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待会见。”
苏听荷自觉地退后,给门内门外的两人留出充足的**空间。
她顺着长长的走廊往回走,走到楼梯转角时好奇地回头看了看。
那扇对她紧闭的房门,对裴嘉之打开了。
房间里,落地窗敞开着,强劲的海风争先恐后地灌入室内,吹乱了池慕的头发。
他握着门把手,和门口的裴嘉之四目相对。
一点淡淡的芒果味飘了出来,池慕一怔,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下移。
裴嘉之手上,拎着一个小小的蛋糕盒。
————
“别坐在风口下。”裴嘉之一进门就关上了落地窗,“容易着凉。”
“嗯。”池慕拆开蛋糕的包装,“我盖了毯子的,就想吹吹风。”
“吹风也不会让脑子清醒。”裴嘉之一语中的,“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芒果蛋糕香甜可口,池慕却尝不出味道。他反复揣度着裴嘉之的言语,从中听出了一丝责怪的意味。
他在批评我是个遇事就会逃避的胆小鬼。池慕如惊弓之鸟般,陷入了逻辑的死循环。明明他有在直面问题,可叶眉和裴嘉之根本没给他插手的机会。
叶眉从头到尾只发了一条短信,叫他稍安勿躁。裴嘉之一早就不见踪影,估计是悄悄处理去了。和他们的雷厉风行一对比,池慕就像个幼稚的孩子,经不起一点风浪。
“如果是我单独被骂,我会一笑置之。”池慕艰难地为自己辩解,“我是看到你被骂了,才会——”
才会方寸大乱、才会心绪不宁。
“你还是换个代言人吧。”
蛋糕顶端的奶油逐渐融化,池慕戳了戳软软的蛋糕胚,灰心丧气。
裴嘉之没有做错一点事,池慕固执地认为,如果不是他代言了不属于自己的高奢,始作俑者也找不到攻击的突破口。
“它属于你。”裴嘉之看破了他未曾明说的心事,“听过什么是婚后共同财产吗?”
“我们签了婚前协议,佑嘉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池慕移开蛋糕,胃口全无。“它是你的,不是我的。”
池慕的直白近乎残忍,像刺猬身上的刺,扎得裴嘉之退后了一步。
佑嘉和你没有关系,那我呢,我也和你毫不相干吗?
裴嘉之用强大的自制力,压下了这些无声的质问,任由它们沉入海面以下的冰川。
“池慕,你弄清楚一点。”裴嘉之克制着冲动,“什么是婚姻?婚姻是一个整体,需要承担共同的风险。公开之后,我们在外人的眼里就是绑定的状态,是互相牵扯的一部分。你要想摆脱这种状态,除非——”
他没有说出那个词,但池慕心知肚明。
两人都沉默了。
良久,裴嘉之缓缓开口,措辞是经过斟酌后的委婉。
“我想了想,还是坚持原本的看法。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如果决定了,就签字。”
落地窗已经关上了,但还是有风源源不断地钻进来,无孔不入地侵入心脏。蛋糕上的奶油融化了,散发出一股甜腻腻的气味。
池慕抱着毯子,挖了一大勺蛋糕,硬是吃出了浓浓的苦味。
————
为了庆祝综艺的收视率突破新高,林宛白组织嘉宾,在海滩上办起了烧烤派对。
食材都是早上现买的,新鲜度极高。肉类和蔬菜经过炭火的炙烤,发出诱人的香味。
池慕心神不安,下楼梯参加聚会时差点踩空,还好苏听荷路过,及时扶住了他。
“你怎么心事重重的?”苏听荷很是讶异,“舆论不是朝好的方向发展了吗?”
“姐,你看错了。”池慕不想扫兴,“我挺开心的。”
苏听荷将信将疑,但一闻到烧烤的香味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沙滩上,谭柏和赵明远席地而坐,一人举着一把烤串,边吃边聊天。谈云川守着烧烤架,给翻滚的烤串均匀地撒上调味料。连林宛白都带着摄像师凑了过来,端着盘子吃得津津有味。
一群人里,唯独没有裴嘉之。
池慕满腹疑惑,林宛白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想逗一逗。
“池老师,眼睛转来转去,是在找谁呢?想找谁和我说一声,说不定我能帮你找到。”
池慕收回目光,一声不吭,不搭理林宛白的玩笑。
“你瞧,自讨没趣了吧。”苏听荷笑道:“我们小池不吃你欲擒故纵那一套。”
“逗不了,没意思啊。”林宛白耸了耸肩,如实告知。“裴嘉之接电话去了,好像是个蛮重要的人打来的,必须得接。”
重要的人?池慕微微一怔,能让裴嘉之不得不接电话的人,就只有——
“爸,有什么事吗?”
没有寒暄、没有问候、裴嘉之直奔正题,一分一秒都不愿多讲。
他们父子间的关系一向冷淡,裴父打这个电话,是别有深意。
“你做事比我狠,连人都送进警察局了,拘留十日。吴副总全家老小找不到你,去公司堵你助理,你助理说他只听你的安排,其他一概不管。再好了,一堆人找我这来了,跪在我门口求情,不放人不走。你看怎么办吧?”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裴嘉之并未动摇,“律师函发出去了,人要是没进去,岂不是一纸空谈了。”
“人一家老小跪半天了,把你妈吓一跳,你当儿子的管不管?”裴父使出了杀手锏,“依我看,事情都告一段落了,人也开除了,就别追究法律责任了。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和吴副总哪来的情分?”裴嘉之不慌不忙地一一驳斥,“他跟随的是您,又不是我。何况,他是对佑嘉造成了巨大的不良影响。拜他所赐,佑嘉的股票今早一开盘就跌,损害公司利益的人,裴董也能容忍?既然您放心把公司交给我,我就得管理好,绝不放过一个害群之马。”
“吴副总是该严惩,但你放任不管,不做好善后,这笔账怎么算?”裴父的额头上蹦出两根青筋,“我看你是另有所图,为了给人出头,一点情面都不留。”
“您要面子,我无所谓。”裴嘉之语气平静,“当年,我妈妈遭到报纸无理攻击的时候,您忙着做生意,不仅不帮她出头,澄清流言蜚语,反而嫌她抛头露面,让你丢了面子,逼得妈妈退圈了。您顾及过妈妈的感受吗?”
“这些陈年旧事,你提它做什么?无事生非。”裴父呵斥道:“你拿你妈和我抬杠,我还没问你,和池慕那孩子怎么回事?不是谈离婚吗?还上什么电视,哗众取宠,丢人现眼。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究竟离没离,我要一句准话。”
裴嘉之顿了顿,一时间竟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他和池慕的关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轮皎洁的月亮高挂在海面上,洒下柔和的光线。海滩边,烧烤派对仍在继续。
裴嘉之和赵明远搬来两张长桌,所有人热热闹闹地围坐在一起,边吃烧烤边喝啤酒。
“来,干杯。”苏听荷豪爽地撬开瓶盖,“首先,庆祝我们有缘相聚在此;其次,祝贺节目组收视率再创新高;最后,祝福各位星途坦荡,一路长虹。”
她的祝酒词精准地拿捏了在座每一位演艺圈人士的心理,掌声四起。林宛白率先叫了声好,开了罐啤酒一饮而尽。
两位女士表现得如此活跃,男士们自然不甘落后。几轮下来,摄像师第一个醉倒了,赵明远一见没人拍了,赶紧跑去又抱了几箱啤酒,逮着谭柏灌。谭柏受不住,叫上了裴嘉之。二对一,总算喝倒了赵明远。
“不行了,我晕了,喝不下了。”谭柏语无伦次地摆摆手,“天旋地转。”
裴嘉之默不作声,似乎在等这一阵醉意过去。
长桌的另一端,池慕和谈云川的战局焦灼不下。池慕记仇,存心要胜过谈云川一头,一言不合就劝酒,三下五除二收拾了酒量尚浅的谈云川。他得意地转过头,发现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醉倒了。
裴嘉之枕着手臂,伏在桌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池慕小心翼翼地走近,用恋恋不舍的目光描摹着裴嘉之的眉眼。
他明明没有醉,却感觉晕乎乎的,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在裴嘉之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有一点需要注意,主角的心理活动是主观的,而非客观,请勿混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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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导演弃养小狼狗后》
天才导演受x野心演员攻
知名导演叶久清曾说过一句话,谢宁州是他全部的灵感来源。
理所当然的,他爱上了自己的缪斯。
十年间,他们横扫各大电影节,捧回了一座座奖杯。这些奖项奠定了叶久清的圈内地位,也让非科班出身的谢宁州一夜成名。
二十六岁这年,叶久清接受了谢宁州的求婚。他的灵感源源不断,像是一条奔涌的河流。
六年后,这条河流突如其来地干涸了。
谢宁州不再是他的灵感来源,叶久清陷入了空虚的倦怠期。
他分不清,自己爱的是谢宁州带给他的灵感,还是谢宁州这个人。
——
二十一岁的谢宁州,除了一股与生俱来的狠劲,和旁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家境贫寒,因为打架被开除了学籍,在剧组打杂时碰上了前来观摩学习的叶久清。
叶久清生性冷淡,不大与人搭话,却在谢宁州裸着上身经过时,主动叫住了他。
“你是演员吗?”他问。
谢宁州摇了摇头。
那是他根本不敢想的事。
“跟我走吧。”叶久清对他伸出手,“我会带你见识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是谢宁州人生的转折点。
叶久清拯救了处在底层的他。谢宁州攒着一股劲,拼了命地往上爬。他花了十年,成为家喻户晓的一线演员,与叶久清平起平坐。
突然有一天,叶久清不要他了。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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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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