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乐:!!!
她强颜欢笑:“是放杂货的地方,灰尘大。”
卫河墨露出无辜的笑容,随便说了句:“一乐姐姐对这里真了解啊。”
云一乐摸不着这小鬼的想法,怕多说多错,只是淡淡微笑,不接他的话。
“对了。”卫河墨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一个小巧的木盒,“一乐姐姐,这个还给你。”
“因为害怕铃铛会遗失,所以想着随身带在身上,没想到恰好今天撞见一乐姐姐了,正好物归原主。”卫河墨把铃铛拿出来给云一乐看,“姐姐看看,我们几个人粗手粗脚的,怕有哪里磕磕绊绊给弄损坏了。”
小巧银白的铃铛被卫河墨纤长的手指拿起来,顺着力道晃了晃,发出悦耳的“叮铃”声。
听见这声音,廖掌柜的神色为之一变,眼中飞快掠过贪婪的垂涎之色,“这是……云姑娘的?”
云一乐没理会他,接过铃铛随意看了两下,就放回了木盒里,“说的什么话,我看河墨最是仔细体贴了,在你手上怎么会出错呢。”
谈笑间,云一乐和卫河墨缓步走下去,和廖掌柜擦身而过时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廖掌柜那点贪财的小毛病立刻缩回去了。
差点忘了,这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真是可惜了。
刚刚那铃铛一晃动,廖掌柜疲倦的头脑和躁郁的心神瞬间安宁平和起来,他见多识广,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铃铛,而是法器。
他艳羡地看着云一乐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酸妒:不愧是大世家出来的人,手里的好东西就是多。
云一乐自然是知道廖掌柜的小心思,她眼中厌恶一闪而过,如果不是他还算有点用的话,云一乐根本不会搭理他。
几人表面交谈热络,背地里各有心思。
卫河墨方才故意把铃铛拿出来摇晃了一下,铃铛的声音对大部分的精怪邪物或多或少有些影响,他刚刚注意力集中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可铃铛响起来的时候,除了廖掌柜表现出些许贪欲,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角落里会是什么东西?
可惜如今来的就他一个人,孤身贸然行动的话,不仅难保自己的安全,还有可能打草惊蛇。
卫河墨有点想念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程子君了。
他垂下的手轻柔地拂过布坠子,好像抚摸情人的脸庞。
你会不会有危险呢?
卫河墨不知道程子君要怎么样帮婴宁,但看婴宁的状态,想要救她绝非易事。
云一乐眼尖地察觉到卫河墨微弱的情绪转变,她打量着卫河墨的动作,打趣道:“河墨腰间挂着的是什么?这么宝贝的样子,难不成是心上人送的?”
卫河墨:!!!
他不知道云一乐怎么会联想到这个地步,“一乐姐姐,这是我的知己好友送与我的,并非什么心上人。”
云一乐却从他有些慌乱的反应中看出了点什么,“心上人也不一定是女子啊。”
她见好就收,就此打住话题。
却不知道卫河墨心里的波动和自我怀疑。
难道我刚刚的表现很奇怪吗?
可水水怎么可能是心上人,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心上狐还差不多。
卫河墨想着想着又觉得好笑。
“一乐姐姐,耽误你了吧,还陪着我在布庄里面待了那么长时间。”卫河墨冲她笑笑。
云一乐:“这有什么,不过我想起来,还要去书画铺买些颜料,就先走了。”
卫河墨:“一乐姐姐快去吧,我也准备回去了。”他扬起手里的衣裳布料,“这些新衣带回去,李叔他们肯定高兴坏了。”
云一乐勾唇一笑,微微欠身,对廖掌柜说道:“告辞了,掌柜记得把布料送去,不要出差错才是。”
廖掌柜连忙点头:“是,是。”
……
卫河墨一路上苦思冥想,也想不到云一乐和廖掌柜这八竿子打不着一处的人会有什么关联。
李长生他们好好睡了一觉,看见卫河墨愁眉苦脸的样子觉得好玩,猛地做了个鬼脸凑过去,吓了吓他。
卫河墨:“……”
卫河墨无奈:“李叔真是的。”
李长生看见没吓到卫河墨,有些讪讪地摸摸鼻子,“小小年纪这么老成做什么。”
他粗犷地一坐,刚要说话就被田回他们的惊呼打断了,“老天,河墨你怎么突然带了这么多衣服回来?”
“欸,这个适合我。”
“呸,黑成什么样还敢穿这个颜色,想装俏啊?”
“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个也不错……”
李长生一阵头大,“够了,吵死人了,一把年纪了能不能稳重一点。”
众人瞬间安静,齐刷刷看向他。
“咳咳,看我做什么?”李长生也知道以他刚刚的表现来说这句话不太有底气,干咳两声。
卫河墨嘴角抑制不住上扬,他轻笑:“这是我刚刚去王家的布庄里买的,刚好我看大家的服饰也有些脏污破损,所幸买了些回来,大家分着拿去吧。”
田回感动得两眼泪汪汪:“河墨啊,田叔遇见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张福一阵恶寒,“滚滚,净说些恶心话。”他表情一转,贱兮兮道:“河墨,别给你田叔了,反正他一把年纪也不用穿那么好看。”
他们两个的气氛又剑拔弩张起来,全然没注意到李长生和马几山两个已经眼疾手快把自己心仪的料子抱走了。
田回和张福:“!!!”
他们俩异口同声说道:“马几山,你这个半棍子憋不出话的家伙,居然下手这么快!”
马几山保持着他一如既往的微笑,死死抱住怀里的东西不撒手。
没办法,换作别的也就罢了,可这是新的布匹啊。
寻常人一年也换不了几次新衣裳,一匹布能做的东西多了去了。
不让,死也不让。
李长生和他对视一眼,也是这个想法。
卫河墨看着眼前的抢夺大战,眸中盈满笑意。
身处这样热热闹闹的氛围,他也不自觉感到开心,就像一家人打闹相处一样。
如果水水也在的话……
水水才走了多久,你就这么离不开他吗?
卫河墨一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了这种时不时就想起程子君的地步,他摇摇头,努力克制住自己对他的思念。
“李叔,你们仔细看看这布料,有没有不寻常的地方?”卫河墨正色,询问大家。
李长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卫河墨为什么会这么问,他把手里的布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没什么不对啊,都是寻常的布和花色。”
卫河墨沉吟,“如果说,一家布庄,里面的布料一大半都是这种的话,合理吗?”
马几山:“那就要看是什么布庄了。”
卫河墨:“王家的华缎坊。”
田回想了想,“合理又不合理,也许他只是把珍贵的那一批仔细收了起来,又或者这个布庄只是王家众多产业里不起眼的一家,所以也不怎么上心,不注重经营。”
卫河墨若有所思点点头。
“我们还得去王家一趟。”他站起来说道。
单凭婴宁先前透露的,廖掌柜每个月都会给王老夫人单独看账簿,还有阮连江的到来。
华缎坊绝不是什么不重要的产业。
卫河墨眉头微动,有了主意,和众人商量起来。
……
南婆子忧心忡忡,给仍在昏睡的王老夫人悉心喂下汤药,“哎……”
她长叹一口气,神色不安,“这偌大的王家可怎么办。”她用帕子擦了擦老夫人唇角溢出来的汤药,“真是作孽了。”
“老夫人,您快点好起来吧……”
下人轻手轻脚地进来示意,“南婆子,捕快大人来了,正在门口。”
南婆子闻言,嘴角紧紧抿起,摸不准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难不成是找到杀害公子的凶手了?
南婆子心中却布满疑虑,说实话,她已经认定是婴宁的冤魂不散,和她的侍女小荣一起来报仇,才杀了公子。
白道长至今也没有消息,应当也是死在某个角落了。
南婆子身体颤抖了一瞬,又想起来婴宁死的那天小荣发狂吃人的残暴景象。
下人见她迟迟不回应,重复问了一遍:“大人说有些事情想问一下,要见吗?”
南婆子回神,“去。”
她脚步微急走出去,眼睛一抬起,看见卫河墨几人,行礼缓声道:“实在对不住,老夫人还没能起身,只能我来招待几位了。”
卫河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诧异地瞪圆了双眼。
距离上一次见到她只过去了短短几日,原本神采奕奕精神饱满的南婆子,如今头发斑白得更多了,佝偻着身子,眼底乌青,满是憔悴。
他收敛了神色,温声道:“南婆子先让下人退下吧,我想,接下来的话,还是不要那么多人知道为好。”
南婆子心头一紧,意识到这话下的风波,强撑着管家婆子的派头,对旁边眼露好奇的下人说道:“都出去,主家说事,还轮到你们竖起耳朵听了吗?”
下人们一抖,缩起身子出去了。
南婆子强挤出笑:“小大人是想说些什么?莫非是找到杀害我们公子的人了?”
卫河墨冷漠看着她,“杀王子服的人没找到,可杀死秦小姐的人,我们却是真真切切知道了。”
有宝贝在看嘛呜呜呜呜(抱头痛哭)(数据惨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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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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