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听到笑声抬头,看见人家没半点不能叫名字的憋屈样。
浓浓的一字眉斜斜上挑,英姿勃发,一脸的阳光,大白牙都晃的人眼晕。
反正林卓又被晃了眼,她干脆又低下头,摸摸发烫的脸颊,
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帅了点,不是,是帅好多好多,不就武功高吗,嗯,武功特别高,不然也干不掉巡逻艇,
不就是将帅无双吗,啊,就是无双,天下无双。
她自己跟自己博弈着,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了。
大黄嘴里叼着藤编篮子进来了。
竟然还盖着盖子,不过没盖严实,露出一个个大李子。
林卓欣喜地下了床,小心地接过来,递给霍去病。
她抱起大黄,脑袋使劲蹭着大猫头,口中的夸奖滔滔不绝啊:“大黄太聪明了,大黄太厉害了,大黄太棒了,大黄太好看了,大黄太乖了……”
她抱着大猫头叭叭叭地亲,蹭了一脸的毛。
大黄挣着脖子想逃。
这人太可怕了,可又不好用脚蹬她,知道她受伤了。
大黄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点可怜兮兮地看着另一个人。
霍去病正拿着帕子擦李子,一边笑着看这一人一猫。
他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林卓眼睛瞪起来,快和大黄差不多了。
他心情愉快得啃了一口李子,酸得眯起了眼,半晌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虽然酸气直冲天灵盖,可这回甘,他想起了凿穿河西走廊时,战马倒地前饮到的绿洲水。
林卓在和大黄闹腾,霍去病在享受地吃李子,于莲进病房就看到这个情景,也忍不住惊笑起来:“这个大猫,我远远地看它叼着个篮子,赶紧追,以为它做坏事了。”
林卓胡噜一把脸上的毛,大黄趁机挣脱了她,林卓笑着说:“没事,大黄聪明,我让摘李子去了,你看它摘了这么多。”
林卓拿过篮子数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十二个。”
他又看向霍去病:“十三个,大黄摘了十三个。真是太厉害了,大黄真棒,大黄太聪明了,十三好!十三最好了!”
她夸起人来,夸起猫来毫不手软。
一听这话,
大黄嗖一下就跳到林卓怀里了,林卓手忙脚乱地接住它,大黄太沉了。
金黄色的爪子紧紧搂着林卓的脖子,软乎乎的大猫头使劲蹭林卓的脸,还发出细软的“喵呜”声。
显然,大黄现在很激动。
看,十三就是最大!
她也知道十三最大了!
于莲看林卓和大黄玩,有些眼热,可她不敢上前,小时候被猫抓过,
病房里飘着都是李子酸涩的香气,让人直吐口水,她盯着林卓怀里的大黄猫,手指绞着衣角往后退了半步:“快分我一个,这味儿勾得我直咽口水!”
林卓顶着满脸的猫毛,把沾着土的篮子推过去:“洗两遍再吃,这是大黄用爪子巴拉下来的”。
“这大黄是要成精吗,这野李子也稀奇!个头这么大!”于莲哗啦啦冲着水,声音从走廊飘进来,
“这果香味真浓,别是偷了谁家院子……”
林卓突然僵住。这分明就在仓库院西南角的李子树,可于嫂天天进出晒药材,还有于莲,进进出出的熬粥,怎么两人都没发现?
“就在仓库西墙角啊。”她揉着大黄油亮的皮毛,大猫舒服得直打呼噜。
于莲抓着两个洗好的李子进来,脸颊上还沾着水珠:“仓库哪有果树?这两天我都去熬粥了。”
“你跑进跑出的,脚都不沾地,是忙昏头了吧。”林卓往她兜里塞了两个浑圆的青果子。
于莲疑惑:“可能是吧,唉!人手什么时候能充裕?我还想着今晚回家呢,看样又走不成了。”
她随口抱怨着,啃了一口李子,酸得五官抽到一起,也顾不得说话了。
她噘着嘴冲林卓摆摆手走了。看着护士服匆匆消失在走廊拐角,林卓深思。
暮色漫进病房时,霍去病倚在窗边喂猫。
大黄抻着脖子够他手里的果肉,阳光给人和猫都镀了层金边。
“于大姑和于莲都没看见那棵树。”
林卓反锁房门,掌心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出了一层汗。
霍去病挠着猫下巴的手顿了顿:“独你与这狸奴能见?”
林卓顿一下,你这话一出来,我就想出戏,一听狸奴俩字,我就想着要不要给大黄办个聘礼了。
她强行拉回发散的思绪:“这树会躲人,是不是成精了?”
林卓突然想起以前熬粥时簌簌作响的枝丫,声音发紧,难道真要出个姥姥?
是了,李子树会躲人,也就是它有意识!这不成精了是什么?
想到这林卓不禁脊背发冷,它要吃人可怎么办?
她越想越惊悚,把手指头放到嘴里啃指甲。
霍去病悠闲咬着李子,一边撸着猫,再看眼林卓的慌乱样说:“怕甚?我估计乱葬岗的老槐树也快了。”
林卓努力调整脸上的表情,强行镇定,还是声音发颤:“难道这里是平行世界,带妖魔鬼怪的平行世界?这里能修仙吧?”
她一直以为这里是真的民国时期,可是,林远志确实是她的祖上啊。
霍去病思索着说:“平行世界?镜中寰宇?莫非二千载外,亦有冠军侯、大汉。”
林卓:“平行世界就是另一个世界的镜像,但是历史会在某个节点拐弯,
那这个世界,是二千年没拐弯吗,现在是拐弯的节点?或者和我们的穿越有关?”
她调动了所有的脑细胞在思考现的世界是不是平行世界。
还是,并不是。
霍去病食指在半个李子上敲了几下,干脆地说道:“何谓平行世界?纵使有千般幻境,然青简既录吾名,此间即为我汉家山河。”
他忽地抬手,剑锋般的目光直刺林卓腕间手链:“此链必与青铜盘同源。
我奉诏环卫陛下祭天时,恰逢岁星凌紫微,当时盘上的光焰如龙蛇游走,霎时乾坤倒悬。便坠入了此地。
而你在水中被子弹击中颈部,亦是此链引光入体,逆死为生。我亲眼所见,焉能作假?”
林卓又想起了中弹的情形,立时觉得脖子发硬,挨枪的地方又隐隐作痛了。
她不禁抬手捂住了脖子。
“天机诡谲,但因果有痕。此物,或许便是勾连两界的锁钥。”
林卓抬手看着这个伴了她好多年的链子,这是爷爷给她的,小时候她常年生病,有时候一哭就是一宿。
爷爷知道了,还怨爸爸妈妈没早告诉他,常年在老家沧州的爷爷也就年节的能见到儿孙辈。
也不知道是从哪淘弄来的链子,说是‘镇魂’的,也不知是什么原理,反正林卓带上后,确实不会成天地哭了,但是每年必生一次大病,要住院的那种。
老人又逮住清明节的时候,把儿子狠狠训斥一顿。
然后带着林卓去铁狮子那去玩了,一连去了好几天,临走时还给带了一只小号铁狮子,让放在家里镇宅。
自此林卓真就慢慢好了起来,不再每年都生大病了。
林卓摩擦着手链,脑子想着家里人,又想起林远志。她强打精神问:“林,林远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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