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佑的话让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突然被提及的杨帆并不想被邓佑当刀使,打圆场道:“反正就是个小游戏,别这么认真嘛,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俩既然互相知道身份,对我们来说是有点不公平,不然就罚你们回答一个问题?”
江晚欣:“可以啊,你想问什么?”
杨帆:“你们除了是校友以外,还有什么其他关系吗?”
江晚欣对此毫不意外,她就知道所有人都会好奇她和牧时泽的关系,还要和这些人在一起相处好几天,这个问题是绝对避不开的。
她和牧时泽在私下也讨论过,如果有人再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怎么回答,最后他们也达成了一致。
江晚欣语气轻描淡写地扔下一个重磅炸弹:“有,我们曾经勉强算是兄妹的关系,虽然并没有法律上的关系。”这件事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毕竟当初那场世纪订婚仪式轰动一时,现在也可以在网络上找到当时的各种报道。
只不过对于广大网友来说,仪式主人公并不是什么明星,除开特定圈子也没有其他知名度,这场订婚仪式和他们关系不大,所以当年震惊过后就被其他层出不穷的新闻给吸引了注意力。
弹幕瞬间炸了,直播被刷屏到卡顿。
“勉强算是兄妹?!这个料也太猛了!是我想的那样吗?”
“注意是曾经,而且没有法律上的关系,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在一个户口本上,当然也不排除以后发展成这样的关系,毕竟又没有血缘。”
“要说他们俩之间没有暧昧我绝对不相信,都啵嘴了,这不妥妥伪.骨.科吗?”
“那只是为了拍照而已吧,他们之间……好吧我编不下去了,我有预感,这两个人中肯定有一个是特意冲着对方来的!”
“你直说江晚欣的名字吧,她对牧时泽的单箭头明显到除了牧时泽本人,全世界都看出来的程度了。”
“你说牧时泽是真不知道江晚欣看他的眼神有多不清白吗?都能拉丝了……再说第一天出场的时候,明明是牧时泽对江晚欣非常主动啊,怎么就被雷劈了一回,两个人就对调了?”
“算了吧,我更倾向于他就是装看不懂。”
……
而在场众人也被这一信息震撼到。
连一直面无表情的孟川穹表情都变了:“也就是说,你们双方的长辈……”他尝试用一种不冒犯的方式讲出这一事实。
牧时泽:“没错,他们在一起谈过恋爱,只不过没有登记结婚而已。”甚至两个家长一直到分手都只是订婚关系。
虽然两个当事人都很淡定,但这个话题实在太过尴尬,其他人立刻打起哈哈,将注意力转移到照片上。
“这是牧时泽吧?小时候也长得这么好看,你是等比放大的吧?”苏琪指着照片说道,“这张照片是——是你在走秀?”
江晚欣看向那张照片,一眼便认出那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那不是什么走秀,而是顶着牧时泽壳子的江晚欣在代替他出演话剧。
虽然照片都是嘉宾们向节目组提供,再由节目组挑选出合适的。但江晚欣心底依旧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他们两个人选出来的照片,恰好都是被对方“顶替”的自己。
只不过在拍下这两张照片的时候,正是他们俩的关系最糟糕的时期。
*
被保镖通知后,江晚欣在牧时泽陪同下去见牧君恒,当然他并不能进房间,只能在外面等她。
牧时泽:“等会不管他说什么,你都点头答应,照做就行了,别忤逆他。”
江晚欣:“他要是动手怎么办?我能还手吗?”
牧时泽想了想:“就算还手你的胜算也不大,真动手了你就赶紧往外跑吧,我帮你拦着。”
二人来在牧君恒所在的套房外,保镖帮江晚欣打开门,她走了进去,牧君恒正站在套房甲板上给什么人打电话。
江晚欣打量了一圈整个套房的格局,思考等下该怎么跑路线才最短,最后发现一路走过去分别是室内喷泉、开放式的客厅和餐厅、书房,朝里走到最深处才是甲板。
江晚欣:没事住这么大的套房干嘛,真要跑她还得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门口,跑慢了说不定还会直接被追上!
见她出现,牧君恒草草几句结束了通话,朝江晚欣招招手。
江晚欣走了过去,牧君恒虽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但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暴躁。
牧君恒看着她,冷冷地说了两个字:“跪下。”
她这辈子还没听过这么无理的要求,至少他们家从来不搞体罚这套。
江晚欣犹豫了几秒,牧君恒开始不耐烦起来:“怎么,眼高于顶的牧大少爷又犯病了?你老子的话现在也不听了是吧?真想又被抽一顿?你江阿姨劝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别逼我改变主意。”
想到牧时泽叮嘱她不要忤逆牧君恒的那些话,江晚欣不情不愿地跪在地上。
行吧,她现在是牧时泽,牧时泽跪他爹是天经地义的事。
牧君恒:“江晚欣的脸怎么样?”他先问的居然是江晚欣。
江晚欣:“他在用冰冷敷,你下手太重了。”她没忍住谴责了一下牧君恒。
牧君恒似乎感到奇怪地看了一眼她:“那是因为你躲开了,这巴掌本来是该落在你脸上的。”
江晚欣:?打自己儿子身上就能理直气壮下那么重手吗
接着他又道:“幸好江虹没有追究这件事,不然老子真得好好收拾你一顿。明知道要抓紧时间撤离,你居然敢带着江晚欣转身就跑,你知道你这一拖延,万一火山真的爆发了有多危险吗?你想找死老子还没活够!再有下回,不,没有下回了!听见没有?”
江晚欣不吭声,牧君恒说的有道理,但当时情况特殊,总不可能跟他说你儿子和你继女灵魂互换了,他们要赶着去换回来。牧君恒肯定以为他们俩吓懵了。
不过她很奇怪:牧君恒明明是这种有一说一的爆脾气,怎么牧时泽却是那种什么都阴着来的性子?由此可见,性格强势的长辈,子女性格反而可能正好相反。
牧君恒瞥了她一眼,拿出一支雪茄剪起来:“还有个事,你妈说过两天想见见你,要不要见她你自己决定。”
江晚欣:“我妈?”
牧君恒把雪茄叼在嘴里,像赶苍蝇一样冲她挥挥手:“不是你妈还是我妈?行了,赶紧滚吧,看见你就烦,我还有事要处理。”
江晚欣走出房间,牧时泽正靠着游艇栏杆望着海面,眉头微蹙,江晚欣第一次见到自己脸上能有那么忧郁的表情,像在深思又好像有万般愁绪无法言说,看起来都不像是她自己的脸了。
牧时泽转过身见她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问道:“怎么样?”
江晚欣:“搞定了,不过你爸私下里好像很嫌弃你。”明明她之前看到牧君恒和牧时泽父子关系还挺好的,牧君恒经常把牧时泽带在身边,一副很为自己儿子骄傲的样子。
牧时泽挑起半边眉毛,表示并不意外:“他觉得我精神不正常,除此之外我又很给他长脸,所以我算是他的一个用来炫耀和彰显父爱的人形挂件。”
江晚欣:“哇哦,你爸的感觉挺准的。”
牧时泽:“……一般来说,这时候不应该对我表示感到同情吗?”
江晚欣反问:“你需要这种形式上的安慰?如果我真这样说了,你恐怕只会在心里嘲笑我虚伪。”
牧时泽笑了笑:“啊,你猜对了。”
江晚欣:“再说这年头,谁身上还没点精神问题了,我看你爸就很有躁郁症的潜质。”
牧时泽:“你这算是在变相安慰我?”
江晚欣给他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接着她想到牧君恒刚才的话,转告了牧时泽他妈妈想要见他的事。她对牧时泽过去的家庭状况并不了解,一切当然由牧时泽做决定。
江晚欣:“你准备见她吗?”
牧时泽:“到时候再说吧,在我们还没换回来之前,都不是什么见面的好时机,她……不太好糊弄。”
提到这个,他们终于进入正题,二人避开所有人,重新回到之前的私人休息区。
江晚欣觉得情况很不乐观:“我们真的还能互换回来吗?那个展厅里的东西居然一夜之间就消失了,我都开始怀疑那个神像是真实存在的吗?”
“虽然我也这样怀疑过,不过,”牧时泽拿出手机晃了晃,给她看博物馆官方网站上的信息,“我刚刚查了一下,那个博物馆原本就有计划向外出借藏品进行展览,所以那个展厅内的所有东西不是凭空消失,而是在昨晚上就都被打包带走了。”
江晚欣豁然开朗:“那我们岂不是只要去到下一个展览地点就可以见到神像了?”
牧时泽却摇摇头:“很可惜,因为火山爆发的原因,一切对外活动停止。下一个展览地点暂时未知,而神像现在到底在哪里也无从得知。想知道博物馆的最新消息,恐怕得要一个星期以后了。”
江晚欣顿时泄气地倒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喃喃道:“也就是说,我现在必须要暂时以你的身份生活至少一个星期了,并且最后能不能变回我自己还不一定。”
牧时泽没有吭声,但实际上他的内心也很烦躁,他对自己的人生有很强的掌控欲,他喜欢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感觉,夸张点说,他连自己做的梦都想控制。
然而因为这场荒诞又无可奈何的身体互换,一切都失控脱轨了,他甚至不知道明天醒来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喝的,等他喝完以后,从沮丧中回过神来的江晚欣才发现这件事。
她不敢置信地说:“你喝了酒?”
牧时泽举起空酒杯朝她示意,有点破罐破摔般挑衅地说:“怎么,难道你现在要告诉我你还是未成年,不能喝酒吗?”
江晚欣从他手里夺过酒杯闻了闻,松了口气,牧时泽喝的不是酒,而是葡萄汁,只是颜色看上去像红酒而已。
江晚欣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牧时泽:“我得提醒你一句,我的身体对酒精过敏,别说喝酒,连含酒精的香水都不能用,还有……”
牧时泽:“还有?”
江晚欣:“我对葡萄也轻微过敏,你有没有感觉嗓子和嘴巴周围有点痒,如果有的话……”
牧时泽摸了摸喉咙,他已经感觉嗓子眼开始发痒了。
“有的话该怎么办?”
江晚欣幸灾乐祸地说:“说明这葡萄汁还挺真材实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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