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回带着卫河墨往东阳镇的方向上赶。
小灰不满地甩了甩头,卫河墨不知道为什么诡异地明白了它的意思。
“是我不对,但昨天那不是在驿馆里吗?哪里有上好的精料给你吃。”卫河墨安抚似的摸摸毛。
他坚定地看着小灰,势必要让它感受到自己真诚的心,等会儿一到镇上的集市就给你买!
田回在一旁看着他俩的互动失笑:还是个孩子心性啊。
卫河墨嘻嘻笑:“对待未成年小驴要如春天般温暖,不能虐待童工嘛。”
很快两人就到了镇上,卫河墨把小灰寄放在镇上的酒楼,特意叮嘱店家用精饲料喂养。
程子君在一旁嫉妒又不爽,当初墨宝儿养他都没那么好。
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卫河墨突然就想起了水水,那只大狐狸,眼神跟着黯淡了下来。
“那天,水水想吃烧鸡,我答应要买给它吃的,可是买回来了,它却走了……”
程子君看着卫河墨露出哀伤的脸庞,轻轻地“呜”了一声。
墨宝儿,不要难过,我一直都在呢。
……
死者死去多时,面目难以分辨,加之他们查看案卷,并没有发现有书生失踪的报案,田回叹了一口气,一脸难色,以为线索就要这么断了。
卫河墨微皱眉头,顷刻眼神一亮,“田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死者都是赶考的书生吧,他们周围散落的书箱里是不是有他们的户籍证明?”
“好小子,你说得对,我这就回去看看。”田回大喜过望,急匆匆就往外奔走。
“不用看了。”李长生扬声道,和张福他们缓步走来。
他眸色沉重,“方才将尸体安放好,看见书箱里的亲供单,五人都是几年前出发贡院的秀才,家人都以为他们已经在益山府的书院里准备乡试了。”
“谁知竟半路就……”
张福也苦大仇深,这可是水西县未来的举人老爷,和县令的政绩息息相关,本想着靠这升官调职,结果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档事。
县令气得脸都绿了,差点没以为是政敌存心害他。
在来之前,县令把李长生叫了过去,语重心长:“长生啊,本官一向很看好你,在本官治下发生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容忍!”
“本官也不为难你们,半个月,半个月之内就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李长生:“……”
李长生:“县令,这时间是不是……”有点太赶了。
县令冷哼一声:“好了,快去吧,本官要处理公务了。”
李长生张了张嘴还想争取一下,抬眼一看县令正阴恻恻地瞪着他,不得已点头了,“遵令。”
县令这才满意地捋捋胡子,走了。
“半个月?!”卫河墨和刚得知这个噩耗的田回失声不可置信。
老天爷啊!
卫河墨在心里哀嚎,这是古代啊,又没监控又没DNA检验的,能不能抓到人全靠上天眷顾,君不见有多少无头惨案和冤假错案吗?
马几山看大伙颓废萎靡的样子,振奋道:“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再说了,我们快班可还多了一个人呢,河墨如此聪慧,也许这期限也未尝不可能呢?”
众人一听,认为非常有道理,动作一致转头,眼睛闪亮亮地看向卫河墨,期待道:“河墨,依你看,我们现下该如何下手?”
卫河墨愕然,倍感压力山大,没办法,这么多双千瓦大灯泡的眼睛真的很难顶住啊。
他大脑紧急运转,被杀的都是书生,如果不是凶手和他们都有仇,就是凶手曾经发生过什么,因此对书生这一类群体有恶意……
“先找出共同关系网!”卫河墨脱口而出。
捕快们有些疑惑,“关系网?是什么意思?”
卫河墨有了线索,条理清晰起来,“共同关系网,简而言之,就是看看被杀的这六人有没有都认识的人,或是六人都得罪了什么人。”
“对了!”他想起刚刚李长生进来时说,看到了五份亲供单,那么还有一个人,不是赶考的,这应当就是那具青衫男尸。
他向李长生求证。
李长生惊讶于卫河墨的敏锐,点了点头肯定道:“那青衫男尸还不知身份,身上也并无明显身份特征。”
卫河墨思索,青衫虽同为书生袍,但料子是绵绸,显然是大户人家,这样的人身上定会有贵重的配饰,诸如玉佩玉簪等,可尸身空空如也,想来是被凶手拿走了。
他示意众人靠过来,嘀嘀咕咕地交代了几分钟。
“为何要这样做?”张福不解地挠挠脑袋。
马几山恨铁不成钢:“蠢蛋,那两人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你照做不就好了。”
卫河墨尬笑:“张叔,不是我不告诉你为什么,只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不好擅自揣测别人,若是试探出有不对的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为什么了。”
张福捂着被马几山敲的额头,不停点头,“有理有理,那我们快走吧。”
……
驿馆里孟云娘本靠在柜台上昏昏欲睡,睡梦间似乎听见一阵蹄声传来,一激灵吓醒了。
她几步并作一步走到门前,打开一条缝,看见前几天来驿馆的捕快又往这边赶来,急忙喊孟三出来,“别擦桌子了,快来看,那群人怎么又来了?”
孟三皱眉,眼露凶光,“你这婆娘,大惊小怪作甚,东西都处理好了,绝不会有问题,你安心些别让人看出不对来。”
孟云娘还是有些担忧,她今天一天都觉得心慌,眼头直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她不禁抱怨,“都是你,偏要与人较真……”孟云娘看着孟三猛地转头死死瞪着她的虎目,不敢说下去了。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孟三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不可控制地透露着阴戾的凶光,他自己好像也发觉了,所以那日一直埋头含胸地给捕头倒酒,不让人看到自己。
正当孟云娘被瞪得两腿颤颤,差点软倒时,李长生他们到了驿馆,在门外敲门。
她才长呼一口气,讨好地笑了笑,“我去开门,开门。”
与孟三擦身而过时,孟三冷不丁开口:“仔细点,别露出马脚来,不然……”他微不可见地冷笑了一瞬。
孟云娘脚底一滑,连忙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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