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不会原谅你

春日午后,微风拂过,樱花树上的花瓣随风轻扬,片片飘落。

望月站在树下,手中捧着一本刚合上的书,目光被眼前飞舞的花瓣吸引。她抬手将花瓣拿下,嘴角浮现出一抹不经意的笑意。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让她下意识地回头。诸伏景光正便她走来,手里提着两杯刚买好的咖啡。他依旧是那副温柔稳重的模样,走到望月面前,将其中一杯咖啡递给她:

“趁热喝吧,今天可不想听你又抱怨冷咖啡不好喝。”

望月接过咖啡,抬头看着他,忍不住轻笑:“那不是因为你总是买回来一半才递给我。”

“所以这次特意快点赶过来了。”诸伏景光扬起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站在她旁边,目光落在摇曳的樱花树上,声音轻柔,“这树下的风景,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是啊,真美。”望月点点头,捧着咖啡的双手微微用力,感受着纸杯传来的暖意。

两人并肩站了片刻,诸伏景光忽然放下了咖啡,将目光转向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望月愣了一下,抬头望向他,正对上他那双温柔而深情的眼睛。

“怎么了?”她轻声问道。

“小月。”诸伏景光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认真,“毕业后,我们结婚吧。”

他的手掌微微用力,仿佛害怕她逃开,又仿佛想将自己的情感更清晰地传递给她。

望月一时间愣住了。耳边是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身旁是咖啡杯中升起的热气,而她的心跳却在这片刻间陡然加快。

“好。”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声音轻而坚定,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望月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唇边的笑意未曾消散。那一刻,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存在。

可是,这一切终究是短暂的。

“为什么?”

她站在诸伏景光面前,声音有些哽咽,带着一丝祈求。她只想听到一个答案,哪怕这个答案让她无法承受,但她需要一个理由,哪怕是一个谎言。

然而,面前的诸伏景光却一言不发。

他低着头,目光避开了望月的注视,双拳紧握,指节泛白。他的喉结轻轻动了动,似乎想开口,却最终还是沉默。他的眼神中藏着深深的挣扎和痛苦,但更多是一种刻意压抑的冷漠。

“景光。”望月轻声唤他的名字,语气中有些一丝颤抖,“你不肯告诉我,是吗?不管什么理由,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接受……真的,什么都可以。”

她的声音越发低沉,眼中的祈求也逐渐变成失望。她知道诸伏景光一旦决定了什么,就很难改变,但她还是不愿放弃最后的努力。

诸伏景光闭了闭眼,缓缓抬起头,却依旧沉默。他的嘴唇微微颤,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但最终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这一叹息,彻底击碎了望月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垂下眼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像是在自嘲自己的天真。

“好。”她低声说道,声音冷得让人心疼,“我答应了。”

诸伏景光猛地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但望月已经转身。她伸手解下脖子上的项链,那条项链坠着一枚陈旧的纽扣——是他在高中毕业时送给她的,离他心口最近的第二枚纽扣。

当时,他将这枚纽扣亲手交到她手里,承诺无论未来如何,都会陪伴在她身边。

而现在,她将这份承诺亲手还给了他。

“这枚纽扣,”望月将项链轻轻放在桌子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既然是你的,就还给你吧。”

诸伏景光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终还是没有接。他的眼睛微微发红,嘴唇动了动,但终究没能说出任何挽留的话。

望月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径直转身,走向门口。她的步伐很快。却带着一种决绝。

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最后一次低声说道:“景光,你可以不说,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说完,她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房间内重新归于沉寂。诸伏景光站在原地,眼中满是痛苦与自责。他伸手捂住脸,靠在桌子坐下,目光落在那枚纽扣上。

“对不起……”他低声喃喃,声音几乎听不见。可惜,那句迟来的道歉,已经无人能听见了。

清晨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洒在房间里。望月从梦中醒来,窗外的鸟鸣声和微微泛亮的天空昭示着一天的开始。她睁开眼睛,看到床头的闹钟指向六点,距离她设定的起床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脸颊上有干涸的泪痕,像是一种沉默的证据,证明她在梦中经历了什么。叹了口气,她从床上坐起身,揉了揉额头。

“又是他……”她轻声喃喃,心中却早已泛起了涟漪。

她没有再多想,披上外套走向浴室。洗漱间的镜子映出她的脸,那双眼睛带着一丝倦意,思绪不免有些飘散。

刚刚的梦还历历在目——樱花树下,他温柔地握着她的手,说着那些关于未来的承诺,像一副未完成的画卷。然而,梦中的甜蜜终究被现实中的痛苦撕裂,分手的那一幕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里。

望月怔怔地看着镜子,直到回忆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低下头,将口中的漱口水吐了出去,抬手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拍打着手心,将那点迷茫与苦涩冲刷得无影无踪。

“已经很久了……”她心中苦笑,自从七年前他消失之后,她的心就像被冻结了一样,冷硬得仿佛不会再对任何事物燃起兴趣。但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因为他的消息再次出现时,那颗早已冷掉的心,竟然不可思议地重新燃了起来。

七年前,诸伏景光在警察学校毕业后,辞去了原本被分配的警察职务,仿佛从人们的视线中凭空蒸发。她几乎找遍了所有熟悉的地方,但没有任何线索。

那时候她甚至想过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但那种念头又被她强压了下去。她不相信诸伏景光那样从小喊着“要成为正义”的人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梦想。

从小到大,望月和诸伏景光、降谷零一起长大,他们是彼此最了解的人。无论是景光的温柔坚毅,还是零的冷静果敢,她都了如指掌。

她记得去警校报道那天,诸伏景光和她说话时的神情,眼里充满了憧憬和责任。他说:“成为警察,是为了守护正义,更是为了守护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七年过去了,望月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跟在两人身后的小女孩,她如今是警视厅的副主任法医,负责解剖尸体、寻找案件背后的真相。

几个月前的一个下午,望月在家无意间听到了姐姐藤原绮罗和一个旧识的模糊对话。那是她姐姐和一位公安朋友在客厅里低声交谈,望月本来正准备回房间,却在听到某个词汇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屏住了呼吸。

“那个人……真是厉害极了。”她姐姐的声音带着一丝敬意。

“可不是么?想想当年他能从黑衣组织里的铁笼里逃出来,又重新回到公安的怀抱,还是卧底,真是让人佩服。”那位公安局的朋友回应道,语气中满是感慨。

望月心中一动,她悄悄地靠近门边,耳朵几乎贴在门上,竭力去捕捉每一个细节。

“听说他这次去的地方更复杂了,给公安提供了大量信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那位朋友接着说道。

“他现在不怕了。”藤原绮罗轻声道,“他已经脱离了那个组织,况且……他一直有个心愿。”

望月的心猛然一紧,几乎无法再保持冷静。她几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景光,他不是已经消失了吗?这些年来,她一直以为他只是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离开了警察的岗位,从此消失在人海中。她从未料到,那个曾经亲口对她说过要成为“保护正义”的男人竟然暗地里经历了如此惊人的转折。

望月深吸一口气,转身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到书桌前,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曾经和景光在一起的日子——那些青涩的时光,那些微笑和承诺。

而如今,这些记忆竟然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当晚,望月辗转反侧,无法平静。她明白“卧底”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世上就没有诸伏景光这个人,意味着她曾经和他的美好记忆都得全部删除。

但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就不和她说清楚。

第二天,望月决定主动出击。她找了个机会悄悄从姐姐那里问起有关景光的更多细节。藤原绮罗听到她提起这个话题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并没有回避。

她低声道:“你得知道,景光一直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或许我们都只是他生命中的旁观者。他有他自己的使命和责任,不能让任何人牵绊。”

这些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开了她心头的沉默,暴露了那些她从未敢面对的真相。望月深吸一口气,心中那股压抑多年的情感开始悄悄升腾——她无法放下景光。

她想去联系与景光相关的每一天线索,但被藤原绮罗拦住了:“这是景光的任务,哪怕你再想,但也要为了他的任务顺利进行下去而忍住。”

望月紧抿着嘴巴不说话,藤原绮罗也是一样,握着望月的手腕盯着她,最后还是望月点头了。

那段时间只要她一有空闲时间就会忍不住去想景光的事情,为了不让自己分心,望月参与了所有的案件调查,出色的表现被上级注意到,也因此成为第一个因表现出色而被调到米花町的法医师。

她想着去到犯罪率极高的米花町工作也好,这样就可以减少自己的休闲时间。

只是她没有想到来到米花町的第一个案件就遇到了曾经的好友,并且还改了个姓名与身份。

联想到他和景光从毕业后就没有了任何消息,望月自然而然地认为他也是在执行某种任务,或许还和景光有关。

所以她趁着没人的时候询问景光的情况,听到他说景光现在很好时,她不由得眼眶微红。

只要他现在还好好的就行了。望月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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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米花町当法医的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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