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田回长叹一口气,“什么都问不出来,这老夫人看起来也不是很想搭理我们,倒是期望那些神神鬼鬼的道士和尚帮她抓妖呢。”
“说不准,真有妖呢。”卫河墨看大家一脸挫败,试图活跃了一下气氛。
不想,李长生他们都用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他。
卫河墨:“?”
完了,好像说错话了。
田回挤出了一个似哭一样的笑容,“河墨啊,你真这么以为吗?”
“当,当然不是啊,我只是开个玩笑,哈哈。”卫河墨连忙解释,他被大家夸张的反应吓到了,但又有些不理解。
难道说大家对这个比较忌讳?
李长生松了一口气,眉目舒展开,他这才注意到大家的反应有些过了。
“他们只是以为你发现了什么线索才会这样说。”
田回等人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
卫河墨这才明白为什么,“前辈们,也太高看我了。”他为大家这么盲目相信他的表现感到又感动又想笑。
“总之。”他神色认真道:“王老夫人那里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我们还是需要自己去查。”
李长生:“这……那我们先把王子服的尸体带走检验一番?”
不知不觉中,众人已经隐隐以卫河墨为首了。
他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尸体是要看的,但不是现在。”
“我们不妨去看看那个白道长是何方神圣。”
卫河墨正要去找王老夫人,却被门口的婢女拦住了。
“大人们还是先休息吧,不然,老夫人会说下人们待客不周,罚我们的。”小婢女的手微微颤抖,不敢直视捕快们,但还是执着地不让他们离开。
李长生和卫河墨对视一眼,明白怕是那老夫人的吩咐,否则一个下人,绝对不敢这样拦着他们。
看着这年纪小小的婢女,卫河墨有些不忍心,这样的年纪,在他那个时代还是在读书呢。
“那烦请带我们去客房吧。”卫河墨软了声线,微微笑着对她安抚道。
婢女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就被劝回去了,刚抬头对上卫河墨温和清澈的眼睛和亲和力十足的脸庞,不禁被这俊美少年晃花了眼。
她脸颊红彤彤的,不敢直视卫河墨,“这,这边。”
李长生刚要开口问,就被卫河墨暗暗摇头制止了。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要悄咪咪地去探啊。
也是,这白道长也不知道和老夫人说些什么,贸然前去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一路上,卫河墨仗着自己单纯的外表不停从婢女青石口里打探消息。
只可惜青石年纪尚小,对王宅知道得并不多,看着卫河墨失望黯淡的目光,她有些着急,“其实府里的下人们都是前几年才来的,老人只有老夫人身边的那几个。”
嗯?
卫河墨杏眼微微睁大,意识到这个时间点很不简单啊。
他追问,“下人都是什么时候换的?”
青石回想了一下:“约莫是三年前吧。”
三年前?
这下李长生也察觉到有些不对了,他和卫河墨低语:“尸坑里的最早的尸体大约也是三年前的。”
卫河墨心里有了些打算,“你们主人是妻子死后就一直没再娶吗?连通房也无?”
青石点了点脑袋,眸中还带着一丝艳羡,“夫人真是命好,像主人这般痴情守身的男子可是凤毛麟角了。”
“而且听说夫……”青石话还未说完,就被王老太太身边的南婆子提溜回去了。
被南婆子狠狠剐了一眼之后,青石不敢再说话了,像鹌鹑一样缩着。
南婆子皮笑肉不笑,“大人休息吧,与其探听旁人的家事,不如早些找到杀害公子的人,让亡灵安息啊。”
李长生站出来打官腔:“那是自然……”
其他人则是赶快溜之大吉。
说实话,卫河墨对青石还没说完的话有些在意,可被打断了也别无他法。
只能之后找人问问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看看这白道长是什么来头。
等下人们一走,卫河墨和田回他们马上碰头商量着去找白道长。
据说这个白道长是东阳镇有名的道士,是有些真本事的。
之前还有人看见他的白鹤道观里有一个巨大的狐狸头被悬挂空中,是他捉妖的战利品。
不过也有人说是传言,毕竟大部分人慕名而来,还给这道观带来不少名气,可惜特意来看狐狸头的人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
所以白道长的“有名”在于东阳镇众人对他到底是有道行的道士还是骗子的热烈探讨。
目前看王老夫人的态度,是坚信的那一派。
做了多年的捕快,李长生等人在隐蔽行踪方面没得话说,一路上都没人发现他们。
在小心翼翼地观察下,几人搜寻到了一间偏僻的院子里。
院子隐蔽不可见,如果不是为了找白道长,他们都不会想到看似华丽不俗的王宅还有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
刚要进去,王老夫人和一道略显阴沉的男声由远到近传来,卫河墨他们一惊,赶忙各自钻进灌木丛里躲好,猫着身子竖起耳朵认真听。
“道长,不会真的是她回来了吧……”
“老夫人,不必紧张,就算她能回来,这次有我在,绝不会让她再放肆!”那道长斩钉截铁自信回答。
王老夫人好像被安慰到了,吐出一口浊气。
“那今晚就拜托道长多多留心了,此处便是她生前所居的院子。”
白道长沉稳地点了点头,一甩拂尘,端的是成道高人派头。
卫河墨心里啧啧感叹,这道长就算是在现代就凭这副模样也绝对少不了信众。
毕竟这仙气飘飘的气质普通人还是很难练出来的。
等王老夫人走远,卫河墨扼息,还是来晚了一步,这两人的谈话已经结束了,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老夫人话里话外的那个“她”到底是什么人呢?曾经还居住在这么破烂的院子里。
此时王老夫人提着灯笼渐渐走远,在微弱的月光下,卫河墨凝神看去,好似看见她的影子背后跟着什么动物似的,依稀有条尾巴一晃一晃的。
卫河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原本就圆溜溜的杏眼显得更大了,他狠狠蹂躏自己的双眼,再看又什么都没有。
是摇动的竹子吗?
他心存疑虑,正要追上去仔细看看,李长生却凑到他跟前,用气声小心道:“河墨,我们兵分两路,你和马几山去盯着那道士,我们去王老夫人那里看看。”
卫河墨:“好,捕头放心。”
几人蹑手蹑脚离开,各奔目的地。
卫河墨和马几山看道士进了院子,耐心窝在草丛里。等一段时间后里面没有动静才猫进去。
院子外面破旧不堪,里面的装饰却能看出原先的主人颇有意趣。
院里有一架垂落在大桃树上的秋千和角落的葡萄藤架,还有一套古朴精致的石刻棋盘。
只是如今荒凉无人,一阵凉风吹过,许久未打理的秋千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
听得人毛孔一栗,好像原来的主人正在秋千上轻轻摇晃看着这几位不速之客一般。
卫河墨走到白道长的房间外,只能听见他翻箱倒柜的声音,看不见他的动作。
想了想,他突然看见那棵大桃树,用手势示意马几山继续待在这里偷听。
卫河墨则身姿轻盈地一跃,少年柔韧又富有活力的身躯几步就爬上树了,看得马几山一愣,随即竖起大拇指,自叹不如。
他趴在树干上,在月色的掩护下几乎和树融为一体。在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白道长在做什么。
白道长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大木箱,此刻他正是在那里翻找,一面找一面嘀咕着什么。
“找到了!”白道长大喜,拽出一根血红的绳子。
他哼笑,“来得正好,如今炼丹正缺材料,我倒要看看你抵不抵得过我的缚魔绳!”
卫河墨定睛一看,那木箱里全是一些符纸、桃木剑、铜钱法器之类的。
不禁有些无语,怎么看这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了,白道长难道都是靠着这副皮囊骗人的吗?
只见白道长妥帖把缚魔绳贴身收好,又想起什么似的,拿出符纸和红绳,“算算时间,镇压之物也是时候重新更换一下了。”
“夫人啊夫人,不要怨老道狠心不让你转世,实在是王老夫人太狠毒啊。要怪,就怪自己怎么嫁到这样的人家来。”
他说得于心不忍,可语调却是幸灾乐祸的模样。见他要出门,马几山一个滚身躲到茂盛的葡萄架子下。
动静有些大,白道长出来有些怀疑地两边望了望,拿出桃木剑防护。
卫河墨和马几山屏气,心跳到喉咙里,这时要是被发现了,王老夫人知道后案子可难查下去了。
许久没发现动静后,白道长收起剑,感慨自己太多疑。
他走到石刻的棋桌下,扎着马步一个使劲就把它移开来,底下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白道长拿着符纸和红绳慢悠悠下去了。
卫河墨和马几山有些震惊,两人对视一眼,明白这王宅绝对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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