庭语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孩开枪(而且居然命中了),难道是在人鱼岛悬崖上那次对峙的另一种展开吗?不可能是他为了恐吓做做样子,结果发生什么冲突,导致枪走火了吧,那也太乌龙了。
但是现在没办法追问聂展青细节,聂展青的多疑程度也不遑多让。这个世界可是有着神乎其技的易容术的,要是被聂展青当作嫌疑人抓起来审就麻烦了。
而且,如果降谷零真是这么强烈的不稳定因素,根本就不会被聂展青放进这里来。聂展青连林庭语偶尔去去的茶餐厅都要安排自己人,假如降谷零真的要上来还一枪,至少那把枪里不会有子弹。
见招拆招吧。
林庭语只能快速整理好着装,跟着走出门去。
门外是一段开放式的走廊。中式的红木雕花廊柱撑起乌漆飞檐,一整条长廊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从这里向外望去,海港夜景一览无余,灯火通明的城市如同璀璨星河从天而降,明亮的车流是交错其间的织锦绶带。
喧闹的人声从下方传来,林庭语扶着栏杆向下望去,发现自己正在一艘巨大游船的楼上,黑色海波在周围起起伏伏。在他们下方是被灯带环绕的甲板,人头攒动欢声笑语,像是市集一样热闹。
“今晚是明光舫最后一次开放,所以人比较多。”聂展青示意他跟上,“等会清场了就没这么吵了——怎么,你又头痛了?”
林庭语收回手:“没有,只是在海上漂着总有点不安心。”
他倒是对明光舫这个名字有点印象,是一家很有名的海上餐厅,走的是高端奢华路线,曾经生意十分兴隆,各路达官贵人都以在上面举办活动为荣。后来好像出了什么事,开不下去了,又没人接手,就只能沉进了附近的海湾。
他当年还带松田阵平来这附近的海港看过夜景,也问过松田阵平要不要体验一下这家餐厅,然后被拒绝了,于是也没有上去。
今天是最后一次开放的话,大概离沉海不远了。
“是该不安心的。”聂展青笑了一声,“这艘船底填了两吨炸药。”
……?
林庭语怀疑自己听错了,并且大受震撼。
把我的生日宴会放在一艘填满炸药的船上举办,请问您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聂展青抽出一支雪茄,用一支小刀在雪茄顶端轻快一绕,雪茄头即刻落进了他的掌心里。他把刀和雪茄头都塞回口袋,然后拿出火柴,嚓地一声,袅袅青烟慢慢弥散在五光十色的夜空中。
“它明天就要出航,并且沉在指定的海湾里。本来前两天就要沉了,老板犯在我手里,我就让他推迟了,给你体验一下。省得以后你去跟你爸告状,说好地方我都没带你玩过。”
林庭语:“……”
那还真是多谢招待了——难道就不怕我去告状说在待拆危房里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吗。
而且,别说,再过个十几年这状还真能告上。
这样想着,林庭语还是多问了一句:“炸药没埋引信吧。”
“想什么呢,当然埋了。放心,知道你不会游泳,船头给你留了救生圈的。”
………………
林庭语闭上了眼睛。
那位已经安息的父亲——您到底拜托了个什么样的人来照顾小孩啊,就没有稍微调查一下对方是不是个人吗。
他实在不想继续跟聂展青说话,总感觉自己的理智会在十分钟内消耗殆尽。但在聂展青把他领到走廊最末端的一间房门前时,林庭语还是不得不开了口:“我需要做什么?”
“履行你的社交义务。以及——”聂展青推开了门,“活下去。”
暴露在林庭语眼中的,是十几个正对着他的,黑洞洞的枪口。
……
林庭语重新睁开眼时听到了成片的雨声。过了几秒钟,视界才渐渐清晰起来:陈旧掉皮的天花板,简单的家具,装在狭窄的一居室里——
是陆阳那间平平无奇的小公寓。
刚才那又是什么怪梦啊。
林庭语揉着额头,攀住沙发背慢慢地坐起来。中弹的冲击感似乎跟着这具身体一直传导过来了,到现在胸腹部还在隐隐作痛,腿脚也发酸发软,好像动作略大一点就要倒下。
……聂展青这是什么玩法。
照理说,林庭语在那个公厕里变成一条蛇被熏晕,现在再醒来就应该要回到大学生林庭语的身体里——现在确实回到这里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中途插进了那一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记忆。
而且,即使有记忆的残留影响,也不应该出现持续这么久的躯体症状才对。
林庭语好不容易把自己靠坐在沙发上,有些艰难地挪动双腿,调整了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分针从4慢慢划过了5。时针倒是没有移动多少,只堪堪指到了8而已——贝尔摩得走的时候好像是6或者7吧。
林庭语缓了一会儿,尝试着站起来——立刻眼前一黑,不得不重新坐回去,慢慢平复那骤然失速的心跳。
……这几乎像是他十五岁的那场梦境里,刚从组织的实验基地病床上起来时的感觉了。即使只是普通地小跑两步,身体也好像要立刻崩溃一样。
但是,按理说,他作为小林教授——曾经的杜凌酒时,被松田阵平拖着跑下楼再穿过长长的下水道,也没有这么疲劳。为什么现在,甚至已经算是新生了之后,又突然回到了那种状态?
是因为他擅自结束了先前的梦境,回到这里吗?之前那一次也是,中途离开梦境来到现实后,再回去时就掉进了组织的实验室,变得虚弱起来了。
难道是什么惩罚机制吗?
林庭语又是按了按额角。
他渐渐地回想起之前的事了。因为贝尔摩得突然出现,他临时把小林教授叫出来,替代自己,把贝尔摩得应付走了。然后因为一些意外,小林教授突然摔倒,碰到了作为蛇的他,于是场景就切换到了黑麦的车上——
那个意外是,贝尔摩得刚走没多久,又来了人敲门。
那个人还在外面吗?
林庭语听着窗外一阵急似一阵的风雨声,沉默了一下。
假设对方是组织成员,过了将近两个小时,早就应该失去耐心,破门而入了。要是其他认识的人,敲门发现没有回音,大概也早就走了——不过更有可能是因为从窗口看见他躺在沙发上,还盖着毯子,以为他在睡觉,就体贴地放他自己继续休息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开门看看吧。或许对方留了言呢。
林庭语慢慢站起来。好在他当病号的经验实在丰富,现在也算得上轻车熟路,很快就跟自己的身体和解了。
他尽可能放缓脚步,走向玄关,很轻地拧动把手——
门口站着一个人。
林庭语怔了一下。
那个人很高,堵在门口像一座无法绕开的碑石。但是垂着头,浅色短发紧紧贴在面颊上,衣服也湿透了,在寒凉雨丝中微微颤抖着,整个人显出一股伶仃的气息。
像一只找不到主人的大猫,只能任由雨水打湿了本应蓬松华美的皮毛。
雨水沿着他的额角流下来,路过垂着的眼睛,又划过绷紧的嘴角——像是在忍耐什么汹涌反复的冲动,竭尽全力也只能维持住这种并不自然的表情。
林庭语张了张口,还没有说话,那双眼睛就抬了起来。有些茫然,又带着某种奇异的光芒,极为复杂,无法分辨出其中的情绪。
一只手也抬了起来,向前伸出,几次停下,又几次继续——最后还是放了下去。
风雨从他身周卷袭而来。
“听说有人骚扰你呢,林君——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姑且也算是个准侦探吧,这种糟糕的家伙可不能轻易放过。”
安室透掸了掸衣袖上的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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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间之章:束缚与自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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