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季时节天气多变。
前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瞬就如傅纪尧被拒绝的心情，乌云密布地下起了雨。
耳边是哗哗的雨声。
他失落地撇撇嘴，小声嘀咕。
“我哥也没有强壮的胸肌啊，你为什么喜欢他？”
顾笙正系着安全带，冷不丁听到他的问话，手惊得一松，就见系带“啪”地一下缩回了原处。
“什么胸肌？”他茫然地抬起眸，先前他还当傅纪尧又看了什么偶像剧心血来潮，想要和他演绎剧里的场景，怎么又突然扯到了他的喜好，“你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喜欢强壮的胸肌了？”
“我才没有乱说。”傅纪尧又气又急，“你靠着萧卫胸口的照片都上热搜了！”
顾笙傻了眼，后知后觉地摸出手机，果不其然在热搜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
照片模糊，明明他和萧卫隔着半米的距离，看起来却像紧贴在一起。
这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要是我说这是个误会，你信不信？”
顾笙长叹一口气，赛后采访还在剪辑，他不能提前剧透内容，自然没法出面澄清，只能继续装死。
“真的？”傅纪尧凑近他几分，虽然嘴里还在怀疑，但眼底的低落却尽数褪去，“我就知道是误会，你怎么可能是那种肤浅得只看外表的人。”
顾笙沉默了一瞬，心想我是，只不过……
“那个时候正在采访，网友让我帮忙数萧卫的腹肌。”顾笙顿了顿，还是认真解释道，“角度问题，其实我们中间隔了很远。”
2199：【傅纪尧好感值 1】
2199：【目前总好感值为69】
傅纪尧听着他的解释，心里却开始冒起了泡泡。
“你也不用特地跟我解释呀。”他说话间又无意瞟了顾笙两眼，“我们又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他佯装得不在意，脸上却写着“赶紧和我有关系”，眼睛都泛起了亮光。
顾笙哭笑不得，想要说话，手机却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司昙，估计算准了他下班的时间，电话一接通就体贴地开了口。
“外面下了好大的雨，你今天……还是不要过来了吧。”
熟悉的声音传来，傅纪尧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却在听清内容后不解地挠了挠头。
白天还舍不得顾笙走的人，傍晚怎么就变了模样，真就因为这场突然的大雨？
“那怎么行！”顾笙下意识反驳，他还有日常任务，今晚说什么也要带着自己煲的汤去慰问司昙，“说好了要去看你的啊。”
“乖宝，我怕累到你。”司昙轻轻地说道，“我只是胃出血，偶尔犯疼恶心也是小事，我自己待着……没关系的。”
他说得可怜，傅纪尧立刻警觉地皱起眉。
任是他神经大条，这会儿也听出了司昙的言外之意。
什么让顾笙不要来，什么他自己待着没关系，统统都是反话。
恐怕连这通电话都是为了提醒顾笙，记得要去看他那个病人！
顾笙也不傻，但乐得陪他演戏，连忙心疼地表示。
“你在医院等我，我待会儿就到。”
傅纪尧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顾笙挂断电话，心里暗骂他太笨，又怕他再上当，半晌后才幽幽地说道：“我陪你去。”
“啊？”顾笙愣了愣，“不用了吧。”
“白送的司机都不要？”傅纪尧瞪他一眼，“就这么说定了。”
*
说要煲汤，顾笙不过是把阿姨准备好的食物依次放入砂锅，倒水盖好，就开始了等待。
傅纪尧见他一回来就奔向厨房，更是不爽了几分，他都没有尝过顾笙做的菜，哪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于是，他轻手轻脚摸进厨房，还没来得及动手偷喝，就听见胡阿姨大声叫住了他。
“尧尧饿了吧？哎呀，厨房多脏啊，你先去外边坐着，阿姨给你盛饭。”
顾笙疑惑地看向饭厅时，傅纪尧正一脸吃瘪地坐在桌边，时不时往他这边偷瞧。
他好笑地摇摇头，想到日常任务，又问起了系统。
顾笙：【我请傅纪尧喝我煲的汤，算不算请他吃饭啊？】
2199：【玩家，游戏初始就给您发放了一百万游戏币】
2199：【您可以当做游戏世界中的通用货币使用】
顾笙倒不是差钱，只是想着可以偷懒，一汤两用。
顾笙：【反正你就说行不行吧！】
2199：【……】
2199：【抠死你算了】
难得见2199无语，顾笙也觉得好笑，想要再调侃它两句，手边的计时器却滋滋振动起来，提醒着他汤该出锅。
*
赶到中心医院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顾笙推开门就看见司昙坐在床边，面朝大门不知等了多久。
“你吃东西了吗？”他惊讶地把保温盒放下，“医生说你要少吃多餐，不能空着肚子啊。”
“喝了一点白粥。”司昙视线跟着他移动，许是生了一场病，说话都黏糊了起来，“看不见你，没有胃口。”
“现在知道没有胃口了？”顾笙着急出门，自己都还没吃，这会儿也把汤分成了三份，“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还打电话让我别来呢。”
司昙微微弯了眼，被他挤兑也不辩驳，就浅笑地看着他。
“咳咳！”傅纪尧再也忍不住，吃味地跻身到顾笙身边，睁眼说着瞎话，“我看你面色红润，明天就能出院了吧？”
司昙这会儿心情好，懒得同他计较，只道：“医生说至少三天。”
三天？！
傅纪尧啧了一声，不高兴他的顾笙笙还要再煲两天的汤，想要说话却被打断。
“好了，喝汤。”顾笙怕他两人再争吵，一人一碗汤，转开话题道，“待会儿凉了不好喝。”
2199：【叮——完成日常任务x2】
2199：【玩家万人迷数值 2%】
2199：【目前万人迷进度17%】
顾笙就坐在床头，司昙难得胃口好，一口气喝了两碗汤。
傅纪尧也不甘示弱，吨吨喝完保温盒里的汤，结果就是连着跑了几趟卫生间。
护士来查房的时候，顾笙正在收拾碗筷。
病床上的小桌板还没收，她索性把饭后要吃的药放下，又出声叮嘱。
“可能会刺激肠胃，如果病人不舒服，感觉到恶心反胃及时按铃叫医生。”
顾笙点点头，替司昙答应下来，转过身看到桌板上的药片，愣了愣。
“这么多？”
这会儿护士已经离开，司昙半仰起头看着他，向来淡然的脸上也露出一丝苦恼。
“我已经好多了，不想吃药。”
顾笙还是头一回见他示弱，虽然很想答应，但却果断地摇摇头。
“不可以，药必须得吃，但是……”他从兜里摸出两颗奶糖，“吃完了可以吃糖。”
临出门前，他突然想起司昙喜好甜食，再做蛋糕已经来不及，就问胡阿姨有没有甜味的食物。
正好胡阿姨的孙子还是幼儿园的年纪，平时为了哄孩子，她身上都带着糖，顺手就给了他几颗。
没想到真还派上了用场。
司昙想要抱怨药难吃的话到了嘴边，看到他手里的糖，权衡一般地来回打量。
顾笙看出他犹豫的神色，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教授，真该让你的学生看看你这副样子。”
司昙被他笑话也不恼，伸手拿过他掌心的奶糖，有板有眼地说道：“只能给笙笙看。”
顾笙晃神了一瞬，脸还没热，就听到他小声地问。
“明天可以多要一颗吗？”
顾笙：“……”
司昙的病情还需要静养。
他刚吃完药，就被顾笙压着躺回了病床。
“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你。”
彼时，隔壁床的病人都已入睡，顾笙也调低了床头灯的亮度，和司昙道了晚安。
司昙目送他离开，侧头看到他留在床头的两颗奶糖，忽地勾起嘴角，心想偶尔生病好像也不错。
顾笙走出病房，一眼就看到蹲在门口的傅纪尧。
他依旧是全副武装，黑色棒球帽下戴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委屈巴巴的眼睛。
“等久了？”顾笙看他蹲在自己脚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不进来？”
“他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他。”傅纪尧闷闷地说着，“如果我生病，你也会亲手炖汤给我喝吗？”
“说什么傻话啊，哪有人咒自己生病的？”顾笙拉过他的手，把兜里最后剩的两颗糖塞给他，“喏，给司机的报酬。”
傅纪尧就着他的手站起身，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糖，黑亮的眼睛又美滋滋地弯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还是最喜欢我吧。”
“你又知道了？”
“我就是知道，我都看到了。”傅纪尧小声在他耳边道，“你给叔叔的奶糖是原味，给我的是草莓味，还说不是更喜欢我？”
两个滤镜八百度的人——
傅纪尧：顾笙笙就是太善良，轻信这个不怀好意的叔叔！
司昙：乖宝就是心软，不会拒绝这个死皮赖脸的臭小子！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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