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雯在脑海里,回溯着原主的记忆,很想骂一种植物。
这李家人真不是东西,李父李母都是第二机床厂的干部,一个是车间主任,一个是宣传部干事。加上工龄长,今年67年,两人一个月工资都快一百五了,在整个二九城也算是殷实家庭了。
偏偏是这两个体面人,不干人事。
李家二子一女,,上面的哥哥李初升是长子,最得李父看中,下面的弟弟李仁柞是小儿子,深受李母溺爱,两个儿子从小被如珠如宝的疼爱。
中间的李雯雯则是爹不疼妈不爱,不仅被嫌弃是个赔钱货。
四岁开始做全家的家务,动不动就非打即骂,吃也吃不饱,还只能吃剩饭,这都十六岁了,肉的滋味都不知道。
还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还是周围领居看不过眼,给的自家不要的旧衣服,不然连衣服都没得穿。
用李母的一句话说“这年头能把这赔钱货养大就不得了了,还要好吃好穿,送给你要不要?”
幸好,在外面还是要点脸面的,李雯雯自小学习成绩就不错,好歹也上了初中,现在正好初中毕业,高中录取通知书也下来了,过了假期就准备上高中。
李家住在大宅院里的正房,还是三房,两个兄弟住一间,李雯雯单独住一间。
看似住一间,实则是间朝北的杂物间,没有窗户,一整年也看不见阳光,夏天闷热,冬天寒冷。
房间四还堆积着各种杂物,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只放的下一张小木板拼的床,成人都没法躺下,还得是李雯雯瘦小,十五岁的孩子才一米三,这才能睡这张床。
就这么艰辛的条件,李家兄弟也打上了主意。
李初升去年18岁高中毕业后,考进了机械厂做工人,今年刚转正就跟林副厂长的闺女谈起了恋爱,正准备谈婚论嫁,可不就打上了这间房的注意。
李初升怂恿李仁柞,问他想不想有自己的房间,把李雯雯送去下乡,这间房就空了出来。李初升再出钱把房间简单修缮、整理下,房间不就出来了。
这李仁柞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就去了知青办,给李雯雯办了下乡。
李父李母原本还想着,都养李文文这么大了,再养几年,好换彩礼,生气自家儿子的自作主张。
李初升就劝导,自己马上就要和林副厂长的女儿谈婚论嫁,没有房子,林副厂长怎么会答应把女儿嫁给他。
想着未来的副厂长亲家,李父李母内心就一阵火热,再有李仁柞在旁边敲边鼓,想要自己的房间,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李雯雯好不容易拿到了拆迁费,刚开始吃喝玩乐呢,却没照顾好自己身体,太开心了,一不小心猝死嗝屁了,这才到了这个年代。
原主李雯雯自小逆来顺受,沉默寡言,知道自己被弟弟报名下乡,全家人背刺后,话都不敢说一句。
在长期营养不良和长期虐待下,本就脆弱的身体,遭受不住打击,直接一命呜呼,自此芯子就换成了来自现代的自由灵魂李雯雯。
李雯雯躺在床上,回想着脑海中原主的记忆,思考下一步的动作。还有两天就要下乡,要尽快补充物资才行,不然到了东北只能冻死、饿死。
穿越人士都有的金手指,她想她也应该有吧!找找看身边有没有玉佩、镯子、戒指啥的。
呵呵,想多了,就原主这包子,能有啥,一分钱也没有,更别说东西啥的了。
只好心中默念空间开门,“噔”的一声,李雯雯进到了空间了。
这是一个小世界,说是世界,其实不过一间小木屋,一口泉水,一小块地罢了,一共也就半亩地大小。
好歹也是空间,上天给的金手指,有就不错了。
捧起一口泉水,入口甘甜,喝下去浑身都暖洋洋的,感觉原主破败的身子,呼吸都舒畅了些,这泉水莫不是还有保健的效果,李雯雯欣喜不已。
李雯雯心中默默感激原主和上天让她有了一次重生的机会,还给了自己金手指,她一定替她过好这一生,多做慈善,这辈子一定要注意健康,一不小心就猝死,谁受得了。
原主这幅身子不说重病在身,也是破败不堪,得早点医治、补充营养才行。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李家人各自开始忙碌准备出门,却迟迟看不到李雯雯出门做早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李父给李母使了一个眼色,李母就冲到李雯雯房间门口,使劲敲门,“死丫头,还不给老娘起来煮饭,你要饿死我们啊!”
李母在外面怒吼,引来了邻居的好奇和视线,纷纷猜测,这李家女儿是不是被磋磨死了,破天荒的都不做早饭了。
左手邻居杨大妈站出来劝道:“雯雯肯定是生病了,不然她怎么会不起来,她,每天都是院子里第一个起的。”
李母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怒道:“这不是理由,平白耽误一家人的时间,我们要是迟到了,扣工资怎么办?谁来养活她?”说完,继续大力拍门,拍得门上的灰扑簌簌的直掉。
这时,李雯雯趁着拍门的空档,一下打开了房门,李母来不及收力,顺势扑倒在地,摔了个大跟头。
“啊”的一声惨叫,响彻大院,所有人都围了上来,这才看见地上两颗白花花的门牙,抬起头的李母满嘴鲜血直流,头发散乱,再加上她阴恻恻的表情,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围观众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谁也不敢惹这煞星。
李雯雯见状,立马出声:“妈,你怎么摔倒了,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说着还用手捂着嘴咳嗽一声,“咳咳”两声,之后手一摊开,不知道谁说了句“咳血了,”众人这才瞧见了她手上鲜亮的一抹红。
”众人看见后猛地一怔,随后露出怜悯的眼神,,造孽啊,这十五岁的孩子就咳血,算是活不长了。前几天知青办的还来通知李雯雯下乡,这会儿可能就没命活了。
李雯雯没理会众人可怜、探究的目光,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李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砰砰砰”磕头声不一声接一声,“妈,求求你救救我,带我去医院好不好,我想活,我想活啊”
李母闻言,反应过来,也顾不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自顾自说道,“这牙不知道还能不能装上,”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众人视线。
邻居们看着李母逃也似的背影,还有这么大阵仗始终没见到身影的李家父子三人,心里不住泛起一阵阴冷。
这李家人事阴毒到没边了,以后要离他们家远点,谁知道会不会不小心得罪他们,招来他们家报复。
亲生的孩子,都这样虐待,更何况非亲非故的。
不知道谁喊了声“出工了”,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到出工时间了,于是纷纷散去。
谁也没有多看李雯雯两眼,自己亲生父母都不管,他们能有什么办法,自己吃饱都难呢,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他们就是想管也管不过来啊。
只有杨大妈偷偷塞了两个鸡蛋给她,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屋内父子三人,也不吃早饭了,偷偷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
看人都走光了,这才急匆匆走出来去出工,李仁柞倒是不用出工,但也偷摸跑出去和狐朋狗友鬼混了,但是他们都没有多看李雯雯两眼,仿佛那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李雯雯像是被打击了似的,低着头一直跪在地上没起,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直到院子里再也没有其他人,她才抬起头,揉了揉跪累的腿,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
刚刚那点红不过是她提前沾的红墨水,还得是她机灵,趁李母拍门的间隙一瞬间开门,让她摔了个大马趴。
李母摔掉的门牙算是她为原主这些年被苛待收取的小利息,总账还得慢慢来算,看她不从他们一家人身上扒一层皮下来,也算是告慰原主在天之灵。
李家房门都已经锁上了,不过没事,李雯雯原来一身的力气也跟着来到了这个时代,也没有被这破败的身子打折扣。
不过用力一推,这房门就掉了下来,李雯雯来到李父李母房间。
房间里到处是普通家庭稀缺的东西,两大袋白花花的大米、缝纫机、崭新的厚棉被……
这房间还有这么多大米,原主却从来没吃过大米饭,连大米的滋味都没尝过。李父李母盖的是崭新的棉被,原主却是薄薄的烂布条,不然也不会熬不过去,这屋子里的东西从来都跟原主无关。
这两口子还一天到晚嫌弃原主李雯雯吃他们的,花他们的,害他们过苦日子,就这还是苦日子,那原主应该是从小就生活在十八层地狱里,两个只管生不管养的狗东西。
这下好了,便宜了李雯雯,通通给它们收走,收到空间里,等到了东北再给它出手,换成物资。直到房间内一干二净,恨不得连墙皮都给他们刮下来。
李父李母所有的积蓄也都在这里,橡胶绳捆成一扎一扎的,装在铁盒子里。
李雯雯数了下这里大概有三千块左右,还有各式的票据:粮票、布票、油票分门别类叠在一起,甚至有张手表票和几张稀有的卫生票(购买卫生巾的票据),都不是全国通用的,等下出去能换的就全都换成物资,不好换的就转出去换钱带着去东北。
可想而知,这一家人日子过得有多好,却独独榨干亲生女儿的血泪,磋磨至死。
直到李雯雯穿过来,原主甚至一顿饱饭都没吃过。
越想越气,这夫妻两明明有钱却对女儿一毛不拔,要不是李雯雯有做家务的劳动价值,估计原主早就被饿死、冻死了。
就这也没阻止他们榨干她最后一滴血泪,知青办的补贴,李雯雯是一分也没见到过,全被李家父母吞了,也没给她准备任何物资,是让她到了那里自生自灭。
李雯雯加快了收东西的进度,两兄弟的房间和厨房也没放过,就连墙缝里藏着的钱也都收走了,争取不给他们留下一分一毫,可惜正房里修的是炕床,连个躺人的板都不想给他们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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