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教书育人诲人不倦,方寸之间桃李满天。”
陶思栩站在讲台上,讲台下的班主任喉管断裂,发出赫赫声响。周围四散的血肉都是由这位中年女人亲自撕扯出。
她抗拒着变成眼睛和嘴巴的自己,不愿看着自己的学生一次次身不由己地死去活来。
陶思栩剪了自己白色衬衫的一角,轻柔盖在她的额上双眼上,眼里流露出感谢。
“谢谢您帮我打掩护。”
陶思栩语气真诚。若不是这位老师一次次状似追扑的行为,他还不能每次都如此轻松地把万涛带离许月的视线。
这位老师伸出已经不剩下多少手指的双手,陶思栩见状把自己的手心向上,放在她的指下。她一笔一划鲜血淋漓:
我、的、学、生。
虽知她看不见,但陶思栩还是重重点头。
*
“我的同窗,如鲤越龙门,不惧前方风雨,身在囹圄心系彩虹。”
谢知青屏住呼吸,缩在桌子底下,窗户外边走廊的灯斜斜照在他脚下,忽明忽暗。娃娃的嬉笑声由远及近,脚步滴滴答答。
这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
娃娃蹦蹦跳跳,一下便越到窗户边上,伸出半个头细细搜寻着。
忽然间,它看到光里的灰尘,在一处飘散的频率略显凌乱。
娃娃咧嘴一笑,迅速跳入教室,扒着桌沿探头一看——
空无一人,只有腐烂的尸体横陈。
但这学校里全是尸体。
娃娃撇嘴一哭,复又摇摇摆摆去别处探寻了。
谢知青猛然松了一口气,那开膛破肚的尸体移了一点位置给他,好让他能呼吸到一口新鲜的空气。
尸体小心地把自己放在角落处,防着身上的蛆虫掉到谢知青身上。
尸体眨眨眼:“老班,你可要再小心点。”
*
“青春是一场和自己的马拉松,遥遥看不到尽头,但同行者漫漫。路上你会跌倒,会哭泣,但总有人扶起你,教会了你成长路上最可贵的‘同心’。”
姜皖越过从身后刺来的[恶意],许月嘎吱嘎吱的咬牙声仿佛近在咫尺。她奋力奔跑着,剧烈压缩的空气在肺里似要爆炸般,压得她喘不上气。
一只手从她身旁穿来,鼻间已经闻到酒味,但她已经躲闪不及。
姜皖咽下喉间血腥,双腿步子迈到最大也敌不过那只手的速度。
许月的笑声随着冰冷的夜风传来,[得意]已经打在了姜皖脸上。
猛然间,一只手抓住姜皖的手臂,一只手拄着她的背把她推向前方。许月的灯光在夜晚的漆黑中慢慢不再显著,一个个发卡反射着月光出现在了姜皖的眼前。
一双又一双瘦弱的手臂拦住追逐的男人,一次次把脱力的姜皖送去前方。
闭眼前,耳边传来许月撕心裂肺的怒吼。姜皖在步入404的后一秒,门被重重关上。
一路,一个个发卡被打落在地,溅上泥土肮脏不堪。最后一个发卡把姜皖推入门内。
但门里还有一只发卡:崭新、艳丽,一看便知制作者用心良苦。发卡压着的纸条写着一行字,每一个笔划都各有特色。
姜皖定睛一看:答应你的,给你的发卡。
姜皖鼻尖一酸。
*
“但马拉松总有尽头。当我看到前方的红线,我要拉着同行人的双手,齐头并进。”
“彩桥,我的彩桥。方真是一路迎彩桥,送子入青天。从此走马探花,人生得意。”
万涛指尖俱裂,怒目圆瞪,一寸寸挪向许月。许月踩在班主任的身体上,发疯般刀子割裂她的头颅。
他爬到她的身后,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子,死死咬住许月裸露出的脊梁骨往后一倒,许月尖叫着整个人变成两半。
一个新的许月膨胀着长出雏形,被万涛死死盯住,牙齿磨得咔嚓响。
吃了她,只要吃了她,我就能获得力量。
万涛红着眼,正欲扑上前去,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万涛,都和你说了,‘别又陷进去了’。”
陶思栩双手抱臂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万涛感到一阵带着菠萝啤味的晚风吹拂过他,让他过热的脑袋稍微冷静下来。
可他红着眼睛,脑中闪过一个个枉死的人的脸,情绪崩溃道:“那他们的死算什么!”
“这可是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我就无法变强......他们还是会照样死去,我什么都做不到......”
万涛颤抖着身子,说话逐渐字不成句,最后几乎无力跪趴在地。
他露出脖颈,像是在等待审判的屠刀落下。
说话的这一分钟已经足以许月反应过来并将他斩首,他们的努力全都白费。如果万涛真已下定决心,他就不会回复陶思栩。
他是懦夫。
被授予钱财不敢继续声张正义,被母亲抛弃不敢为自己辩驳,看到自己不断掉落的排名自暴自弃。
万涛绝望地落泪。
可审判没有到来。
周围一片安静,万涛慢慢抬起头,入目是唐齐一把把许月放倒,谢知青气喘吁吁蹲坐在旁边,姜皖一瘸一拐走到乔满旁边,扶起她半身后就地一坐,给空壳们[共鸣]情绪。
空壳停止了杂乱攻击,眼神忽而恢复清明,或左右四顾心茫然,或看着自己痛哭。
许月神情迷茫,好似被困在了思维的迷宫之中。她被谢知青拉入[看到],在场有足足数百人,这些年轻人的灵魂会帮助他们绊住许月。
唐齐拿着铁叉把鬼娃娃钉在墙上,拿了多根铁架把它刺成了刺猬。
万涛茫然地问:“你们......是谁?”
陶思栩侧头看他,吐出一句:
“你该醒了。”
“万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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