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在路上偶遇了启京琛，他之前在网上看过不少关于启京琛的评论，有好有坏，更有偏激。
看见眼前的这个人，手提着各式各样的小吃就像个普通人。但是他五官精致、身材比例堪称完美，显然老天爷赏饭。
秦昭忍不住多看几眼，身边的肖浛这个憨货，敢直接上前搭话。
“你是那个启京琛？”肖浛问道和街边的混混语气没两样。
启京琛点头回应：“是我。”随即反问，“有什么事找我吗？”他以为那些人会买混混弄他，好在自己学过散打。
启京琛显然清楚自己正处于风口浪尖上，任何路人都可能对他造成舆论威胁，被人拍到网上，绝对是随意炒作的素材。
然而，启京琛注意到肖浛后边的人。看起来好欺负，就像是被霸凌的对象。
启京琛合理怀疑这个和他搭话的人是个霸凌者。
肖浛摇头说：“没事，我就问问。”
秦昭觉得肖浛有点莫名其妙，就上前拉他胳膊，小声说道：“别丢人。”这句话只想让肖浛和他自己听到。
秦昭没听见自己嘴里捣鼓半天说的啥。
除了秦昭以外，他们两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此刻，秦昭也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场面一度再次尴尬。
秦昭的视线飘忽，自己觉得毫无破绽的看启京琛的脸，可能是他长得凶，也可能是他比秦昭高。
秦昭感到一种类似压迫的感觉，还有点冷，身上凉飕飕的。
俯视角度天然地形成了一种权威感。
秦昭仔细打量着启京琛，这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也就十六七岁，应该是个高中生的模样。
启京琛注意到了秦昭的目光，但秦昭拉着肖浛跑得快。
小吃街上人潮涌动，此时高三的学生其实已经开学了，这是学校之间一本率竞争的一部分。
在外公布假的开学时间，其实许多学生提前回校上课。
跑出一段距离后，秦昭问：“你觉不觉得丢人？”
肖浛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只说了两句话，以后也不会再见面，这也算是人生中的一个高光时刻，毕竟他是与一个风口浪尖上的红人说过话。
“不觉得。”肖浛回答，“这有什么？”
秦昭总这样丢人，肖浛也从不会给他留面子。
各丢各的脸。
两个人继续在拥挤的小吃街中穿行，寻找人少的摊位。这会放学高峰期。
尽管刚才的尴尬场景还在脑海中回放，但很快就被周围的热闹气氛感染，继续享受着难得的寒假时光。
这次偶遇虽然短暂，但却给秦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启京琛的外貌和气质让秦昭印象深刻，虽然之前只是在手机直播上看见过，本人更是美丽。
肖浛找到摊位占位置，秦昭找公共卫生间准备洗早上玩跑酷身上沾到的灰。
【路承欢】：在吗在吗？
【z】：你好
【路承欢】：你是四中的吗？
秦昭顿住。
开我户了？
保险起见。
【z】：不是，我没上过学。
【路承欢】：［照片］
标题是【四中各学部校草选评】【四中全学部校草选拔】
秦昭随便扒拉一下。
“这个我怎么没见过？”秦昭不信邪点开四中公众号。
“这也翻不到？这人从哪找到的。”
“为什么我的大头照他们也有？他们是黑客来的吧。”
【z】：同学我骗你的，你也是四中的吗？
秦昭看了眼上面，紧急撤回一个‘也’。
【路承欢】：我有防撤回。
秦昭：没听过。什么高级玩意？
【路承欢】：同学你要进四中学生群吗？
【z】：还有学生群？
秦昭被路承欢一顿操作整懵了，合着自己这半年上了个假学。
【路承欢邀请您进入‘四中学生保护群’您与群内‘2025路承欢’‘2025肖大爷’等多人为好友】
秦昭：……
肖浛竟然也在。
他受不了兄弟的背刺。
谁都可以不告诉他还有这么一个群，唯独肖浛不可以。
四年友谊的小船，肖浛想把他踹下去既视感。
正沉浸在兄弟背刺自己的幻想中群里有动静。
【报！你们知道那个启京琛吗？】
怎么又是他？
估计在聊瓜，无聊，消息免打扰。
群里热火朝天，秦昭冷若冰霜。
秦昭冷淡所有。
他扫视厕所一圈。
嗯，除了味就是味。
【肖浛】：你屙到厕所了？
秦昭看手机，走到他后面对着后脑勺。
梆梆两拳，很结实。
肖浛一个激灵，从早上抄起饮料瓶，秦昭先他一步又给他后背来了两巴掌。
“你脑子被门夹了？”肖浛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兄弟背刺我还骂我。
忍不了。
算了人多忍一下。
秦昭找了个好位置坐下，既能抓住肖浛，又能伸开腿。
他引出话题，“你知道咱们学校高一学部有个群吗？”
肖浛来劲了。
“诶！那你可问对人了。”肖浛乐了，“我给你说那里面真的什么情报都有。”说着他就要把手机给秦昭看。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秦昭睨着他。
肖浛反应过来，“你不知道？”
他头上又挨了一下。
“那我问你干什么？”
【2025路承欢拉［z］入群，点击欢迎~】
肖浛点了个欢迎。
因为@秦昭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更不爽了。
“走了。”秦昭起身往家的方向走。肖浛要拦他。
“哎！吃点再走啊！你这一天一顿饭能行吗？”
秦昭给他挥手。
“死不了。”
破旧小区，周围的路坑坑洼洼，谁来了都得绊两绊子。
刚到小区就看见分班表。
可能是运气吧，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
秦昭心里默念着也是一种运气。
楼道里很黑。
秦昭有夜盲症。
破旧的小区里，昏暗的灯一闪一闪，夕阳的光照不进这里，路灯在黑到极致的时候才会出现暗暗的光。
他在不断摸索，他经常在这个时间段回家，小时候会遇到好心的大娘扶着他回家。
现在他打开手电筒为了能回家。
他开门进屋就看见江潭在厨房择菜。
“小昭回来了！”江潭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妈，你去休息我来吧。”秦昭放下东西就过去接过江潭手里的活。
这个房子不大两室一卫一厅。
“妈，今天又有钱打进来了。”秦昭围上围裙手里的活没停。
江潭在旁边给他打下手，她看起来很疲惫，但是为了儿子她还可以再打两份工。
江潭从柜子里拿出那张卡递给秦昭，秦昭肯定不要，江潭心里清楚。
“小昭，这张卡你拿着。”江潭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秦昭注意到。
“妈你要说什么就说吧，要去外地打工又留我一个人吗？”秦昭早就习惯了，他今年16岁，三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五岁开始当留守儿童吃百家饭，穿百家衣，江潭没个月都会打钱给周围邻居。
秦昭问：“行李收拾好了吗？什么时候走。”他回到厨房开始切菜。
“收拾好了，晚上十点的火车。”
秦昭没看他妈妈，白菜上的水很多不知道为什么。
“吃饭吗？”他说话声音很小，看了眼手机，“才七点。”
江潭把卡放在桌子上，去房间拿行李，她没听见自己儿子说的话。
秦昭做了一人份的饭。
江潭在半个小时前就走了，那可能是幻想吧，幻想和妈妈说了会话。
就当是吧。不愿意想起，因为没回来总比回来一次就待几个小时的好。
【z】：我这几天不出去了有点忙，开学见。
【肖浛】：兄弟你不会生气了吧？
【肖浛】：我真以为你知道。
【肖浛】……
吃完饭消息99 。
是他的作风。
他一个人惯了，家里除了必要品没有别的，所以七十多平米的房子显得好大。
手机上的转账消息他一直没点开。
【您尾号5805的账户于2025年2月7日16:12分，转账存入人民币4000元，当前余额为人民币7560.38元】
交完学费还有不少钱，这是他的助学人每月都会给他3500-4000元的资助金。
他考上的是一所在市内能排上重点的高中，著名的南城四中。
升本率96%，可能是有一部分像肖浛那样的初中被太压迫高中纯玩的。
“写会作业吧，天还不算太晚。”他坐在窗户边的书桌旁，自言自语。
“但是没怎么学怎么办？感觉自己要废掉了。”他之前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买了一个小镜子，买回来就后悔了被他随意的放在桌子上。
位置变了，江潭真的回来过。他熟练的打开柜子，拿出一封信，倒出里面的钱。
每次都是这样。
他又在自言自语，他拿着镜子在手里把玩，放在指节转，倒映着窗外的树，他的房间和江潭的房间位置都不好，看不见天。光线也很微弱。
“我到底长什么样啊？”他自己嘟嘟囔囔，镜子已经被放下，手里拿着笔桌子上放着作业，窗户上倒映着他的影子。
咔嚓——
秦昭回过神，嗤笑，我又在抽什么疯。
秦昭解锁手机，看了眼那张照片为数不多的照片。
有点模糊。
他写字不算好看，从小没有人来教他怎么写字，所以他的字很难看，像鬼画符但能看清。
他中考的时候吃了很多亏在卷面上。
他是江潭的骄傲也是老旧小区的骄傲，至少小部分这么觉得。
“这个函数怎么写来着。？”秦昭写字总喜欢咬笔。
数学太难了，我选文。
“这个洋文…”他翻书找词，“…高级词汇。”他是中国人。
“原始社会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最初阶段也是最低阶段。”
“……”第一课，他觉得政治好陌生。
他不信邪。
语文，历史，生物……
算了睡觉。
[猫头]安逸[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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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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